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緊急的插曲
阿瓜嬸一聽獨孤蘭說出的話,她一跳就有三丈高。她那本來就又肥又矮的身材,這一跳還真像極了一個南瓜在跳動。放開喉嚨像罵街一樣說道,
“老娘我誰怕誰,又是沒見過縣裏的人,就是市裏的人也見得多了。要是給解決宅基地作為補償還可以考慮,要不然我看誰敢動老娘的東西,決沒有好果子吃。”
獨孤蘭看情況反彈起來,隻好另想說詞。看來這阿瓜嬸是“閱盡人間世故”的,應該改用另一個係統的說詞才能打動她。於是獨孤蘭坐在那裏一聲不發,與柯建華慢慢品著茶,看著阿瓜嬸的表演,等她表演累了、結束了,這才慢慢的對阿瓜嬸道,
“佛家說,種瓜得瓜,種豆得豆,因果報應是注定的,但願阿瓜嬸能及時的種下好苗子,將來得到好果子。像你現在衣食無憂,何必為了這本來就不是你的門前這點地皮,種下了惡果,以至破壞現在這美好生活呢?”
“誰說我種下惡果,我天天拜佛念經,菩薩天天保佑著。”
“這麽說你就應該對佛家因果報應有更深入的理解和體會了,建議阿瓜嬸你靜下來,好好思考思考,把善果播撒下去。我們等著你的佳音。”
說完這些話,獨孤蘭與柯建華起身離開了阿瓜嬸家,同時不忘把拆除通知書給她留下。
在回村的路上,獨孤蘭吩咐柯建華,下來這幾天,盡可能到阿瓜嬸家坐坐,看她什麽態度,或都再去說服她。柯建華在點點頭的同時,又發出了笑聲。
獨孤蘭這時記起了剛進阿瓜嬸家時柯建華的舉動,於是問了起來,柯建華說道,這婦女原來未出嫁時,因為長得又矮又胖,像個瓜,所以得花名叫阿瓜,後來嫁給老支書當老婆,就夫榮妻貴起來,不準村裏人稱呼她為阿瓜,再後來她男人死後,村裏人的稱呼習慣又流行起來,但是這女人人對一些人還是不讓這樣稱呼的,剛才看獨孤蘭跟著這樣稱呼,而這女人的複雜表情掛在臉上不能發作,所以柯建華就出現那怪表情。
聽完柯建華的介紹,獨孤蘭心裏想,這老女人真是個會顯擺的人,達到的檔次或者還沒達到的檔次,她就要享受這個檔次的生活。
才回到工作室,獨孤蘭正想好好的放鬆自己,這一天的工作幹得神經太緊張了。這時手機響起,是鎮裏小程打來的,他通知獨孤蘭,還有一筆款項,讓他趕緊到鎮裏財政所領取,並投建完成,不能讓這錢停留在賬戶上。
這幾句話讓獨孤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還有款項來投建的。獨孤蘭隻好答應明早趕鎮裏去辦。
一夜的冬天雨,把林樟村道弄得就如紅糖漿。獨孤蘭小心的開著汽車,慢慢的向前移動,本來洗得幹幹淨淨的汽車,沒走幾步就成了泥車。因為怕路上泥漿濺進車裏,隻好把車窗關得嚴嚴實實,開上空調,但是車裏的血腥味卻越來越濃,讓人作嘔。
出了村道時,正好看到前天送醫院生孩子的貧困戶,正坐在一輛三輪摩托車上,手裏抱著那娃娃回家。見到獨孤蘭的汽車,貧困戶夫妻高興的朝著獨孤蘭的汽車招手致意。
到了鎮上,站在大院裏向辦公大數望去,隻有少數辦公室開著門,原來經常開門的207房,現在也是緊閉著。這說明自羅廣福調回去後,鎮裏還沒有人來這裏掛副職主管扶貧的幹部。
走進扶貧辦,勞主任正架著眼鏡在看數據。勞主任放下手頭工作,泡起茶水招待獨孤蘭。還沒喝上茶,獨孤蘭就急著想問清楚來的什麽款。勞主任吸著煙說道,來的是630捐款。數目隻有四萬多,其實這筆款應該來了很久,但是有關部門一直沒有通知,以至拖到現在扶貧辦才知道。這種是專款專用的,不能讓款項放在賬戶裏跨年度,所以在這一個多月裏,就要把它用一去。
聽到這理,獨孤蘭不禁心裏五味雜陳,這種事也能拖到這麽緊張了才通知,這一個多月裏,加上修路拆除的工作,時間就得掰開來用,要不然那能完成任務。
了解完這事,喝茶中無意說到鎮裏羅廣福的事,勞主任隻淡淡的道,
“你們這些扶貧幹部,都很辛苦,中途調回或換人是正常的。不正常的是鎮裏的正式幹部。”
“勞主任的意思是鎮裏的幹部又變化了?”
