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能調頭

  易寒川眼睜睜地看著載著宮小玲的飛機飛往馬爾代夫,他生氣宮小玲的不辭而別,很生氣,以至於他久久坐在機場不願意離開。


  左膀右臂斷了,誰能不生氣?


  但是,宮小玲對於他而言真的隻是利用的工具那麽簡單嗎?


  “先生,您還不走嗎?”工作人員對易寒川的所作所為十分詫異,想他是宮小玲的粉絲吧,這種瘋狂的粉絲也不多見啊,更何況看他的打扮,哪裏也不像腦殘粉。


  “別來煩我。”易寒川轉了個身,懶得去看煩人的人,“要不是你們攔著,宮小玲她肯定走不了!”


  工作人員哭笑不得,“我們不能因為您的瘋狂追星耽誤人家大明星的行程不是?”


  “追星?你看清楚,我需要追星嗎?”易寒川指了指自己那張臉,一副我爸是李剛的樣子。


  工作人員訕笑了兩聲,“眼拙,沒看出來,您要是不走的話,那就繼續坐著吧,提醒您一下,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易寒川氣不打一處來,他堂堂新益陽的大老板還看不出來?煩躁的他差點準備上去踹工作人員一腳。


  忽然,機場的語音再度響起,“飛往馬爾代夫的航班因大霧天氣不得不調頭,改為淩晨三點,淩晨三點的的航班延遲一小時。”


  啥?易寒川沒聽錯吧?調頭了?

  “哈哈,哈哈,宮小玲,我就說你走不了的。”易寒川大笑,他此刻多慶幸自己沒走啊。


  剛才還在取笑他的工作人員那是一頭黑線,他不由得為宮小玲捏了一把汗。


  而此時坐在飛機上的宮小玲更是雙手祈禱,千萬不要遇到易寒川,千萬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然而,墨菲定律她還是逃不掉,逃不掉就算了,有必要一下飛機就看到易寒川那張惡心的嘴臉嗎?

  宮小玲直接忽略某人的壞笑,拖著行李箱走向大廳,還有幾個小時,她完全可以先吃點東西打發時間。


  “宮小玲,你就認命吧。”易寒川臉上寫滿了嘲諷二字。


  宮小玲皺眉,墨鏡下的一雙眼睛連餘光都不願意給易寒川。


  “跟我回去。”易寒川一把抓住了宮小玲的手,把她往另外一個方向拖。


  宮小玲當場怒了,“你放開!這裏是公眾場合。”


  被甩開的易寒川不悅地皺了皺眉,小野貓,他很喜歡,隨即他複又抓起宮小玲的手,“如果你想把你成為我情人的關係公布於眾的話,我沒關係。”


  “你……”宮小玲氣結。


  易寒川得寸進尺,直接將宮小玲摟在懷裏,“別忘了,你是怎麽在我身下叫著我的名字的。”


  宮小玲臉刷的一下變得通紅,隨後又是慘白。


  她忘不了,他是怎麽殘忍對待她的。


  A市的天空難得那麽明媚,陽光澄澈萬裏無雲。


  昨晚吃飽喝足的易寒川起了個大早,今天是新廣告上電視的日子,新益陽新做的招牌上是優雅端莊的宮小玲,而他新籌備醫療公司也由宮小玲代言。


  一大清早,各大報紙和電視新聞都被新益陽的活動所占據,這讓準備過兩天上市的秦淮風和顧行南心裏很不爽。


  易寒川怎麽會想到他們前麵去了,而且還比他們先一步。


  “該死。”秦淮風把報紙啪的一聲摔在桌上。


  顧行南搖搖頭,安慰道:“淮風,你先別生氣,雖然他這樣做了,但是我們的籌備工作做得很紮實,到時候誰的銷量好,還不一定呢。”


  秦淮風雙手掐腰,站在辦公室那扇大大的落地窗前。


  “易寒川,他到底是怎麽跟我們想到一塊去的!”秦淮風又是生氣,又是疑惑。


  顧行南搖搖頭,“我這邊,都是我和麗娜兩個人負責,並且沒有告訴公司內部員工,消息應該不可能是從我這裏泄露的。”


  秦淮風若有所思,“我這邊參與的都是天翔的老員工,誰能把我給賣了呢?”


  兩人一上午都在討論著下一步的計劃,原先秦淮風是想讓顧行南全權負責後續的工作的,股份什麽的都是兩家平攤,而顧行南得到一個曆練的機會。


  但是由於易寒川的插足,秦淮風決定自己也要參與,他就不信,還會再讓易寒川擺上一道。


  沈糖醒來時,顧行北趴在床邊睡著了,她微微的一個動作顧行北就醒了,“想幹什麽?跟我說。”


  對顧行北的體貼,沈糖真是沒話說,但是她現在要做的事情可不是顧行北能代勞的。


  “我想上廁所。”沈糖不好意思地說道。


  顧行北啞然失笑,“這有什麽害羞的,我們是夫妻。”


  沈糖嘟囔道:“那人家是女人嘛……”


  “你說什麽?”顧行北準備抱起沈糖。


  “沒什麽……”沈糖趕忙紅著臉否認。


  顧行北抱著沈糖走向衛生間,沈糖一路都是埋著頭的,原本護士是要插導尿管的,但是沈糖堅決不同意,堅持要自己下床,結果,很尷尬的是她自己下不了床。


  “那個,你別看……”沈糖瞥了顧行北一眼,發現他盯著自己,這完全尿不出來。


  顧行北勾起一抹笑,“又不是沒見過。”


  “哎呀,你別看。”沈糖有些著急,那種想尿又尿不出來的感覺,真的是磨人的小妖精。


  顧行北隻好轉過身去。


  可是,沈糖還是不行。


  “你捂上耳朵。”沈糖小聲說道。


  顧行北服了,“還要不要上?”


