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合作(一)
兩位主客都如此幹脆,薑粟自然不能落於人後,便也很幹脆的喝了一杯,然後這才說道,“既然酒菜都上來了,莫不如邊吃邊談。
容玉在這事情上一向是喜歡快刀斬亂麻,而且與章靜賀相處時間越長總怕露了怯,這才一上來就喝了一杯,一來是顯示豪爽,二來也是為了轉移章靜賀對她麵容的注意力。
聽薑粟說完,容玉擺了擺手,說道,“薑先生此言差矣,我今日是來與章公子談生意的,我這個人沒什麽愛好,但最喜歡直截了當,不說別的,隻問,章公子為何偏要與我做這筆生意?
薑粟沒想到這看起文氣的俊秀公子居然是如此莽撞,一時有些招架不住,不知該如何接她這個話茬,“這……
章靜賀抬手示意無妨,他笑著說道,“不滿寧公子,在下手中確實有一批貨源,論成色絕不比你之前的生意夥伴差,不出意外,寧公子必然一定見過了,說著向薑粟得了一個確認的眼神,這才繼續說道,“寧公子不喜歡無功而返,而在下也想結交公子這個朋友,這樣一來,不就是天作之合?
天作之合?
容玉覺得自己的眼角抽了一下,她從容的笑道,“章公子玩笑了,不過你這話沒有說錯,我平生最不喜歡的確實是無功而返,偏偏我的合作夥伴不能滿足我的要求。
說到這裏她頓了下才繼續道,“薑先生提供給我的樣品確實成色十足,但要我說的,價格上卻有些……
“我已經聽薑生提過了,價格上確實再不能壓了,寧公子會做生意,但低兩成已經是極限了,章靜賀麵上曉得雲淡風輕,但眼神中卻絲毫不容商量,準確的說,他有十足把握容玉一定會選擇吃下這批貨,畢竟比起空手而歸,這隻不過是賺多與賺少的區別。
容玉表情不表,笑著說道,“章公子才是厲害,你是吃定了我一定不會放棄。
這話雖是反問,但語氣卻是不容置喙的,相反還有一絲調侃。
“章公子如此確信,看來是信心十足了,容玉舉起酒杯勾著嘴角道,“低兩成倒也不是不行,但要真說起來,章公子才是大賺的那個。
“哦,為何這麽說?
“這新安城不過小小地方,而章公子手中的貨可不少,據我所知,章家與銷量生絲最大的商人慕家並無甚來往,如此說來,我才是替章公子消化這批貨的人?
章靜賀原本還在笑,一聽容玉居然知道的這麽清楚,麵上的笑等是一愣,然後轉頭看了看薑粟,在得到她並沒有透露過半點消息後,將信將疑的看向容玉。
容玉淡然一笑,“章公子別緊張,既然說是兩成我就不會反悔,但章靜賀既要靠我銷貨,還要借著我的手打開聖都的市場,這說起來,我是不是有些賠本?
“這……薑粟也有些搞不懂這寧清公子是什麽意思了。
章靜賀重新看向容玉,已經恢複了麵上的笑容,他笑道,“咱們名人不說暗話,寧公子何意?
容玉把玩著手中的就被,眼皮微微翻起來看向章靜賀,一字一句道,“我要這批貨收益的兩成!
“什麽!
“什麽!
章靜賀與薑粟俱是一驚,兩人相視一眼,怎麽也沒有料到這位寧公子居然會說出這麽荒唐的話,但看他情形,又絕不是逞一時之快,又不像是喝醉了酒。
章靜賀當下微微懊惱,直覺被人耍了一樣。
將來兩人的表情看在眼中,容玉道,“二位先別急,我雖從你們手中收走兩成利潤,但也絕不會叫你們吃虧!
“寧公子……你這是何意?薑粟額頭冒了些汗,他也開始覺得這寧公子有些靠不住了,雖然看出章靜賀已經有些生氣,但他還是有些不信被人耍了。
“薑先生應該曉得,這筆生意我並不是真正的受益人,我也不過是替人幹活,雖然降低兩成價格後還要從你們的收益裏拿走兩成,但卻絕不會叫你們吃虧,別忘了,我手中握著的可是聖都的生意網,聖都什麽地方不用我提,比之這小小新安城大上不知數倍,隻要章家的生意能進駐,怕不隻是財源滾滾。
容玉的餅確實畫的大,但章靜賀卻不是蠢材,他對容玉已經有了質疑,反問道,“寧公子這許諾怕不過是一紙空言。
聖都雖然是塊肥肉,但卻不是觸手可及之處,在那裏做生意可沒有在新安城裏這麽輕鬆。
“哈哈,看來章公子是不信了,容玉自斟自飲了一杯,說道,“章公子可放心,聖都的生意雖然風險大,但在下既然能做自然就是有門路,不過我要給公子說的是,章家能許你的,我自然也能。
“什麽?章靜賀一驚,沒想到這寧公子竟然是如此神通,就連徐家的事情也知曉了,他看向容玉的眼睛不知不覺帶了一絲打量,這樣一看,卻越來越覺得此人眼熟,但就是不曉得在哪裏見過,“寧公子,我們可曾見過?
容玉暗中暗道一聲糟糕,麵上卻絲毫沒有驚異,反倒是從容一笑,“以往,說過這話的可都是女子。
章靜賀雖然覺得眼熟,但也確定確實沒有見過此人,又聽她如此一句,便笑了起來,“寧公子真是有趣。
容玉心知章靜賀沒有認出來,便又道,“我雖然不知徐家到底許過什麽於章公子,但我隻認我在聖都的手段不比徐家二爺少。
“你認識徐寬?章靜賀有些驚奇,這徐寬回來新安城不過不足滿月,怎得這寧公子居然認識。
容玉坦然承認,“不熟,但的確見過數次,此人在生意上確實有些頭腦,但卻過於心慈手軟,與我不過手下敗將而已,容玉麵上一臉嗤笑,但心裏卻在暗自告饒,二叔,我也是沒有法子,絕無惡意。
“看來寧公子對這位徐二爺的印象不甚好呢?聽容玉如此評價這位徐家二爺,薑粟笑著說道。
“非也!容玉搖了搖頭,“徐二爺我見過,雖然有些事情上確實優柔寡斷些,但卻是個光明磊落之人,我言他心慈手軟隻是覺得此人在做生意上過於講究情麵,全不似有些人狠心手拉。
雖然表麵上是在講自己瞧不上徐寬的地方,但他這話說出來,卻總讓人覺得有些慚愧,尤其是坐在她對麵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