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五帝錢
“本小姐才不接受的你道歉！”
“保安，把他們轟走！”
唐依依冷著一張臉，十分不待見馬忠。
幾名保安立即上前，拿出甩棍，威脅著讓馬忠等人離開。
李元沉默不言，唐大年也是一言不發。
他極其寵溺唐依依，若真是馬忠有什麽地方得罪過唐依依，那麽他也會不待見馬忠。
“唐老爺子，我知道您一直在收集各個朝代的錢幣！”
“而各朝錢幣裏麵，以五帝錢最為罕見！”
“五帝錢又分小五帝錢和大五帝錢！”
“而您前些日子得了四枚漢五銖，加上我這些，正好可以湊成一套！”
“我這也算是成人之美了吧？還望唐小姐就不要對之前的事情，再計較了！”
馬忠生怕被轟走了，當即加快語速說道。
“等等！”
果不其然，聽見五帝錢三個字，唐大年的眉頭明顯挑動了一下。
“爺爺！他這種人怎麽可能會成人之美！他肯定是騙您的！”唐依依不滿的撅著小嘴。
“乖孫女，爺爺活了大半輩子，就這麽點愛好，你就成全爺爺，行不行？”
唐大年滿臉和藹的笑容。
作為唐世家族的一家之主，他竟然在征求唐依依的態度。
“看在你過幾天就七十大壽的份上，那行吧！不過我還是很討厭這個人！”
“嘿嘿，還是乖孫女最懂爺爺。”
唐大年開心的捏了捏唐依依的小臉。
隨後神色一變，不苟言笑的盯著馬忠，“醜話說在前頭，你得罪過我孫女，要是還敢拿著贗品來蒙我，應該知道是什麽下場！”
“唐老爺子，放眼整個龍市，誰敢蒙您啊！”
馬忠悻悻的笑著回答，內心卻冷笑連連。
你的寶貝孫女和這個人害我損失了好幾千萬！這麽大的仇要是不報！老子以後還怎麽在古玩城混？
其實他早就認出唐依依是唐大年的孫女，但那又怎麽樣？
至少在古玩城，他還是有些權力的。
唐家再強橫，還能衝進古玩城殺人不成？
“這是一整套五帝錢，您上眼。”
馬忠打開一個紅木盒，裏麵鋪著黃色的綢緞，綢緞裏麵擺放著十枚錢幣。
每一枚錢幣的鏽蝕程度都不同，年代最為久遠的一枚，幾乎是鏽跡斑斑，難以辨認。
這樣的東西，扔在地上，恐怕都沒人會看一眼。
偏偏爺爺還當成寶貝一樣供著！
唐依依好奇的瞥了一眼，很快就收回目光，有些難以理解。
“李先生，您先上眼。”
唐大年往後退了半步，主動把位置讓給李元。
隻是這一個很細微的小動作，瞬間讓李元心神巨震。
他還清楚的記得，古玩城何老也是對李元畢恭畢敬，尊稱為李前輩。
現在又有唐世家族唐老爺子，尊稱李元為李先生。
這個李元，究竟什麽來頭？為什麽之前從來沒有聽說過？
“這些五帝錢，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李元低頭看了一眼，詢問道。
他現在才明白，馬忠當時為何要強買那五枚漢五銖。
因為九為至尊，九成一套，他手裏有這麽多五帝錢，隻要再加上那五枚漢五銖，整體價值，至少能翻上兩倍！
“從不同的圈內朋友手裏收來的，為了湊齊這些五帝錢，可花了不少功夫！”
馬忠隨便叨叨了兩句，趕忙轉移話題。
“順治、康熙、雍正、乾隆、嘉慶，這些小五帝錢，民間流傳極廣，所以我專門挑了些品相好的。”
“但是秦半兩、漢五銖、開元通寶、宋元通寶和永樂通寶，我跑遍了整個龍市都沒能湊齊，最後輾轉去了五六個城市，才湊了這些大五帝錢！”
“尤其是秦半兩，距今兩千多年，絕對是古董中的古董，您都不知道我當時……”
馬忠拚了命的渲染自己為了湊齊這套五帝錢，花了很大的功夫，其目的，不過是想要開個高價！
唐大年懶得聽他囉嗦，當即打斷道：“隻要錢幣是老的，我開的價肯定不會讓你吃虧！”
“好的好的，唐老爺子爽快人。”
馬忠喜笑顏開，衝著唐大年豎起大拇指。
“從什麽朋友手裏收來的？”李元追問道。
“呃……這是什麽個意思？”
馬忠微微一愣。
古玩買賣，一直有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不問出處！
不能說全部，但至少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老物件兒，來路都不正。
要是全都刨根問底，那麽生意根本沒法兒做！
“李先生，您看出什麽了？”
唐大年也看了這些錢幣。
鈣化嚴重，氧化嚴重，沒有銅腥味，鏽色自然，看起來都是真品。
當然沒有真正上手，他不敢百分之百斷定。
“這幾枚五帝錢陰氣極重，普通人若當成藏品擺放在屋內，輕則招致黴運，重則有血光之災！”
李元不動聲色的說道。
“姓李的！雖然我之前得罪過你，但話不能亂說！你必須為你說的話負責！”
“我能為我說的話負責，你能嗎？”
“這些錢幣來路都正，我當然敢負責！”
馬忠表麵上自信滿滿，內心卻心虛不已，後背早已經被汗水打濕了。
他就是想拿冥器來惡心唐家，可怎麽也沒想到，這麽細微的細節，都能被李元看出來！
“好！”
李元說了一聲好，隨後從木盒內拿起了秦半兩和漢五銖兩枚銅錢，問道：“你從上麵看到了什麽？”
“陰氣？這種虛無縹緲嚇唬人的東西，誰會相信啊？我們都看不見，憑什麽你能看見？”
馬忠滿臉的不以為然。
唐大年神色慎重，他絕對相信李元的專業水準，他的話，不可能有假。
唐依依則是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雖然她什麽都不懂，但她想看馬忠吃癟！
“秦漢時期皆以青銅製錢，青銅容易斷裂，尤其是距今兩千多年，能保存這麽完好，屬實罕見！”
“銅錢表麵泛藍，乃貼骨鏽，輕擊之下，有沉悶響聲，針紮而立，氣味自然，是為真品！”
李元仔細觀察了一番，又拿在手中掂了掂。
“廢話！我怎麽可能用假貨來蒙唐老爺子！”
馬忠沾沾自喜，還以為李元要說出什麽對他不利的話來，原來隻是堅定銅錢的真假。
“但是，青銅錢幣隻有泛金，泛藍，泛銀，為什麽這兩枚青銅錢的背麵，卻有紅色鏽跡呢？”
“氧化後的土沁唄。”
“荒唐！這分明是經年累月浸泡在血水中的血沁！所以，這兩枚青銅錢幣都是死人的陪葬品！”
李元此話一出，唐大年渾身汗毛倒立。
他收藏古玩這麽多年，很清楚絕對不能收藏陪葬品，也就是冥器，因為這些東西不幹淨，一定會招致禍端！
“你……你……你含血噴人！這怎麽可能是冥器！你根本就是故意報複我！”
陰謀敗露，馬忠慌了神，指著李元破口大罵！
李元將秦半兩和漢五銖扔進盒子裏，隨後拍了拍手。
“保安！給我把馬忠轟出去！”
“以後但凡讓我在龍市看見你，我都不會讓你有好果子吃！”
隨著唐大年一聲令下，馬忠被保安架著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