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對弈
徐顧搖了搖頭,回道,“說起來這事情我該向二叔道歉的,讓您為我操心了。
“這本沒有什麽,隻是……,徐寬猶豫了一下還是問道,“你和大哥這些年是不是?
徐寬想問徐顧這些年是不是一直都與大哥的關係不太好,畢竟當年的事情……算了,不提也罷。
看著徐寬瞬間沉默了,徐顧隻覺得眼睛有些微微刺疼,他回道,“說起來侄兒倒是好奇二叔這些年的經曆。
容玉也在一旁說道,“是呢,我也很好奇二叔的經曆,之前二叔還答應我們說的,隻是一直都沒有機會。
在外經曆的這麽些年對於徐寬來說實在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他也很想將這些經曆都講給小輩們聽聽,但奈何想說的太多,一時之間卻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容玉似乎看出了他的猶豫,也察覺出這兩人之間奇怪的氛圍不由笑道,“最近事多,二叔想來還有許多要忙的,不如我們另找時間好了。
徐寬有些感謝她的體諒,至於今日來此的目的卻忽然不想提了,便道,“這些年不曉得凝之的棋藝有沒有長進?
徐顧看了眼剛被收起的棋局,笑了笑,“下一局不就清楚了。
徐寬被他有些得意的表情逗笑,說道,“既如此,咱們叔侄就來一局,如何?
徐顧毫不在意的回道,“既然叔叔要下,那侄兒就卻之不恭了。
從不曉得徐顧棋藝如此之好的容玉在徐顧三局兩勝中有些被驚到了,不過也隻是稍微驚歎了一會便恢複了正常,她方才已經與徐寬過過招了,便很清楚他的水平,但萬萬也沒有料到這個看似玩世不恭的徐顧居然輕輕鬆鬆就應了徐寬,甚至就連輸了的那一局也明顯能看出來他並沒有使用權利,甚至有些漫不經心。
對於徐顧的態度徐寬並沒有生氣,反而是在結束後將徐顧大大誇獎了一番,看著某人臉色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容玉真恨不得給上他一巴掌,就算你再厲害,但能不能再謙虛一些啊!
下完棋,徐寬便被管家叫走了,雖然不清楚是什麽時期,但猜得出,必定是與酒鋪有關,因為容玉聽到了兩人談論中提到了徐厚釀酒的事情。
看著徐寬匆匆而去的背影,容玉隻覺得稍稍有些失望,不過一轉頭對上徐顧的眼睛容玉便覺得有些不自在了。
想起來之前徐蕙之提到的借口,容玉看他,“你之前是如何向蕙之姐姐解釋我在外麵住這件事情的?
“你很在意?徐顧把玩著手中的黑子,神色有些放鬆,“你覺得我會說什麽。
容玉瞪了他一眼,說道,“我怎麽清楚你如何回答的,不過這次之後隻怕再不能搬到外麵了,畢竟被發現了可不是小事。
“怎麽,聽你口氣似乎有些可惜,徐顧嗤笑一聲,挑眉淺笑道,“還是說你最近好容易遇到了知己,就連花樓都成了常客。
容玉搞不懂他為何有些陰陽怪氣,但他這人經常如此,也就懶得與他計較,說道,“我畢竟是女子,出入那裏確實不大合適,可也總比徐二公子收斂,你放心,日後那地方我會盡量不去。
容玉不去花樓並不是為了照顧徐顧的名聲,隻是覺得若被人發現總是連累了徐家,雖然她對這裏沒有什麽特別大的感情,但總還要顧及一下老夫人的感情和自己的名聲,何況對於章靜賀她是真的生了厭煩,也實在懶得與他虛與委蛇。
若是尋常人聽了定會讚同容玉的想法,可是這話停在徐顧耳中卻另有了一番意思,想起那日章靜賀伸手擋在容玉身前,竟是那般自然與關心,而容玉卻更是毫無所覺,便沒來由的覺得有些氣悶。
他在這裏生氣,容玉的麵上卻仍舊是一排風平浪靜,就好像自己想的自己氣的竟與她全然沒有幹係,徐顧心裏的怒氣更勝,便忽的拽住容玉的手腕質問道,“你是不是喜歡上那個小子了?
喜歡誰?容玉震驚的看著一臉怒氣的徐顧,沒來由的覺得一陣心慌,她使了使勁卻不能將手腕抽出,可奈何這裏地勢空曠,容玉也不好大喊大叫,隻能壓低了聲音道,“你放開!
看著容玉擰著眉毛的表情,徐顧心裏的怒氣絲毫沒有減輕,手上的力道也不覺加大,止疼的容玉幾乎快要掉出淚來,但偏偏這人不知道吃錯了什麽東西竟是一動不動的盯著自己,好像要看出個窟窿似得。
徐顧皺著眉,問道,“你最近似乎與他走得極近,說是不是對他有感覺?
原本隻是一句氣話,可看到容玉沒有絲毫反駁,徐顧得臉色不由得一點點泛白起來,就好像她不反駁就是真的喜歡上了那個章靜賀一樣,何況章靜賀皮相不錯,又舍得給女人投資,徐顧見過容玉柔美的一麵,何況她比之其他女人也絕不會落了下乘,一想到章靜賀對容玉的體貼樣子,徐顧想撕了那人的心都有了。
容玉不知道徐顧搭錯了哪根線,竟然會問自己這樣的問題,等她知道自己是真的抽不出手腕後突然安靜了下來,然後冷冷的看著徐顧問道,“你究竟要說什麽?
徐顧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想問什麽可是一想到那日所見,他將章靜賀的袒護與容玉一瞬間的窘迫都盡收眼底,若說這兩人沒有什麽,他覺得自己是當真不信的。
容玉並不笨,更甚至可以說心思玲瓏,一看到徐顧的表情便猜到了他大概的想法,之前還有些生氣的表情漸漸冷了下來,隨即嗤笑一聲,“徐顧你到底在懷疑什麽,難道你覺得我與章靜賀有所牽扯?
徐顧抿著唇久久不說話,但麵上僵硬的輪廓卻泄露了他的心思,容玉隻覺得自己竟像是墜進了一個冰窟,周圍隻冷的她渾身打顫。
她咬著牙恨恨道,“原來你竟是如此低看我的,徐顧,我萬萬沒有料到你居然如此懷疑我。
看到容玉泛著淚光的眼神,徐顧承認自己有些沒了底氣,甚至有一瞬間的挫敗感,可是強烈的自尊心讓他沒辦法解釋自己可能是誤會了,便隻能這樣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