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解決了點問題
獨孤蘭上前一步,走到了鄭勝英的右側,伸手抓住她手中的刀,再一用力把刀子奪了過來。鄭勝英就勢坐地上哭起來。獨孤蘭與阿俊隻好蹲下來,與她講道理:
“蠻橫不是辦法,哭也不能解決問題,隻有一起協商好解決好,你家才有出路。天底下不是大堤上才有那一點地可以用,可以用的地多著。”
這話打動了鄭勝英,她一下子止住哭聲,直起身子,拍拍身上的泥土:
“獨孤書記,你說,這事怎麽辦?可不能把我家的都餓死了。”
“你先把大堤上的豬菜收下來,讓出地給施工。我找村裏協調點地皮讓你種,這不是更好?”
“問題是能不能弄到地皮。”
“再苦再難也不能讓你喝西北風。”
“有你這話,我相信你一回。”
在回大堤的路上,阿俊道,
“鄭勝英平日裏看不出有一點脾氣,今天怎秒變成潑婦,真的想不到。”
“動到了她的根本利益,再就是她以為是工程隊幹的,工程隊畢竟是外鄉人,她一個本村人自然覺得有優勢。”
“這麽分析還真有道理。現在是製止住她了,可土地去那裏找呢?剛才想止住你別開那個口,可你沒看到我的眼神,卻輕鬆的說出來了。”
“這再想想辦法,萬一找不到土地,就先讓鄭勝英與萬秀金這兩個女貧困戶合夥養豬,等找到土地了再另行解決吧。”
“就怕這兩個婆娘合不來。”
“辦法總比困難多,走一步看一步了。”
邊走邊聊著鄭勝英家的事,眼看快要到大堤了。這時地裏一位老農民向獨孤蘭他們打招呼。獨孤蘭熱情的與老農民聊起來,
“大叔,看你年紀很大了,怎麽這麽大熱天還出來挖甘薯?”
“這不聽說村裏準備發動種什麽瓜了,我老人再也種不動地了,準備把甘薯挖了,空出這地,讓堂侄兒們要種地的拿去種。”
“你家孩子呢?”
“他家的孩子有出息,都在特區當老板了。”阿俊插嘴道。老農民一臉的高興,禁不住滿滿的幸福感。獨孤趕緊轉話題道,
“大叔,這塊地要租金多少?”
“要種就拿去種了,都是親戚朋友的,論什麽租金的。”
“如果我要來種呢?”
“哈哈哈,獨孤書記要種,我不要租金,還常來白幫忙。”
“大叔,我說的是認真的,你出個租金價,我現在正急著找一點地,可以種甘薯、種菜的地。”
“真的要?是你要給別人家種的吧?”
“是的,貧困戶鄭勝英家沒地,養豬成了問題。”
“她大堤上不是有菜地嗎?”
“收回了,今後不準在那裏種菜了。”
“原來是她要啊。我家堂侄要了。”村民處事就是那麽怪,總會帶著點欺弱扶強的手法。這本來不想種的地,一提到給沒地的貧困戶,馬上就改變了口風。
“大叔,你說租金多少吧?反正這地就別再讓給別人了。”
“哎呀,這不是租金不租金的事,侄兒要種,不給傷感情啊。”
“大叔,不租給鄭勝英也行,就租給我,我是認真的。”這話讓大叔再也找不到什麽合適的話來搪塞了。旁邊阿俊又幫著說話。最後大叔答應把這二畝二分地轉租給鄭勝英,
“好吧,就看在獨孤書記的麵子上,租給她種。”
“謝謝你對我工作的支持!”
獨孤蘭他們再次爬上了大堤,打樁機正在轟鳴工作中。幾個工人忙著操控機器。領隊的隊長這時返而輕鬆下來,自個兒坐在一邊抽著煙。見獨孤蘭他們上堤來,隊長主動走上前,請他們一起吸煙聊天:
“書記是本村人?”
