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有意
容玉笑了下,然後才大大方方的說道,“先生若是覺得我是個女子身份外出多有不便,我倒覺得很可惜,因為我不僅是個女子,還是這酒樓的老板之一,現在更是還要兼顧園子的建造,倘若旁人也和先生的想法一樣,我也許會很苦惱的。
說完這些話,容玉果真露出了個苦惱的表情,然後卻繃不住的忽然笑了出來。
蔣瑞清將這話聽在耳中,然後才了然的點了點頭,“少夫人蕙質蘭心,倒是蔣某人狹隘了。
兩人看著彼此會心一笑,這才一同出了廂房去了旁邊還未開始建造的空地,不過因為老古找來的那批人幹活相當利索,如今的空地早就煥然一新,若不是用來建造園子,用作良田或者種植蔬果也是相當不錯的。
但既然容玉已經打定主意要建園子,那它的用途必然更大,種植蔬果隻能算作下下之選了。
兩人都算得上行動派,既然要去園子巡視一番,那必然直奔目的地,對比酒樓廂房裏的涼爽,外麵天氣自然是非常炎熱,好在容玉事先準備了一條天絲的手巾收在袖中,天絲的織物摸起來都有一種順滑涼爽的感覺,此刻拿在手心中倒覺得分外舒服。
容玉同蔣瑞清在空地上擦看了一下地形,蔣瑞清順便給她也講了下將來地麵建築物的大概位置,並且就連即將準備給水流開鑿的溝渠都像容玉大概講述了一番。
這些事情做完,兩人便去了後麵下人正在開工的地方,這雖然是片空地,但往下開鑿少許深度卻能挖出好些石塊。
起初大家並未在意,但一旦發現出現石塊的麵積擴大後卻引起了蔣瑞清的注意,他便讓人沿著發現石塊的地方想四周挖掘,才發現這出現石塊的位置其實不足百餘見方,形狀較為奇特,是個比較規矩的圓形。
容玉聽了這件事後也覺得奇怪,據她所知,這新安城石塊最豐富的該是附近的山裏,尤以陀羅峰的石頭最有出名,而這荒地擱置許多年頭,既沒有建過房子更沒有儂國什麽石像,所以這底下突然出現這麽多石塊倒是極為新鮮。
聽了容玉的解釋後,蔣瑞清到沒有急著反對,而是仔細觀察了一番後才得出了結論,他說這石塊所處的位置以前大概是片湖泊,或者河流流經地,否則是根本沒法解釋這些石塊的出處。
這石塊莫名被人挖了出來,若能移開倒也不影響建造的周期,但問題是將這些數量較多,且異常沉重的石塊搬走卻是個不小的難題。
見眾人犯了難,容玉想起來蔣瑞清提過的建議,便笑盈盈說道,“不妨學學先生的建議,將這些石塊利用起來如何,見眾人疑惑,容玉便將自己想讓這些石塊如何被利用而解釋了一番。
她的建議很簡單,這些石塊造型奇特不一,因為長久的地下侵蝕,花紋和顏色也是千差萬別,若是能直接放到園子裏當做景觀也有一種獨特的味道。
眾人自然沒人敢否定容玉的建議,也沒人敢直接接受,隻能看向一旁依舊淡然的蔣瑞清,看著他毫無表情的臉,容玉緊張的咽了咽口水,就聽蔣瑞清掀開嘴皮緩緩道,“少夫人高見,可以一試。
這所謂一試也不過是客套之語,大體上也就是成了,所以在容玉欣慰的同時,眾人也都鬆了口氣。
兩人這一番折騰下來,也是足足花費了數個時辰,正好春曉帶著雲想姐妹來給幹活的下人送水,其實這件事情有雲想花想便可,隻是春曉無事,便也決定過來搭把手。
見自家小姐和蔣公子都在,便先從水壺裏分別給兩人倒了碗早就晾涼的白開水。