“嗯,這一次我想自己也動一動,二十來年的老基層了。”
“好啊,我們扶貧幹部都支持你,你確實是個工作紮實的好幹部。”
“是有領導也這麽說,但是還得看運氣。”
獨孤蘭不敢久坐,趕緊回到林樟村,找到柯克強,與他商量這突然來到的款項。柯克強聽後,想了大半天道:
“他娘的,想使一下陰的。我看這樣吧,錢也不多,就把它投到村的老廁所回填上吧,現在村裏正愁沒錢用呢。”
“善款投這方麵是可以的,但是這是專款賬戶,不能讓它跨年度放在裏麵,會被劃回去的。”
“這就有點難了,到目前捐出老廁所的才差不多一半。這幾天再加把勁,頂多七成。後麵的這些人家是越來越不好啃的硬骨頭了。捐出的速度會更慢,真怕到過年前沒完成。”
“這正是我擔心的。你看這樣行不行,讓村幹部分別落實幾戶人家去登記和說服,讓工作盡快推進。不然馬上拆除工作也要開始了,村部的人手會更加緊張。”
“確實是這樣,我馬上電話布置一下。”
“另外我想再作最壞的打算,萬一錢沒法用在這老廁所回填上,就把它用在大堤排汙口至村的野外段排汙溝建設,怎麽樣?”
“好主意,兩手準備,就這樣定了。”
柯克強帶領著村幹部們,挨家挨戶的去落實捐出老廁所的事,獨孤蘭趕回工作室,把投向回填老廁所項目和建設村外段排汙溝項目都整理好,再與工程隊溝通預算估價,最後形成的工程預算方案。這兩個方案,讓獨孤蘭竟然忙活了一天,直到晚上九點多時,才伸著懶腰收工。這時才發現,好像忘了吃午飯。幹完了活這時還真的感覺到肚子好餓。打開門走過詹英小店,詹英目瞪口呆的看著獨孤蘭道:
“看你的門一天都關著,以為你回家去或者外出去辦事了,沒想到把自己關在裏麵一天。是在屋裏睡大覺麽?”
“是很想好好睡一覺,可就是沒有這樣的機會。”
“中午給你留的腸粉都讓我給倒掉了,晚飯我們也吃完了。要不然給你煮點麵條吃吧。”
“不麻煩,既然這樣,我自己煮點稀飯得了。”
獨孤蘭回屋下了米,再到村前小店找下稀飯的菜。還是在昏暗的燈光下,小店的老板娘讓獨孤蘭收獲滿滿的消息。
“獨孤書記,好久沒來關顧我這小店了。”
“這不就來了,給我找點下稀飯的菜。”
“好,就知道你愛吃炸菜,還留著等你。”
獨孤蘭苦笑的接過炸菜,其實這那裏是喜歡,是沒辦法的辦法。老板娘在收錢的這會兒,她嘴巴沒閑著說了起來,說的是柯在力的氣憤、瓜婆(就是阿瓜嬸)的高傲、村鄉賢對目前建設的項目的看法,還有捐獻老廁所地中村民的想法,特別提到村裏幾個可能不會捐獻出來的人家。獨孤蘭耐心的聽著,一一記在心上,雖然老板娘說的不一定是正確的,但是卻很有參考價值。
聽不完老板娘如同機關槍的話,看時間已過去半個多小時,估計工作室裏的稀飯差不多,趕緊辭別趕回去。
還沒打開工作室的門,卻讓獨孤蘭嚇得出民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