  “當然要。”沈糖的臉一直是紅的,她還貧血呢,足以見得此刻她是多麽的不好意思。


  艱難地上完廁所之後,顧行北很體貼地給她提褲子,然後擦手,再然後抱她會床上。


  手機一直震動,顧行北隻好抽出空來接了個電話,是秦淮風的。


  “知道了。”顧行北淡淡的答道,像是早就知道這件事似的。


  沈糖靠在床上,她現在沒有什麽力氣吃東西,隻能勉強說話,營養都是靜脈供給的,“怎麽了?出了什麽事情嗎?”


  “沒有。”顧行北把一碗粥端到了沈糖的麵前,“能不能喝一點?”


  沈糖咬咬牙,“試試吧。”


  連吃飯都變得艱難,後麵的幾天要怎麽熬,她現在每天都要打保胎針,隻要能讓孩子快快長大,讓她做什麽都值了,更何況是喝粥呢!


  “好了,別喝了。”顧行北心疼地替她擦拭嘴角。


  這不能怪沈糖,她就是喝不下去嘛,她已經很努力了。


  “我沒有怪你的意思,隻是心疼你。”顧行北放下碗,握著她的手說道。


  沈糖強撐著身體,勾起一抹有些蒼白無力的笑:“我沒事,還有五天就解放了。”


  這五天之內還會發生什麽事,誰都不知道,但是沈糖對未來很有信心。


  “行北,你說我們的孩子會像你還是像我?”沈糖靠在顧行北的肩膀上。


  顧行北跟著她的思緒,“還是像你吧。”


  “對哦,像我多好啊,每天都會笑,像你就完了,整天板著個臉,以後找不著對象我可愁死了。”沈糖打趣道,累了就帶上氧氣吸幾口。


  顧行北摟緊她,“一定會像你的,那麽堅強。”


  沈糖笑了,她指了指早上護士送來的報紙,“有沒有什麽比較好玩的新聞,念給我聽聽,好不好?”


  “好。”顧行北應道,他隨手拿過報紙,一打開就看到易寒川一張大臉,當然還有宮小玲的小臉。


  顧行北想扔了報紙,卻被沈糖及時阻止,“念給我聽聽。”


  顧行北此刻真的很想整死易寒川,但是現在還不是時候,他隨便念了幾句,沈糖就大致明白了。


  “下一步,你想怎麽做?”沈糖沉思道。


  “小腦袋瓜子少裝些東西。”顧行北點了點她的額頭。


  沈糖嘟起唇,“淮風跟行南這次算是遇到麻煩了,怎麽樣,你要出手嗎?”


  “不用。”顧行北像個沒事人似的,“他該自己長大。”


  沈糖讚成似的點點頭,不再像先前那樣不理解顧行北,想到這,她又往他懷裏縮了縮,“行北,我這樣做是不是會害了小玲。”


  顧行北屈起手指對著她的腦門就是輕輕一彈,“傻女人,與你無關。”


  沈糖看到易寒川和宮小玲在一起的那張照片,也許照片被p的很完美,但是沈糖一眼就看出來宮小玲她根本不想跟易寒川站在一起。


  “如果不是因為我讓小玲去,她也不會那麽難過。”沈糖眨了眨眼睛,傷感溢於言表。


  顧行北吻了吻她的發,“避免不了的,就算你不把她送到易寒川身邊,她自己也會去的,更何況,現在的易寒川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他早就失去了理智。”


  對!從他對你宮小玲下殺心的時候,他就已經不是易寒川了。


  “那,萬一他爆炸了,傷到了小玲怎麽辦?”沈糖擔憂地問道。


  “人各有命,到時候隻能看宮小玲自己能不能聰明一點了。”顧行北的話看似殘忍,卻是句句真諦。


  沈糖隻能像一隻小寵物似的趴在顧行北的身上,小玲,她一定能自救的!沈糖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她越來越覺得顧行北對顧行南的教育方式是可取的。


  於是,顧行南就開始加班了。


  叩叩叩,敲門聲響起,沈清河帶著一整個保溫桶的湯走了進來。


  沈糖立刻換上笑容,“爸,你怎麽來了。”


  “寶貝女兒病了,我能不來嗎?”沈清河五十歲不到,但最近他的頭上都開始出現白頭發了,沈糖更加不敢露出一絲一毫的愁容了。


  “還是老爸最疼我了。”沈糖挽住沈清河的胳膊。


  沈清河拍了拍她的手,“都是要當媽媽的人了,還這麽愛撒嬌,來,爸爸給你盛湯。”


  “喝湯咯。”沈糖開心地說道,暗中按住了顧行北的手。


  沈清河哪裏知道沈糖之前吃過了,而且還吃不下,他把湯放在嘴邊吹了又吹,就怕燙到了寶貝女兒,“我問了醫生了,這些滋補的東西都是可以吃的,來,喝點湯。”


  顧行北皺著眉頭,他知道沈糖每一次張嘴都是很困難的。


  喝了三口,沈糖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總覺得哪裏都很難受,卻又說不上來。


  “爸,我還沒吃飯,我喝吧。”顧行北快速的搶過瓷碗,然後三兩口全喝了。


  沈糖太感激顧行北了,這個溫度,喝下去確定不會舌頭發麻嗎?


  “行北,你慢點喝,這裏還有呢,我就怕不夠,所以多帶了點。”沈清河微笑,看著這一對璧人兒,他就是高興。


  “再來一碗。”顧行北很豪爽的把碗遞給沈清河。


  隻有沈糖憋住笑……這一桶湯喝下去,顧行北真的不會變成湯桶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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