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
“那就是青、藏……”沈糖聽著耳邊的音樂,突然就是想唱歌。
易寒川看著沈糖坐在角落裏抱著酒杯唱歌的模樣,皺了皺眉,趕忙跑過去。
“糖糖,我們回家,別鬧了……”易寒川拉扯間,碰到沈糖的身體,頓時讓他著了迷。
“我沒有鬧啊,有音樂,為什麽不可以唱歌啊……”沈糖一臉茫然,想指鋼琴來著,可是眼前鋼琴太多,指不過來。
這時一位女服務生走了過來。
“小姐,您好,我們這裏不可以大聲喧嘩。”
燈光很暗,沈糖看不清女服務生的臉,隻覺得有種熟悉,而一顆心係在沈糖身上的易寒川卻沒注意到。
“我想去洗手間。”沈糖突然說道,身子歪歪扭扭的,仿佛失去重心就會倒下一樣。
“我們先回家,再去洗手間,好嗎?”易寒川哄道,語氣溫柔地能引起別人的嫉妒。
女服務生上去扶著沈糖,“先生,讓我先扶這位小姐去洗手間吧,你吧台的酒好了。”
她指了指吧台處的調酒師,易寒川隻好點了點頭。
女服務生帶著帽子更加看不清楚臉,她扶著醉醺醺的沈糖就往洗手間的方向去。
“不可以唱歌嗎?我好像唱歌……”沈糖的心是苦的,再多的酒也掩蓋不了。
女服務生和她進了同一間廁所,將門反鎖上。
“沈糖,你的手機呢?”
這聲音,這樣子……
“怎麽會有兩個宮小玲?兩個!”沈糖指著服務生打扮的宮小玲說道。
宮小玲一路跟蹤易寒川,她猜到今晚易寒川會對沈糖不利,跟到這家清吧來,她又不好接近,不過,幸好這家店的老板還以為宮小玲還是易寒川的女朋友,二話沒說就答應了借她衣服的要求。
“你的手機呢?”宮小玲在沈糖身上摸來摸去,卻一直摸不到手機。
“手機,摔了。”沈糖的眼角流出淚,想到手機她的心就痛,“我摔了……我沒有…手機……”
宮小玲不知道沈糖發生了什麽事,她也沒興趣知道,但是她知道不能讓易寒川帶走沈糖。
絕不能!
宮小玲又拿出自己的手機打顧行北的電話,卻總是無人接聽……
“怎麽辦?”她急的手心都出了汗。
沈糖好哭鬧著,完全沒意識到自己已經變成了別人眼中的小羊。
“宮小玲,你知道嗎?我心情很不好……”沈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哭得宮小玲愈發的心煩。
“閉嘴!”她喝道,又撥了顧行北的電話。
還是無人接聽!
“小姐,請你幫我看看裏麵有沒有一個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女孩,好嗎?”
易寒川的聲音從外麵傳來,宮小玲一顆心懸在了嗓子眼,她快速地帶上帽子,沈糖自己已經解決完了。
隻是站不穩。
“走,出去再說。”宮小玲再度扶起她,帽簷的遮擋,濃厚地妝容將她掩藏的很好。
沈糖哪裏知道那麽多,“宮小玲,你……”
“不準叫我!”宮小玲捂住她的嘴,“再叫我就沒人能救得了你了。”
沈糖雖然意識混亂,但還是聽得懂宮小玲的話的。
“救?救誰?”她迷惑的睜著眼睛,但眼前的景物讓她覺得心煩,不如閉著眼睛來的痛快。
易寒川一見沈糖被扶著出來,立刻迎了上去,將她摟在懷裏。
“謝謝。”他說道,卻一眼都沒有看宮小玲。
如果他看了,一定認得出來,可是他卻連一瞥都沒有。
“不客氣,這位小姐醉的厲害,先生,請你照顧好她,我先去工作了。”宮小玲快速地找機會溜走。
沈糖一睜眼,眼前又變成了易寒川。
“寒川,怎麽是你啊?宮小玲呢?”沈糖笑嘻嘻地說道,完全不知道自己出了清吧,又會被帶到哪裏。
宮小玲?易寒川心頭一緊。
難道剛才的服務生是宮小玲?
“哪有什麽宮小玲,糖糖,走吧,我們回家。”
易寒川加快了腳步,將沈糖塞進車裏,他踩下油門快速地向住所飛奔。
宮小玲比他快一步出來,藏在自己的車裏,遠遠地跟著他們。
期間,她給顧行北打了無數個電話,但是都無人接聽……
他媽的,到底在幹什麽?
沒辦法,宮小玲隻好給顧行北留了言,“沈糖被易寒川帶走了,凶多吉少,快來。”
顧行北醉的不省人事,更加不知道白微微拍照的事情,白微微自己洗了個澡出來,看到顧行北亮著的手機,有一條留言?
她打開一聽……
“易寒川?益陽地產的少東家?”白微微囁嚅道,心裏有些爭鬥。
如果是這樣的話,對她來說豈不是更好嗎?沈糖跟了別人,顧行北不就是她的了嗎?
白微微勾起一抹冷笑。
這時,宮小玲的電話又打了過來,白微微按下掛斷,壓根沒想理會。
宮小玲立刻有了反應,有人按起碼證明顧行北的手機旁邊有人,就還有希望。
“接電話啊!混蛋。”宮小玲咒罵道,不住地打著電話,濃妝的臉在路燈的照射下有些恐怖。
白微微皺眉,這人到底是沈糖的什麽人,對沈糖的事竟然如此上心,還是個女人?
