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臭名昭著
“做假賬的主謀就是此人,他知道罪行揭露,無可挽回便要謀害距離他最近的二少奶奶,當時三少爺剛碰巧路過,所以及時將少奶奶給救了下來,若不是三少爺,恐怕……後果不堪設想,所以這些都是老奴的錯,若不是我當初可憐他家貧,定然不會發生今日的事情,陸奇珅羞愧難當,又懊悔難過。
聽到三少爺幾個字,章氏一愣,不敢置信的問道,“你說三少爺?
“是,三少爺救得二少奶奶。
“啊!章氏隻覺得眼前一黑,人就突然向後倒去,徐厚一驚,慌忙將她緊緊接住抱在懷中,“鳳娘,鳳娘,你這是怎麽了?
懷裏的章氏雙目緊閉,臉色煞白,就連往日水潤豔紅的嘴唇也是立時失色,徐厚緊張的不知如何是好,好在聽聞裏麵徐厚的喚聲,柳沫趕緊從外跑了進去,一看到倒在徐厚懷裏暈了過去的章氏,柳沫嚇了一大跳,然後立刻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放在章氏讓她鼻下聞了聞。
“夫人,夫人,柳沫帶著哭腔喚了幾聲,這才看見章氏悠悠轉醒。
徐厚大喜,立刻將她扶著坐到椅子上,章氏卻先哭了出來,“盼兒,我的盼兒,他怎麽這麽糊塗啊!
管家立刻說道,“二夫人三少爺沒事,他沒有受傷!
章氏一聽,眼淚更多,抓著徐厚的手哭泣道,“老爺,這孩子太不愛惜自己了,那人還拿著刀子,他這分明是亡命之徒呀!
徐厚也是一邊安慰章氏一邊掂量著這件事情,那人能拿出刀子弑主,又能做假賬,的確不是個簡單的角色,但好在人都沒有事情,又是管家弄進來的,若是當真按照家法行刑,定然是活不了的,但是他不想做得太絕,畢竟還要給管家一點麵子。
徐厚看向管家,“這人最後怎麽處理的?
管家歎了口氣,回道,“因為少奶奶是當事人,所以少爺將事情交給了少奶奶自己處理,但是少奶奶仁慈,讓他連同賣身契一塊帶走了,並將他趕出了徐府,以後永不錄用,但是侯洪明自知罪孽深重,竟是直接瘋癲了。
“瘋癲了?
“是。
“即是如此,那就罷了!
“老爺,這人差點傷了盼兒,怎能如此縱容?章氏拉著徐厚的袖子,完全不同意這個決定。
“鳳娘,他既然已經瘋癲,自然什麽都做不了了,也算是對他的懲罰,我們何必在做其他,徐厚作為生意人自然有他的考量,侯洪明雖然做了錯事,但到底是徐家的家奴,奴才作惡自然是主子的管教不利,若是惹大了事情對他們徐家並沒有好處,何況人都瘋了。
“可是老爺……章氏心有不忿,可是看到徐厚製止的表情隻好住了嘴,隻在眼裏包著淚花,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樣。
徐厚對她在幾個夫人裏最是心疼,看到她這幅模樣也是心中不忍,可是這件事情既然已經處理過了也不好在另算,隻好按下耐心將她哄著。
章氏對徐盼的心疼簡直是眼眶裏的眼珠子,哪裏讓他受過半分危險,如今為了大房那個二少奶奶倒是差點被刺傷,她簡直心疼死了,可是老爺卻不再願意過問,她心中怨恨深重,雖被徐厚摟在懷裏,可是眼裏卻滿是怨憤,但更多的是對容玉,她知道是容玉害的徐盼差點陷入危險,為什麽總是這個女人,三番五次讓徐盼背離自己的教導,這個女人看來還真是她的冤家。
福壽院裏的老夫人也從丹兒的口中得知此事,嚇得將手裏的茶杯都摔了下去,倒唬的一旁的趙氏也被嚇到,連忙向丹兒詢問因果。
丹兒知道的也不過是容玉想讓人知道的那個版本,所以連忙向兩人一一詳述,聽聞容玉和徐盼都沒有傷到,這才摸了摸胸口,道了聲阿彌陀佛。
章氏卻想起來另一回事。立刻問道,“既然是在徐氏當鋪,三少爺怎麽會在哪裏?