容玉接過春曉遞來盛滿水的碗,還未送到嘴邊,卻瞄見春曉紅撲撲的臉頰,她端眼一瞧便猜到這小妮子為何這等模樣了,便立刻端著水碗收斂了笑容,“蔣公子是我們的貴客,你這碗水該是先送給蔣公子的,先遞給我實在不妥。
容玉這一聲不輕不重,卻恰好讓站在自己跟前的春曉和蔣瑞清聽見,春曉伸著的手一頓,良久麵上卻紅的更加厲害,倒是蔣瑞清先是一愣,然後才淡淡道,“無妨,少夫人客氣了。
容玉卻看了一眼春曉,笑眯眯說道,“這碗水本該是先生的,可我卻端了,自然不能再給先生,說完睨了一眼春曉,“還不快給先生再倒一碗。
這下卻換春曉一愣,然後才手忙腳亂的去倒水,可還未碰到水壺,卻被一旁的雲想遞過來一碗,春曉傻乎乎看了一會才立刻接過重新遞給了蔣瑞清。
這水是煮開的熱水在酒樓後院的井水中特意沁過的,因為天熱身體受不住這涼爽刺激,所以容玉特意吩咐他們隻用沁溫便好,不必太過冰涼,否則太傷脾胃,等到了眾人手中,這溫水早就變涼,但一碗水下肚,卻並不覺刺激,反倒是覺得通體舒暢。
等容玉喝完,水壺裏的水也早被下人們分完,容玉見春曉幫著雲想和花想收拾碗,便對著雲想說道,“我記得廚房裏這時候該給店裏的夥計加一分清熱湯了?
待在酒樓這樣場所的夥計就是有這樣一份好處,每個時令都有特定的飲食調整,像是夏時令就會午時多加一份清熱解暑的湯飲,冬時令則會調整為祛寒的食物。
雲想不知容玉何意,便規規矩矩的答道,“廚房裏的師傅說他們會比照著酒樓夥計的飲食來做。
知道廚房裏的師傅是不想得罪這夥人,又因著身份不遠格外照顧,容玉想了想笑道,“在外麵幹活總是要格外耗費體力一些,若是比照著酒樓的湯飲,怕真的就是用來解渴的,但這外麵要出力的地方太多,你去交代一下,就說我說的,給他們做成綠豆粥。
見容玉如此交代,雲想一麵驚訝一麵安靜的點了頭,打算回去了就同廚房裏的師傅說了。
蔣瑞清喝了水便同容玉告辭,容玉暫時脫不開身便特意讓春曉去送人,起初蔣瑞清執意不肯,最後還是容玉說是他貼身小廝不在身邊,去了外麵恐找不到人,所以算是讓春曉過去幫忙叫人,蔣瑞清這才勉強應了。
見兩人走遠,容玉一顆心才重新收了回來他知道春曉對蔣瑞清有意,便故意安排兩人相處,隻是這究竟算是好事壞事就不敢猜了。
容玉見阿板幹活分外賣力,便安排他去幫忙將坑裏的石塊搬出來,可才吩咐完,卻見遠處雲想走了過來,她原還想雲想過去酒樓廚房竟是如此迅速,可是已毀圖卻發現來人並不是雲想,而是同雲想長相極相似的花想。
可是她一抬眼卻將容玉嚇了一跳,因為剛才分水的時候還見花想笑意盈盈,怎麽才過了片刻就換了一副模樣,此刻臉頰上滿是濕潤,就連眼眶裏都噙著淚水。
容玉被她駭了一跳,正要細問,卻聽花想背後有人輕聲問道,“妹妹,怎麽了?
這出聲的正是花想,容玉從兩人正麵看去越發覺得她們居然是如此相似,隻是兩人的眉眼稍有不同,雲想的看上去分外淩厲,而花想卻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樣,一見姐姐回來,花想看了看容玉又看了看雲想,突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