她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顧行北,你快來,沈糖她出事了。”宮小玲的聲音中帶著焦急。
“你是誰?”白微微出聲問道。
宮小玲一聽是個女人的聲音,看了看自己撥出的號碼,沒問題啊?
“你是誰,怎麽會拿著顧行北的手機?”
她立刻想到了這兩天的報紙,白微微,難道是她?
“你是白微微?”她問道。
“是有怎樣?”白微微不屑地回答道。
“顧行北他在哪?”宮小玲幾乎一刻都等不及了。
前麵剛好一個紅綠燈,但也是去易寒川家裏最後的一個紅綠燈。
“他喝醉了,沒有空接電話。”白微微瞥了眼床上躺著的,有著絕美容顏的男人。
“白微微,我不管你打的是什麽算盤,但是沈糖如果有事了,顧行北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我明天一定會告訴他你沒有叫醒他,後果怎樣,你自己衡量。”
宮小玲一拍方向盤,心一橫,就把狠話放了出去。
沈糖怎麽樣都跟她沒有關係,可是易寒川是她要的男人,她絕不容許別的女人……
白微微哪裏經過這樣的威脅,尤其對方一樣是個女人,她的眼中頓時怒火燒的極旺。
“你覺得,我會被你威脅嗎?”她的語氣中依舊輕蔑。
宮小玲真是急了,前麵易寒川的車又開動了。
“我不是威脅你,前段時間我也看了報紙,如果我沒有猜錯,攝影棚倒塌的那件事,沈糖她是為了救你才會受傷的吧?”宮小玲踩下油門跟了上去,鴨舌帽的帽簷被她壓得很低。
易寒川似乎察覺到後麵有車跟著他,他加快了速度。
“如果你心裏還有點感激,就要懂得報恩。”宮小玲幾乎是用吼的,她真的快沒辦法了,“更何況,顧行北是什麽樣的人你不會不清楚,他如果說有在乎的人,那就隻有沈糖了,為了沈糖,他可以什麽都不要,你覺得你有幾斤幾兩挑戰他的底線?”
白微微堅固的心理防線,瞬間被動搖了。
上一次顧行北為了沈糖對她的粗暴,她還曆曆在目。
她放下電話,看著身邊這個熟睡的男人,不知道怎麽辦才好?
“顧行北,你真的隻會在乎沈糖嗎?就算她不再幹淨了?”白微微自言自語,眼神中沒有怒,隻有空洞。
“糖糖……”
出現在顧行北夢裏的,也隻有沈糖的臉。
白微微徹底絕望了,沈糖上一次救她她不是沒有感覺,可是她從來沒有喜歡一個人像喜歡顧行北這樣?
這麽好的機會!
她怎麽放棄?
“我到底該怎麽辦?”
時間一分一秒,那邊的宮小玲已經快要跟不上易寒川了,易寒川好像發下她在跟蹤似的,速度不僅越來越快,而且方向也變了。
白微微抓了抓淩亂的發,心一橫,走近浴室接了滿水壺的涼水。
“顧行北,你會感激我的!”
她心頭一沉,瞬間將涼水澆在了顧行北的頭上。
這可是冬天!
“唔……”顧行北倒吸了一口涼氣,立刻清醒了過來。
他一睜眼看到自己身上全是涼水,白微微還穿著浴袍,手裏拿著作案工具——水壺。
“你幹什麽?”他擰眉質問道。
白微微沉著臉,其實她根本不想的。
“沈糖被易寒川帶走了,一個女人正在跟著他們,手機在這,你現在去,或許還來得及。”
什麽?沈糖?
顧行北全身一顫,二話不說,連外套都沒有拿,直接拿過手機走了出去,看到未接來電那一欄都是宮小玲的電話。
他的電話簿不是誰都能看得懂的。
他連頭都沒回,而是立刻給宮小玲打了一個電話。
“顧總,你終於接電話了,我在青池路上,快來。易寒川的車速太快,我快跟不上了。”宮小玲的聲音裏充滿焦急,她的油門已經快踩到底了。
顧行北眯起眼睛,恨不得現在撕碎了易寒川。
“隨時向我報告,我現在就去。”顧行北幾乎用跑的,出了酒店卻找不到自己的車?
他醉成那樣,白微微怎麽會讓他開車?
正當他想罵人的時候,白微微出來了,手裏還拿著他的外套,眼睛有些發紅。
“開我的車去,性能還算可以。”
顧行北看了她一眼,不得不承認,這一刻他想說謝謝。
白微微也不得不承認,這個眼神幾乎是對她最好的回報!
就算是這樣的場景,她也認了。
顧行北沒說話,直接開了白微微的車,上了路,油門直接到底。
“元和路。”宮小玲的電話打了過來,索性就沒有掛斷。
顧行北找了條近道,上演了一場急速飛車。
“跟著他,跟丟了,你也不用活了。”他的語氣冰冷,宮小玲嚇得直接將油門也踩到了底。
易寒川想甩宮小玲卻總是甩不掉,沈糖睡在後座,還喊著顧行北的名字。
他氣血上湧,豁出去了。
白微微的車技不怎麽樣,但是開的車卻是不賴的,加上顧行北超凡的車技,追上易寒川隻是時間問題。
“我進了元和路。”顧行北冷冷的說道。
宮小玲看著前麵的車燈,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還在元和路。”
易寒川突然減慢了速度,他把車停在一邊,從後座把沈糖抱下來,直接向一旁的樹林裏走去。
宮小玲根本不知道易寒川打的是什麽主意,“他瘋了嗎?那裏可是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