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璃殤整個身子撞上了軟榻,發絲散落在身前。她整個人伸出手撐著身子坐起,甩開北冥爵的手,揚起下巴,整個小臉上的神情滿是淡漠和冷傲,“北冥爵,你是怕了,還是不敢麵對?”
“看見了麽?即使不是你,我風璃殤身子照樣也可以很老實。這就是髒,你竟然覺得我風璃殤髒,為何又要逼著我嫁給你?”
話音剛落,北冥爵猛地扼住了她的頸項。
他貼近她,氣息拂落,因為怒意,甚至連氣息都是冰冷得駭人。“你要髒可以,但是卻不要在本王麵前作賤自己。”
“風璃殤,本王給你膽子是不是?你是本王尊皇王府的人,包括你的身子,你的心,都隻能本王來碰。”
說著,他的手收緊,整個指尖在她細嫩的肌膚上近乎印下了一道紅色的印痕。
風璃殤眉頭蹙起,她整個咽喉因為窒息,而火辣辣的疼痛著。“北冥爵,我風璃殤不過是你的侍女,並未賣身與你,你有什麽資格?”
“本王覺得有,便有。”北冥爵溢出唇邊的嗓音沒有絲毫的情緒,透不出一絲的怒意,卻冰冷的足以令人顫栗。“風璃殤,你最好給本王死了這條心,安分守己。若是本王知道你讓哪一個男人碰了去,本王一定會將你和那個男人給廢了。”
“你若是逃了,本王就把你的雙腳給斷了。你哪一隻手碰了別的男人,本王就把哪一隻手給廢了。所以,你要想要活的好好的,最好,就是給本王安分點。”
說著,他一把甩開手,整個人側身靠在了一旁的軟榻上。
“咳咳咳……”風璃殤整個人倒在軟榻上,整個小臉因為咳嗽而漲得一陣紅一陣白。她抿緊了雙唇,垂落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看來,他北冥爵是鐵了心這麽做。
想到這,她的心莫名地開始變得煩躁和複雜。
“北冥爵,放過我吧。”風璃殤側首,睨著北冥爵,眼眶裏泛著一絲暗紅。“我不會嫁給你的……”
北冥爵看著她,她那眸子裏的複雜和掙紮,使得他心不禁愈發的無力。選擇他,對她而言,就這麽的痛苦麽?久久地,他伸出手,將她擁入了懷裏。
他垂首,唇瓣貼著她的發絲,喉間輕滾了下,那一抹無力,在那冰冷的嗓音裏隱藏的太深,令人難以察覺。“嫁給本王,你就有了輕而易舉取了本王性命的機會,不好麽?”
“你想要的,本王都可以幫你。”
一旦她成為了他的尊皇王妃,即使血蓮之謎公諸於世,也沒有人能動她分毫。他很清楚,他對她無法做到置身事外,竟然無法做到置身事外,他就要將她囚禁在身邊,不允許任何碰觸。
“不好。”風璃殤伸出手,整個人圈住了他的腰間。這也是她第一次主動的如此親密的靠近,卻是兩個人的心越來越遠。“不好,不要……”
她一次次的重複著,每一次的重複,卻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戳進了北冥爵的心底深處。
他雙眸微微地眯起,眸色裹著一層幽深,愈發的冰冷幾分。
風璃殤不停地重複著,她雙眸輕闔,那一抹淚痕劃過了麵頰。她蹭了蹭他的胸膛,整個雙手猛地拽緊,仿佛整個人墜入了那沒有彼岸的大海,漂浮,卻在整個身子沉入大海時,抓到了那一根救命稻草般。
她這個人雙手拽緊,甚至因為太多用力而關節泛著蒼白。緩緩地,她整個人身子軟了下去,全身倒在了北冥爵的懷裏。
其實,連風璃殤都不明白,她為何會如此的抗拒嫁給北冥爵。她要想除掉北冥爵,嫁給北冥爵不過是一個機會,一個形式。除掉了北冥爵是她的目的,其他的身份,對她來說,本該都算不了什麽。可是,她這一次連自己都無法說服自己去接受,接受這個身份,下意識的她想要去避開這件事情。
她不能嫁給北冥爵。
她不能……
這段時間,因為她整個人用力的用盡一切辦法想要掙脫開鐵鏈的束縛,所以她體力近乎已經到了一個極限。她整個人身子猛地一沉,頓時陷入了昏迷之中。
北冥爵手緊了緊,輕撫著她的發絲。
他垂首,那深不見底的雙眸輕闔,唇瓣落下,在她的發絲上落下了一個深深的吻。
整個馬車外,嚴浩側首,朝著那馬車望了過去。他臉上的神情透著一絲複雜的沉思,
久久地,他收回眸光,抬眼,卻不其然的迎上了一道視線。隻見,高牆之上,一抹紫色的身影背對著月光,整個人隱在了黑暗之中,令人看不出神情。
他的手怵地收緊,眉頭微微地擰起。
上次在西陵國時,王和龍君墨之間的交手,若不是龍君墨顧及到了風璃殤,必然也不會受那麽重的傷。以龍君墨的身手,近乎和王不相上下。若是龍君墨和皇上聯手,勢必會對整個尊皇王府不利。
焚天煉獄的事情,皇上想要趁勢將整個尊皇王府連根拔起。若不是王及時力挽狂瀾,整個尊皇王府必然會受到衝擊。
想到這,嚴浩抬首,看著那一抹身影,落在劍柄上的手緊了緊。
任何人想要對尊皇王府不利,想要對王不利,他是絕對不允許的。
高牆之上,龍君墨緩緩地收回眸光,視線迎上了嚴浩的。他扯了扯嘴角,笑得邪肆萬分,那一雙細長的眸子裏,裹著一層冷厲的蔑視。
他轉過身,整個人身子徹底的隱入了黑暗之中。
幽林穀,大殿內。
一身淺色長裙的淺兒恭敬地地麵上,身後的裙擺形成了一道流暢的弧線。她垂首,那張平靜無痕的臉上神情恭敬。幾名紫衣女子分立兩側,靜立而站。
隻見,整個大殿之上,龍君墨慵懶地斜靠在軟榻上。
他伸出手,指尖漫不經心地磨挲著手上的那一顆寶石。他那細長的眸子半垂,令人窺探不出一絲神情。
那近乎透明的指尖遊走在晶瑩剔透的寶石之上,奪目而愈發的耀眼,令人不敢直視的窒息和危險氣息。
“淺兒,你失手了?”
聞言,淺兒抬首,整個人臉上的神情依舊沒有一絲變化。“是,殿下。”
話音落,隻見龍君墨睨著淺兒,並未開口。久久地,整個大殿之上,蔓延著一陣陣久久地靜默。
龍君墨輕笑了下,那眸光,愈發溫柔的宛如那化不開的池水,“這樣啊?”
他整個人傾身向前,頓了頓,收回手,指尖落在了扶手上,漫不經心地敲擊著,“淺兒,本殿下倒是忘了一件事情。”
“殿下忘了什麽事?”淺兒開口,嗓音裏透不出一絲的情緒起伏。似乎,除了龍君墨的事情,她的情緒永遠這般平靜無痕,一切都與她無關一般。
“本殿下忘了,什麽時候開始淺兒的能力似乎越來越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