“不是,我是北周市派出到此村扶貧的。”
“扶貧也這麽積極參與他們村的其它工作?其它村好像沒有參加哦。”
“情況各有不同,林樟村幹部情況特殊,出現人手不足,力所能及幫助他們開展工作嘛。”
“真的好積極,聽說有的村第一書記不隻沒幫助村政工作,還時常偷偷跑回家去。你這麽積極工作,是很少見的。”
“隊長別捧我了,忙得過來,幫助村政點工作,距離積極還遠著。隊長所說的第一書記跑回家去,應該是那些下鄉離家很近的,每天下班就回家這是正常的。”
“獨孤書記,這小屋最遲可能到後天,打樁就到那裏了。看這兩天把它拆了吧。”
“現在正急著找這屋子主人,不知道何時歸來。”
“看那小屋的樣子,還是個有文化的瘋人。”
“你的猜測是對的。看來隊長也是外地人?”
“我是大芹市的,中標這個標段,就帶隊過來幹了。”
“哦,原來這樣。這是市裏的工程還縣裏的工程?”
“縣裏的。”
“能中標工程,今年的可觀收入就有希望了。”
“能養活工程隊就夠了,那敢奢求可觀收入。”
“工程曆來都是比較有利潤的。”
“表麵上利潤是可觀,可很多的開支從這裏出,而且有的開支是不能見人的。”
正與工程隊長聊著天,見一個人走上大堤,徑直到了小屋,在門口叫喚並敲門。獨孤蘭明白來人是來找“瘋秀才”的。走上前與來人打招呼。原來來人是來請“瘋秀才”去為他的工廠起名字的。本以為尋“仙”不得,來者會很失望,沒想到來人卻很熟識“瘋秀才”的情況,看來他不隻一次來找過“瘋秀才”的。他徑直向村裏走去,去找“瘋秀才”的母親,問清楚“瘋秀才”的去向。獨孤蘭聽他這麽說,也決定跟著他一起去找“瘋秀才”。
一路上,獨孤蘭與來人聊了起來:
“老板是怎麽認識‘瘋秀才’的?”
“幾年前朋友來與他打擂台,好奇心驅使,跟著朋友一起來看熱鬧。”
“打什麽擂台?”
“我那朋友,本來就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文化人。知道這裏出了這麽個人,還擺下這麽個擂台,就專門找上來,與他一見高低。”
“結果怎麽樣?”
“當然是這‘瘋秀才’勝出,朋友被論道得沒有還嘴能力。”
“都討論些什麽?”
“差不多一天時間,論道的內容多了,天文、地理、文學、古今中外。”
“看來這瘋秀才還真有本事。”
“當然是有本事了,要不然我們稱他為‘仙’,還時不時的找他指點迷津。”
說著話中,正好路過村委會公布欄,獨孤蘭抬眼掃過去,公布欄上還是不見種植八月瓜的布告。獨孤蘭心裏一涼,這林樟村政在搞的什麽,不赴農時,會誤了農業生產的。就這張小小的布告,那麽難弄出來?
正邊走邊想著,鄭勝英挑著空擔子,手裏拿著菜刀迎麵走來。獨孤蘭招呼她道,
“鄭勝英同誌,正想去找你。”
“獨孤書記,又有什麽事?不會這回要把我趕出村去吧?”
“那裏話,別誤解我的工作。我的工作是真正為貧困戶著想的。”
“你不來扶還有點地種,讓你這一扶,沒了豬圈不說,還沒了地。”
“這些都有了,豬圈今天正在動工。可能明後天就完成。種豬菜的地已聯係好,剛才想找你就是說這事。”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地就在上大堤半路左側,原村裏某大叔的地。他正在收甘薯。收完就租給你。”
“太感謝你了,獨孤書記,今年賣了豬,一定請你吃飯。”鄭勝英的臉由陰轉晴。
“客氣了,這都是我的本職工作。”
獨孤蘭跟著老板在村裏七拐八彎,終於到了一老房子前。一位年近七十的老太婆,坐在門前的樹陰下納涼。老板一見,特別恭敬的快步上前道,
“老阿媽你好,我是前幾次來找‘阿仙’的。”
“我記得,你就是古老板嘛。”
“是是是,就是我。‘阿仙’今天那裏去了?”
“他早上說上縣城給朋友處理點事。”
“何時能回來?”
“他說今天必回。”
“能不能打他電話,看具體什麽時候回來麽?”
老大娘起身回屋,摸索了大半天,手裏拿著手機和一本破破爛爛的電話簿走了出來。眾人以為老人家這就打電話了,誰知她的舉動讓眾人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