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敵懷孕

  “知道了。”顧行北煩躁的扯開領帶,“通知丁一了沒?”


  “通知過了,丁先生同意對沈糖暫時封閉消息,但慕容老爺子那裏恐怕已經知道情況了。”麗娜收集信息的能力,堪稱第一。


  顧行北交錯十指,靠在老板椅上沉思。


  他並不擔心慕容正會對他采取什麽手段,他擔心的是沈糖一旦知道消息可能會對肚子裏的孩子不利。


  以白微微的智謀就算想破腦子也想不出這樣歹毒的一石二鳥的計劃,幕後的主使人一定是顧遠東,置於易寒川也不排除他在一旁煽風點火的可能。


  自從沈糖回國後,麗娜有一段時間沒見過顧行北露出這樣好似羅刹般陰狠的表情。


  她感到辦公室裏的氣溫豁然降低,不自覺咽了咽口水,她猜測顧行北應該已經想到了還擊的手段。


  慕容家,沈糖正在電腦上盤算這幾天的南式醫藥的營業額,文件傳輸的過程中,竟然斷網了。


  丁一故意拔掉了網線和電視線,還用扔掉了所有訂閱的娛樂雜誌,打算用這種封閉式手段封鎖白微微懷孕的消息。


  “丁伯,網絡還沒修好嗎?”沈糖有些疑惑,慕容家族的辦事效率向來迅速,今天的意外未免多了一點。


  丁一做出為難的樣子:“報告小姐,修理員正在努力。”


  “那好吧,我就看看電視好了。”沈糖打開電視,發現電視上隻有一片雪花,竟然也沒有信號。


  這回,她真的鬱悶了,早就養成的生活作息被打亂讓她很不適應。


  丁一在旁邊捏了一把冷汗,準備好被沈糖責罵一番,可沈糖卻沒有多說,隻是靠在沙發上看書充電。


  沒過多久,慕容正的視頻電話又打來了,他先神秘的和丁一交代了一些事情,再和沈糖通話。


  “糖糖,外公想你了,你還是回英國來吧。”沈糖沒想到,慕容正剛開口就是這句話。


  “南氏集團剛開業,根基不穩,現在回來,南夏一個人一定支撐不住。”沈糖更加莫名,覺得慕容正的話很奇怪。


  慕容正好像收到了很大的情緒波動,氧氣罩一隻套在臉上:“生意上的事情,我派兩個人來接手,你放心回來。”


  “外公?你是不是身體不好?”沈糖狐疑。


  慕容正連連搖頭,“外公的身體就是這樣,外公隻是怕你太累了。”


  “我不怕累,丁伯把我照顧的很好。況且還有夏夏這個神醫天天給我把脈,外公,再給我一點時間,讓我好好完成對您的承諾。”沈糖據理力爭。


  現在的沈糖已經學會如何展現自身優勢,來和別人談判了。


  慕容正不知為何怒了,不再聽沈糖說話,轉向站在一旁的丁一說:“丁一,盡快把小姐帶回來。”


  “是!”丁一習慣性的回答。


  手機暗了,沈糖從丁一的臉上察覺到為難,問道:“丁一,你和外公是不是有事情瞞著我?”


  “絕對沒有!”丁一頭搖的跟撥浪鼓似得,“對了,我去看看網絡修好了沒。不對,我應該去訂回英國的機票。”


  沈糖看著丁一倉皇離開的背影,更加確定事情一定有古怪。


  她百無聊賴的在碩大的慕容家裏晃了一圈,發現電視機根本沒壞,隻是有一根接受信號的電線掉了。


  插上信號接收器,電視機裏果然跳出了畫麵,一個打掃的女傭看到了,慌忙跑去找丁一。


  她可沒膽子關掉主人的電視。


  當丁一急急忙忙的趕來的時候,複古的掛鍾已經敲響了4點整的鍾聲,電視裏顧遠東正對著鏡頭開展記者招待會。


  白微微害羞的坐在顧遠東身側,穿著一身防輻射孕婦裝,雙手愛戀的摸著自己的小腹。


  顧遠東則是紅光滿麵的說:“昨天我們已經通過醫療手段證實,白微微小姐肚子裏懷的孩子是我顧家的血脈。雖然,白小姐和犬子顧行北之間隻是一個意外,但我不會扼殺自己的子孫,從現在起我會承認白微微小姐的身份,讓她住進顧宅,相信顧家上下一定都非常期待這個孩子。”


  沈糖木呐的看著電視裏,手裏的遙控器滑倒地上都沒察覺。


  她轉頭看著同樣呆若木雞的丁一,“丁伯,你聽到了沒?顧遠東的意思是不是說,白微微懷了顧行北的孩子?”


  丁一自知闖禍,再也瞞不住,隻能沉重的點點頭。


  “我知道了。”出乎意外的,沈糖沒有哭也沒有鬧,平靜的叫人害怕,她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半天沒有動靜。


  丁一束手無策,第一時間就把這件事情向能通知的人全都通知了一遍。


  不多時,顧行北,南夏,秦淮風就都趕來了。


  慕容正知道這個消息後,命令慕容正一定要時刻守在沈糖身邊,保護她的安全。


  “南夏小姐,我們家小姐請您進去。”丁一打開門。


  顧行北和秦淮風也想要跟進去,卻被丁一攔在門外:“小姐沒有請你們進去,二位請回吧。”