丹兒應道,“這個奴婢不知,隻聽人說是三少爺路過此地,那人是被揭露罪行後惱羞成怒才做了蠢事,事後竟是瘋了。
“瘋了?趙氏冷笑一聲,“怕是虧心事做多了。
“是呢,說是不僅做假賬,還慫恿店裏的夥計閉門關店,甚至還找人殘害店裏的夥計,丹兒皺眉說道,“壞事做了特別多。
老夫人一聽,怒道,“十足是個惡奴形象,好在老天爺知道這是壞人,總算將他懲罰了。
“是呢,也算是報應不爽了,趙氏應道,“對了,這幾日倒是在老夫人這沒有遇到過玉兒了,還挺想的。
提到容玉老夫人也是說道,“誰說不是,這丫頭,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些什麽,我不去叫她,竟是偷懶不陪我老婆子了。
丹兒捂嘴一笑,“老夫人您這是也惦記二少奶奶了,可是我聽說這幾日二少奶奶去店鋪裏處理事情了。
“原來是去辦正事了,我還說呢,老夫人嗬嗬一笑,“這丫頭倒是上心。
“二少奶奶不來小老虎都無趣的緊,最近也不搭理人呢。
趙氏聽罷一笑,“我看這福壽院裏,最嬌氣的就屬您這貓兒了。
“可不是,不過說來,也都是玉兒那丫頭慣得,老夫人笑著說道,像是想起了什麽又道,“前個我得了一盒燕窩,你說我個老太婆不太多也是無用,不如給玉兒拿過去讓她吃吃,我看她那個身子骨單薄的。
趙氏聽著立刻假裝不滿,“您說您這個媳婦還坐在這裏,就隻心疼孫媳婦一人,我可是要吃醋的。
“你這人,我幾時說不給你了,還有一盒桃花酥,我知道你愛吃這個,專門給你留的,老夫人嗬嗬一笑,指了指趙氏,趙氏聽罷也跟著笑了起來,趙氏原籍是在浙省一帶,那邊桃樹居多,當地的美食便是桃花醬和桃花羹,專是女子吃來美容的。
趙氏聽了,立刻拍手笑了起來,“原是我冤枉了您,我賠禮就是了,不過老夫人說您孫媳婦身子骨單薄是假,怕是想抱重孫子了吧!
老夫人做勢瞪了一眼趙氏,又笑著道,“你可真是我想說什麽都能猜到。
“玉兒這丫頭骨架勻稱,雖然瘦但是卻不單薄,而且那屁股倒是挺圓潤的,說著趙氏自己先笑了起來,“倒像是個生兒子的模樣。
聽了這話,老夫人也樂嗬嗬笑了起來,她可是真盼著重孫子趕緊出世,好讓她多抱抱幾年,不讓她可真是有遺憾了。
“阿嚏!容玉沒來由的打了個噴嚏,她揉了揉鼻子,還沒出聲卻見春曉先急了。
“小姐,您這莫不是昨晚蓋被子著涼了?
“著什麽涼,最近天氣越來越熱,我還覺得該換床薄被子了,容玉抱怨一聲,覺得春曉有些大驚小怪,“巫知非呢,怎麽沒見?
“回小姐,按照您的吩咐,他下午已經去將徐氏當鋪裏的之前的東西重新翻新,而且牌匾也按照您給的圖紙重做。
處理完徐氏當鋪裏的事情,徐氏當鋪裏發生的事情不出幾個時辰就在那條街上傳遍了,按照容玉的吩咐,這件事情被他們刻意營造成了徐顧主事,所以很多人紛紛開始議論起來,覺得徐家這個往日裏沒有正型的浪蕩公子終於頭腦開竅了。
可是這一上來就將昔日店鋪裏的老夥計趕走的差不多了,這一招倒是挺絕情,完全沒有繼承徐厚仁義為本的經商理念,於是很多人都覺得徐顧這完全是在砸自家的招牌,甚至有點任意妄為的意思,可是他倒好,趕走人後竟是將這個爛攤子交到了自家媳婦手中,女人能做什麽,所以都一致認為這簡直就是個典型的敗家子形象,至於什麽開竅的估計就是閑的發慌了。
容玉其實本意是想為徐顧樹立個好形象,可是陰差陽錯卻讓他更加臭名昭著,聽了巫知非探聽來的話,容玉有點哭笑不得,可是一想到徐顧,她頓時又有了一種活該如此的感覺。
“牌匾是門麵,自然要做出新意一點,容玉了然的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想起什麽又道,“米鋪和酒樓那邊處理的怎麽樣了?
“早上巫知非來說過,可是小姐剛好去了大小姐那邊,他本來想去找您的,可是又那個張藝派人來給叫走了,臨走前和我大概說了下,米鋪和酒樓按照您之前說的,將那些您之前圈出來的人都給遣散了,另外酒樓也找人重新去尋些技術更好的廚師,另外,酒樓位置太偏了,恐怕生意還是怕……
容玉知道春曉沒說完的話,她倒是毫不在意的替她說了出來,“你是想說生意不起色吧?
“嗯,春曉點了點頭,麵上有些猶豫,“地理位置太偏遠了,那邊壓根沒幾個人而且重新請廚子和重新裝修也太耗費銀子了。
“你考慮的這些都對,但是不做改變的話更是沒辦法改變目前的狀況,容玉捏了塊桌子上的紅棗綠豆糕放進嘴裏,“我記得酒樓旁邊好像有塊空地,你去找巫知非打聽一下,這塊土地屬於誰的,如果要賣他的底價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