第一百一十九章 異常的起源
力量，微弱地湧現。
如同涓涓細流，但卻切實存在著。
在老鼠妖魔的哀嚎之中，異常的臭味和妖魔氣息籠罩著這片區域。
鍾樓的古樸聲響，順著齒輪，微弱地應和著。
詛咒之力，順著趙光離手中的弩刃，不斷地堆集著。
趙光離能夠感受到，那隻妖魔的憤怒，對自己恐怖的詛咒。
“下地獄！”
“下地獄！”
那種焦躁的情緒讓趙光離有些恍惚。
趙光離此刻的眼部符印，因為殺死這隻老鼠妖魔之後，大概充滿了三分之一，足夠自己釋放一個湖女詛咒了。
他大概地算了一下，像這樣的妖魔，給與的詛咒之力已經相當可觀了。
以戰養戰，這是獵人的作風。
趙光離推開覆蓋在自己身上的巨大的老鼠，老鼠妖魔胃部冒出的食物殘渣，還有類似於胃液的液體，都不禁讓趙光離皺起了眉頭。
黑鐵堡的妖魔一死，所有的老鼠團便作鳥獸散。
除了地麵上的碎肉，還有老鼠屍體之外，月光之下的景象，也算不上平常。
趙光離將獵鹿帽戴在頭上，走到窗邊，呼吸著新鮮空氣。
“妖魔啊。”
趙光離雖然不會抽煙，但是他總覺得，現在的情況，得抽根煙。
對著月光，他回頭看了看那隻老鼠的屍體。
巨大如同熊的老鼠，還真是頭一次見。
算不上強大，但是對趙光離來說，確實有著不小的衝擊力。
簡單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傷口，將還在發著牢騷【黑色獵手】裝入手提箱中，他慢慢地順著道路，走向了黑鐵堡鍾樓的頂端。
因為妖魔已死，這段道路顯得很是通暢，隻是老鼠生活過的環境，怎麽也算不上幹淨。
趙光離不想讓自己的皮鞋踩到這些髒東西，他仔細地觀察著地麵，最終，來到了黑鐵堡鍾樓的頂層，一扇巨大的鐵門。
鐵門原本是有鎖的，隻是已經被老鼠給破壞了，整張鐵門坑坑窪窪，仿佛經曆過某些可怕的摧殘。
吱啦。
趙光離摸著黑，推開大鐵門。
內部是巨大的機械設施，是敲鍾人的工作平台，敲鍾人往日就是在這裏進行維修和零件的交換。
作為黑鐵堡為數不多的地標，這裏本該是最為精密安全的區域。
隻是此時的這裏，到處都是看不出原本形狀的食物殘渣，還有一灘灘不知名的黏液。
整個空間中除了機械齒輪的轉動，就隻剩下讓人皺眉的臭味。
那群老鼠將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在那隻妖魔的統治之下。
順著圓形的通道，圍繞著中間的機械裝置，趙光離轉過兩個拐角。
地麵上橫七豎八地躺著人類的屍體。
準確地說，應該是屍體的殘骸。
分部地倒是很均勻，那些屍體死亡時間不算長久，尚且沒有發臭。
“嘖。”
趙光離搖了搖頭。
原來這就是妖魔嗎？
穿著各式服裝的人類，此刻已經變成了沒有生命的碎肉。
這帶有衝擊力的畫麵，會激發人們的對妖魔的恐懼，還有憎恨。
趙光離一直相信，每一個有名字的人，在其幾十年的人生中，一定有很多的故事。
再簡單平凡的人，也有故事。
但是這些故事，往往隨著主人輕易地死亡，而被埋葬。
仔細想想，就讓人覺得心生涼意。
“我也算是幫你們報仇了。”
趙光離歎道：“如果有光輝聖堂地話，我還是希望你們去那裏。”
這個世界，比起自己原本的世界，要殘酷地多。
目光掃視，趙光離隱約發現，其中一具屍體殘骸的衣物內部，似乎有一本小冊子。
趙光離在心裏告了罪，輕輕地撿了起來。
小冊子很是精美，讓趙光離想起了哈倫·博德的日記本，似乎也是這般精致。
“日記本……”
在這本小冊子上方，還有一個菊花狀的家徽。
“這是我剛才上來的時候，那個死在半路的少年身上的家徽。”
“看著屍體的模樣，死得應該要比那個少年晚一些。”
“這麽說來，那個死去的少年，才是這本日記真正的主人，而這些人，也是在那個少年死後，撿走了這本日記本。”
趙光離一邊分析著，一邊打開了這本日記本。
就著月光，這本日記的主人字倒是寫得不錯。
天驅聯盟的通用字體確實還是挺好看的，這是趙光離的認知，可能是由於存在著東方人種的原因。
整本日記本，大概寫了一半左右，前半部分，都是這個少年的日常瑣事。
出身優渥，有家庭教師，吃喝不愁。
這是這個男生字裏行間所透露出來的信息。
隻是，這個少年的語調似乎格外憂愁。
這是一個孤僻的少年，沒有朋友，家庭環境似乎也並不算很和睦。
家族雖然很大，但是他隻是其中的一支旁係，表麵上雖然風光，但實際上，遠離中心，很容易被欺淩。
“恩……”
趙光離有些恍惚，然後搖了搖頭，隻是繼續往下看。
“沒有朋友，我這樣孤僻的性格是不會有朋友的。”
“我也不需要朋友。”
“養隻寵物就能夠陪伴我了。”
那個少年應該是這麽想的，但由於家教嚴格，父母根本不允許他飼養寵物，所以……
他在家中偷偷養了隻老鼠……
“嘖，怎麽說呢，挺離譜的。”
趙光離搖了搖頭。
但日記看到這裏，其實是沒有多大問題的。
那隻老鼠，日記中已經明確說過了，是隻普通的老鼠。
應該不是那隻肥碩巨大的老鼠妖魔吧？
趙光離想著。
“老鼠漸漸長大，他也不害怕我，在家中沒人的時候，就會出來陪我玩。”
“我覺得，我已經不需要朋友了。”
“今天天氣很好，我決定偷偷帶著它出去曬曬太陽。”
“老鼠被我養的很好，皮毛很亮，如果有人發現，一定會覺得是我瘋了。”
“我可沒有。”
“它要去哪裏？看上去好像被什麽東西吸引了一般。”
“這是一個地下水道，我應該進去嗎？”
“它從裏麵出來了……被一個男生帶了出來，用手拎著。”
“這是一個白頭發的男生，看上去大概十四五歲的模樣，和我差不多。”
“他的眼睛眯著，對著我，一直笑眯眯的。”
“‘這是你的寵物嗎？’他說：‘我喂它吃了點肉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