  “顧行北犯錯,為什麽把我也關在門外?”秦淮風不服氣的抗議,差點沒被顧行北的眼刀凍成冰棒。


  “丁伯,讓我進去和糖糖解釋一下。”顧行北抵在門口。


  “我也想讓你進去,但是小姐吩咐,要是放你進來,就讓我回家種田。顧先生,請好自為之。”丁一無奈的聳聳肩,關上了厚重的雕花大門。


  南夏急匆匆的跑到沈糖的房間,原本以為會看到沈糖傷心欲絕的樣子,卻不料想沈糖像一個沒事人一樣坐在窗邊,托著下巴看風景,臉上一點淚痕都沒有。


  學了十幾年中醫,南夏熟讀各種醫術,其中有一種症狀是說人受到很大的刺激後,激動過度反而變得麻木呆滯,這種病症就叫做失魂症。


  “糖糖?”南夏的眼眶紅了,她很怕沈糖就得了這種怪病。


  “嗯,你來啦?”沈糖轉過頭對她笑了笑。


  南夏鼻子更酸,沈糖表現的太不尋常了。


  她摸了摸沈糖的額頭,溫度正常,再耐心把脈,脈象竟然也正常。


  “別擔心,我一點事都沒有。”沈糖笑著抽回手。


  南夏緊張的說:“發生這麽大的事情,你說你沒事這才奇怪呢!”


  沈糖歎了口氣,慢慢分析道:“你不覺得白微微突然懷孕很奇怪嗎?上次拍代言廣告的時候,她還沒說懷孕,一轉眼肚子就鼓起來了。看她穿孕婦裝時候的肚子,就和我的肚子差不多大。”


  聽沈糖這麽一說,南夏才反應過來,“我也覺得奇怪,拍攝那天她又是吊威亞,又是被抽耳光,還在墊子上四仰八叉的摔了幾十次,如果是懷孕的人,早就掉了。我不認為她的身體素質能接受這樣的運動量。”


  “你說白微微會不是假裝懷孕?”沈糖說出心中猜測。


  她之所以這麽斷定,是因為顧行北向她保證過,他和白微微從來沒有發生過關係。


  沈糖決定選擇信任顧行北。


  “怪不得你一點都不傷心,原來你早就懷疑白微微是假懷孕!可是這個假設好像也說不通啊,如果白微微沒懷孕,顧遠東怎麽會把她接到顧宅居住?還承認她肚子裏的孩子是繼承人之一?”南夏秀美緊蹙,一個腦袋想的兩個大。


  “一丘之貉。”沈糖冷笑,“顧遠東一直在找機會將顧行北趕出顧氏集團。用膝蓋想他也不會把顧行北的孩子當做繼承人。我猜測,白微微懷孕就是顧遠東一手策劃的。目的就是要離間顧遠東和外公之間的關係,讓他們鶴蚌相爭,顧遠東便可坐收漁翁之利。”


  “糖糖,你真聰明,我可真是太佩服你了!這麽大的事情,你都能冷靜麵對,簡直和從前判若兩人!”南夏一臉欽佩,越發覺得能勾搭上沈糖這樣的死黨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可是南夏,我們現在想的總歸都是推測。”沈糖摸著自己的小腹,輕輕歎息。


  她的鎮定也是裝出來的,猜測並不能作為事實,沈糖必須找到確實的證據才能讓自己安心。


  南夏抽了一口冷氣,“糖糖,你不會是想我親自去給白微微把脈吧?聽說顧遠東給白微微配了一個叫做張華的貼身保鏢,顧行北試過所有手段都沒辦法靠近白微微,我可不覺得我們可以順利潛進去。”


  “顧行北靠硬闖自然不成,咱們大可以智取,夏夏,你不是一直說你家祖傳的好睡散百試百靈麽?咱們給那個張華來一點?對了,出門之前,還要給丁伯來一點。”沈糖高深的眨了眨眼睛。


  “好主意!就這麽定了!”南夏拍手叫好。


  是夜,穿著滑稽的夜行衣的沈糖和南夏偷偷摸到了顧宅的圍牆外。


  沈糖有圍牆後門的鑰匙,輕易就溜了進去。


  但他們發現後門的大門已經被打開了,看樣子有人比他們先一步潛進了顧宅,而且沈糖隱約可以猜到,這個人不是顧行北,就是他的保鏢小黑。


  為防不測,沈糖和南夏先躲在花園中打探情況。


  果然不出所料,隻過了不到十分鍾,張華就發現了潛入客廳的小黑,他們在客廳裏扭打成一團。


  他們都是受過訓練的特種兵,每一拳下去都能揍得對方血肉開花,打鬥聲驚動了顧宅裏的其他人,他們紛紛圍在客廳周圍看熱鬧。


  沈糖拍拍南夏的肩膀,小聲道:“走吧,輪到我們了。”


  二人貓著腰穿過廚房和樓梯,發現隻有一間房間外還有兩個男人守著,他們斷定白微微就在這個房間裏。


  “糖糖,你的臉色怎麽那麽難看?是不是身體不舒服?”南夏見沈糖咬著下唇,擔心的問。


  憋了半天,沈糖才鬱悶的回答:“那個房間是我和顧行北的婚房,顧遠東竟然給了白微微,真是不可原諒。”


  “身體沒事就好,嚇了我一跳。”南夏擦擦額頭的汗,虛驚一場。


  “把他們迷暈吧。”沈糖催促道。


  “好。”南夏點頭,片刻又煩惱起來:“可是,怎麽才能不被發覺的讓他們把好睡散喝下去呢?”


  “什麽?好睡散是口服藥?不是想電視裏那樣的煙霧?”關鍵時刻掉鏈子,沈糖差點就要被南夏氣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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