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境況
黑鐵堡的橡樹學院占地麵積巨大，處於黑鐵堡中央城區偏北的位置，這裏充滿了西方蒸汽時代的美學，充斥著金屬管道和齒輪。
趙光離跟隨著吉克，此刻正處於橡樹學院的入口處。
“橡樹大道還是這麽擁擠啊。”吉克摸了摸自己的頭，露出了一個無奈的神色。
趙光離的視野之中，充斥著穿著白色的年輕男女，他們的神色各異，在這由不知名石塊組成的橡樹大道之上。
整個空間中充滿著不同於趙光離時代的味道，熙熙攘攘的聲音讓趙光離恍若夢境。
“為什麽那群家夥穿的製服和你不一樣。”
趙光離的視野朝向遠處，那是一群穿著淡藍色製服的學生，他們的胸前還帶著一道翅膀一般的胸章，在橡樹學院的正大門之前，似乎正在審視著回到學院裏的學生們。
吉克壓低了聲音：“你忘了嗎？”
“這些家夥都是三年級的，已經取得了職業資格的學生。”
職業資格？
趙光離對於其中職業兩個字比較敏感。
“你看到最前方的那個人了嗎？”
吉克的話語之中帶上了豔羨：“那個就是現在我們橡樹學院的學生會長。”
映入眼簾的，是一個強壯高大的英俊男人，他有金色的發絲在此刻初升的朝陽之下熠熠生輝。
藍色的製服服帖地在他身上，不得不說，這是一個很能夠吸引人眼球的男生，無論站在什麽地方，應該都會是人群的焦點。
“喬治·因佩斯，現任橡樹學院第六十四屆學生會會長，聽說家裏好像在中部街區很有勢力。”吉克的話語之中帶著明顯的酸意：“今天是開學的第一天，取得職業資格的學生們都會在學院的大門之下歡迎本年度的新生。”
趙光離點了點頭：“看起來……也就這樣。”
“就是！”吉克的聲音有些大，他一瞬間壓低了自己的聲音，然後轉頭看向周圍，在確定了沒有人注意到他之後，他才輕輕舒了一口氣：“取得職業資格而已，又不是真的能夠成為職業者。”
“那些高高在上的法師和騎士若是真的這麽容易成就……哼哼。”
趙光離看著遠處擁擠的景色，聽著從吉克嘴裏傳出來泛酸的話語，他不動聲色地看向正處於橡樹學院大門之下的那些年輕人。
職業者。
又是這個名詞。
就是因為職業者這個名字，哈倫·博德才會死在黑水沼澤之中。
趙光離收斂起心神，現在要做的，就隻有小心謹慎。
今天是橡樹學院開學的第一天，而在今天，橡樹學院會迎來一批入學的新生，像趙光離和吉克這樣原本的一年生，也會在入學儀式之後，馬上轉變身份。
趙光離和吉克走在一起，原本想要盡力地讓自己的存在感降低，隻是此時此刻，他感覺到有一些微妙的感覺。
學院內部的樓房帶著古樸的味道，上麵爬滿了類似於爬山虎一般的植物，在牆壁上麵彎彎曲曲地扭動著。
精致裝潢帶著奇特的金屬感，趙光離一眼就能夠看到整個橡樹學院最中心的區域，此刻正冒著大量的白煙。
“那裏就是蒸汽鍋爐房了。”吉克指了指前方那灰蒙蒙的影子：“那東西提供給整個學院必要的能源。”
居然有這樣的事情嗎？
趙光離有些恍惚，如此大的一個橡樹學院，居然隻靠一個蒸汽鍋爐就能夠順利運轉嗎？
如此說來，這個世界的科技也和原本世界的有所不同。
趙光離回想起任橫的燧發槍，正常的燧發槍同樣不可能有那種程度的威力。
“喲，這不是吉克嘛。”
正當趙光離觀察著遠處的金屬構造時，一聲戲謔的男聲突然間在他的背後響了起來，這個並不好聽，能夠料想得到，它的主人應該不會是什麽好人。
一群穿著和吉克同款白色製服的學生在為首一個紅發男生的帶領下，慢慢地在趙光離和吉克的麵前停了下來。
“怎麽一個月不見，你身上那種貧民區的味道，還是散不掉啊，我的天哪。”紅發男生有一對鷹鉤鼻，看上去五官並不算柔和，有一種刻薄的感覺。
吉克臉色有些發白：“布朗……布朗……”
“怎麽了？”被稱為布朗的男生臉上勾起古怪的笑容：“話也說不清楚？”
他的視線從吉克身上轉移，慢慢地在趙光離的臉部停住。
“喲，這不是我們的‘天才’嗎？”布朗帶著陽光的表情，靠近趙光離：“你和你那個同樣天才的主人在這個假期都去幹什麽了？”
趙光離微微皺眉，避開了這個紅發少年想要拍自己臉的手。
這個家夥，什麽情況？
隻不過，這個動作似乎觸怒了這個叫做布朗的男生，他的手僵在空中，表情逐漸變得扭曲。
“嘖，東方的豬玀。”布朗微微抬起頭，眼神之中閃過一絲狠厲：“碧吉，這個散發著臭味的東方人叫什麽來著。”
此刻，跟在布朗身後的一個長相姣好的女生用手指輕輕敲擊自己的額頭：“我想起來的……”
“那個哈倫·博德的跟屁蟲，叫什麽……趙……”
“趙光離？好像有些記不清了，東方人的名字還真是拗口。”
那個叫做碧吉的女生嘟囔道，毫不避諱地將鄙夷的眼光投射向趙光離。
“就是那個資質評測中，兩種職業的親和度都無限接近於零的家夥呀。”
布朗拍了拍自己的手，他的鷹鉤鼻此刻如同一把鋒利的匕首一般：“和你那個主人一樣，真一對奇葩呀。”
吉克的表現很是懦弱，他此刻唯唯諾諾地低著頭，根本不敢看眼前的這些人。
趙光離的視野之中，這些少男少女似乎都因為針對兩人而感到詼諧。
“看起來，原本的趙光離，處境可是不怎麽好呢。”
想到這裏，趙光離搖了搖頭：“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
“這就是東方的黃皮猴子呀。”布朗越發地囂張起來：“吉克，貧民階層，也就隻配和東方的豬玀們一起生活了。”
“話說……你們的主人，哈倫·博德呢。”布朗摟著碧吉，一邊肆無忌憚地吹著口哨：“我那可憐愚蠢的哈倫少爺，怎麽就是個什麽才能都沒有的廢……物呢？”
趙光離咳嗽了一聲，並沒有在意這些家夥的話語，隻是拉著吉克朝著遠處走去。
身後傳來的布朗等人戲謔的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