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爵,你說的做你的女人,是你的小三,亦或者是小四?”風璃殤揚起了嘴角,滿是諷刺的冷笑,“你的王府裏住著兩個女人,對於小三小四的位置,我風璃殤沒有任何興趣。”
“除非,你北冥爵要用八抬大轎迎娶我風璃殤入門,成為你尊皇王的王妃。”
“可以。”北冥爵沒有一絲遲疑,開口,輕描淡寫地道:“你若嫁,本王便娶。”
聞言,風璃殤猛地一窒,她頓了頓,伸出手將北冥爵一把推開,坐起身,將扯開的衣服整理好,“北冥爵,這個玩笑可是一點都不好笑。”
“我和你之間的那一筆賬,可並沒有算清楚。我和你,沒有可能。”
“你和本王之間的帳確實該好好的算一算。”北冥爵側過身,整個人慵懶地半靠在床頭上。他側首,睨著風璃殤,那緊繃的下顎和側臉輪廓連成一條流暢的弧線,完美的輪廓上,冰冷之中帶著睥睨天下的冷傲之氣,極盡妖孽。“在焚天煉獄之中,本王曾告訴過你,本王可是並未欠你一分一毫。”
“你傷了本王,卻跟著別的野男人逃出了風祁皇朝。這件事情,本王是該跟你好好的算一算。”
風璃殤輕抬眼簾,眸光裏帶著一絲冷意,“北冥爵,從西陵國到如今,我以為這一筆賬已經兩清了。”
“你的意思,可是覺得那些是對本王的肉償?”
“可以這麽說。”
話音剛落,北冥爵一把扯過她的手,將她拽到身前。“風璃殤,你可是把本王當做什麽?把你當做什麽?”
他的話,一如既往的帶著他一貫的冷傲和霸道。那漫不經心的語調,卻透著令人不敢直視的冷厲。
風璃殤想要掙紮著甩開手,卻發現,那緊扣著手臂上的手,怎麽也掙紮不開,“北冥爵,你覺得呢?”
“在你的心裏,你又將我風璃殤當做什麽?是一隻會咬人的靈寵?還是你手中肆意玩弄的棋子?”她頓了頓,嘴角上抿出了一抹輕笑,那笑聲很輕,卻充斥著濃烈得令人難以忽視的諷刺,“現在這個時候,想要唱深情戲碼會不會太假了點?”
“若是你真的是護著我風璃殤,又豈會任由整個風祁皇朝的百姓將我視為人人得而誅之的妖女?北冥爵,你承認吧,我風璃殤對你來說,不過是一個肆意玩弄的棋子。你想要將我整個推上風口浪尖,使得我不得不尋找庇護。你斷了龍君墨這一條路,不就是想要讓我風璃殤認清事實,乖乖的回到你的身邊,甘願成為你手中的棋子。”
北冥爵那深邃的眸子帶著無比幽深的冷光睨著風璃殤,那薄唇輕啟,慢條斯理地問道:“你就是這麽想本王的?”
“是。”風璃殤沒有否認,“北冥爵,我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那樣深情的戲碼,不適合我們。”
如今,雖然她身上背負著血蓮之謎,對於龍君拓所說的水月皇朝和她身上的血蓮之謎,她雖然不能肯定百分之一百是真實的。但是,至少她可以肯定,無論結果如何,她和北冥爵都不會有結果。
這點自知之明,她還是有的。
不為別的,僅僅隻是身份,他們都有著不可跨越的距離。她想要的,隻是一世一雙人,而這個,確實他北冥爵恰恰無法給與的。況且,當年的血海深仇,早已經注定了他們之間的結果。
北冥爵眸光沉了沉,他手落下,一把圈住了她的腰肢,“是,你和本王之間,確實是各取所需。”
“竟然要肉償,那是不是就該好好的盡點責任?至少,專業點?”
聞言,風璃殤伸出手,慢條斯理地將衣衫解開。她那絕色的麵容上,五官之間,盡顯清冷和淡漠,似乎將自己置身事外般。衣衫滑落,掉落在地麵上,露出了女子細嫩的肌膚。
那一片雪色之中,有著令人血脈賁張的魅惑。若不是心口上,以及手臂上的傷口因為方才的動作拉扯,滲出了鮮血,眼前這一副情形,倒是透著幾分令人心驚動魄的謎魅氣息。
“如今,風璃殤不過是一個傷員。”她頓了頓,眉眼之間,染上了一抹冷色,“殿下要是不介意浴血奮戰,那就最好速戰速決。”
“畢竟這件事情,似乎享受的人,隻有殿下你一人。”
話音剛落,北冥爵微微眯起了雙眼,居高臨下的睨著風璃殤。久久地,他似乎想要從眼前這一張小臉中窺探出一絲情緒,隻是她的神情一片淡然,頓時使得他臉色猛地一沉,頃刻之間布滿了陰霾。
他伸出手,一把將她推開。風璃殤身子一個虛晃,頓時跌落地麵。
“滾!”
風璃殤伸出手,拿起地麵上的衣衫套上,邁開步子,頓時毫不猶豫地朝著大殿外走去。
九華殿外,一身青衣的嚴浩雙手環臂,抱著長劍,整個人依靠在院子裏的柱子前。聽到聲響,他抬首,頓時看到了風璃殤走出了大殿。
風璃殤抬眼,迎上了嚴浩的眸光。她麵無表情,邁開步子,轉過身想要朝著偏殿裏走了過去。
“你到底是誰?”
話音落,風璃殤隻是腳步頓了頓,並未回過身,而是繼續地朝著偏殿裏走去。此時,嚴浩頓時上前,越過她的身子,走到她的身前,將她攔下,道:“你到底是誰?”
風璃殤這才抬眼,漫不經心地睨了一眼嚴浩,“我聽力好得很,你沒必要重複。”
“竟然聽到,為何不回答我的問題?”嚴浩擰眉,似有不悅。
他調查過她,但是她出現在皇城前的那些年的信息一片空白。她為何會出現在皇城,是誰,究竟為何要一直想要將王置於死地,這些他都不知道。從龍君墨的事情,甚至從龍君拓都插手的情形來看,她的身份必然不簡單。
一天折騰下來,風璃殤本就很是疲倦,耐性顯然已經被耗盡。
所以,很不幸,他嚴浩剛好撞到了搶眼上。
“不回答,便是不感興趣,也是沒必要。”風璃殤冷冷地睨了一眼嚴浩,“我是誰,都與你無關。憑你嚴浩的本事,竟然查不到的東西,就不該去好奇。”
“有時候,好奇會害死貓。更何況,充其量你不過是北冥爵身邊的一條狗,北冥爵都不過問的事情,似乎你並沒有什麽資格來質問我。”
“……”嚴浩眸色沉了沉,顯然沒有意料到風璃殤會如此傷人,“不管你是誰,我嚴浩隻是想要告訴你。”
“或許,你口口聲聲地說想要殺了王報仇,卻反而遭了別人的利用而不自知。”
“是麽?”風璃殤越過嚴浩,“別說的好像你不一樣似的。”
“這個世界上,最費成本的,也是最不值錢的便是好人。更何況,你嚴浩也根本稱不上什麽好人,我可沒忘,你有幾次出手想要殺了我風璃殤。”
說著,她毫不猶豫地舉步朝著偏殿走了過去。身影越過長長地走道,漸漸地隱入黑暗之中。
“……”嚴浩握著利劍的手緊了緊,久久地沒有收回眸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