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機
“尊貴的旅客,前往美國的MU3305次航班可以登機了。”
廣播裏傳出中英雙語的通報。
顧行北摟著沈糖的肩膀向登機通道走去,一路上他都虛提著披在沈糖肩膀上那件極有分量的呢子大衣,給予她大衣的溫暖又不讓她負重。
沈糖自然也感覺到男人的體貼,心裏湧上一股蜜意。
狹窄的登機通道裏,兩道熟悉的人影與他們同時進入飛機。
女的手腕上掛著一個當季新款的愛馬仕包包,一路炫耀。
男的安靜的跟在她身後,清秀的臉孔上帶著寵溺的微笑。
“他們怎麽也在?”望著宮小玲和易寒川的背影,沈糖隻覺得寸步難行,緊緊蹙眉,宿醉後的頭痛又開始隱隱作痛。
顧行北卻是一臉風輕雲淡,彎腰湊近沈糖耳畔低語,“好買賣自然有人搶,還是說你改變主意不和我去美國了?”
“我要去!”沈糖挽緊顧行北的手臂,堅定的說。
“那就大大方方的走進去,有我護著你,沒什麽好怕的。”顧行北故意輕咬了下沈糖飽滿的耳垂,惹得她滿麵緋紅,嬌羞的瞪了他一眼。
很多時候,沈糖都分不清,到現在對她溫柔寵溺的男人才是真實的,還是之前那個冷漠薄情的男人才是真的?
但這些似乎又都不重要了,自從沈糖清楚明白了對男人的感情後,無論這個男人的本性如何,她都無法克製的想要去付出,想要去愛。
況且,從今天早上開始,男人待她就特別柔情,幾乎就要讓她感動到融化。
沈糖用力的捏了下自己的手臂,很痛,現在的美好不是做夢,她臉紅著偷看男人一眼,不再畏懼的跟上身前兩個人。
“沈糖?”已經坐入機位的宮小玲率先發現她。
“糖糖,你怎麽來了……”易寒川也有些驚訝,聲音中透露出一些激動。
“自然是跟著我來的。”顧行北宣誓主權一般霸占著沈糖的肩膀。
“17、18,找到了。”沈糖隻想快點找到機位入座,找到後才發現他們的座位竟然就在易寒川和宮小玲的前排。
顧行北不再理會二人,讓沈糖坐在靠窗的位置。
男人睨著沈糖有些消瘦的側臉,不自禁將她圈入懷裏,霸道的命令:“頭痛就好好睡一會,我把自己借給你當枕頭。”
“好。”沈糖沒有推拒。
換做從前,她絕對不會再在昔日的戀人易寒川麵前,和顧行北表現的如此親昵。就算顧行北是他名義上的丈夫,她也從不在公共場合和男人過多曖昧。
但就在這短短幾天裏,一切都改變了,沈糖被挖空的心又被種顧行北強行塞入了一些東西,她說不上來為什麽自己會喜歡他,甚至喜歡的比當時對易寒川的更要強烈。
宮小玲看著前排秀恩愛的一對,嫉妒的發狂,易寒川這個男人出手雖然大方,但對她身材從才沒有表現過片刻的貪婪。就算第一次引誘易寒川上床,劇烈的運動中,他口中喃呢的也隻有沈糖的名字。
她妒忌的想著,勾緊了易寒川的手臂,易寒川卻沒有向顧行北那樣擁抱住她索愛的身體。
他的眼正不敢相信的瞪著前排依偎著的兩個人。琥珀色的眸子怎麽都無法從沈糖雲煙似的長發上挪移。
發現這一點的宮小玲暗中握緊了拳頭,曾經她企圖勾引顧行北,但顧行北為了拆散沈糖和易寒川把她當做工具利用了。之後,她又想抱住易寒川這顆大樹,可沒想到這棵大樹也隻想著為沈糖遮陰蔽日。
飛機起飛了一個多小時候後,接踵而至的氣流讓飛機顛簸的尤為嚴重,沈糖頭痛加重:“我去一下洗手間。”
顧行北“嗯”了聲,繼續埋頭在他的蘋果電腦裏,處理海量的工作。
“我也要去洗手間。”宮小玲緊隨其後,快她一步進入頭等艙中唯一的一個女廁鎖上了門。
沈糖在門外等了許久,宮小玲卻在洗手間裏不緊不慢的補妝。
“宮小玲,你好沒有?快一點!”沈糖的胃裏翻江倒海,嗓子眼裏都直冒酸氣。
沒錯,她暈機了。
“你急啊?你急的話可以去經濟艙的男女共用洗手間嘛。或者,你也可以去對麵的男廁解決,反正進男廁不就是你的拿手好戲麽?”宮小玲故意不出去,冷笑譏諷。
沈糖敲不開門,胃裏的胃酸又一個勁的往上湧,讓她隻能快步走去經濟艙的男女共用衛生間,隻可惜經濟艙雖然有4個衛生間,卻因為要供應300個人使用正大排場龍。
見沈糖離去,宮小玲才得意的打開門鎖。
一開門,一張刀削斧鑿的英俊臉孔豁的擋住了她的去路,宮小玲的心玄猛的一緊,全然被籠罩在一片危險的人影中。
顧行北在女廁門口堵住了她。
頭等機艙內本就沒有幾個貴賓,坐在最後排的一個老外被宮小玲的低呼吸引好奇的看向他們。
顧行北凶惡的眼神射出一陣寒意,老外立刻縮了縮脖子不敢再看。
易寒川帶著耳機沉浸在古典音樂的世界裏,絲毫沒有注意到宮小玲這邊的情況。
“顧、顧總,您要上廁所啊,男廁在對麵。”宮小玲想要故作鎮定,卻說的支支吾吾。
“別給我裝傻。”顧行北一掌拍在宮小玲耳後的牆上,把她嚇得瑟瑟發抖。
“我就是上個廁所,哪裏惹到您啦!”宮小玲發揮出她超強的演技,將自己營造成一個楚楚可憐的角色。
可是,顧行北已經不會對沈糖之外的女人憐憫了,他冷漠把宮小玲推到女廁裏,讓她一個不穩,跌坐在馬桶蓋上,
宮小玲害怕極了,又不敢叫救命,頭等艙中本來就沒有幾個人,乘務員更加不敢管這些高端客人的閑事。
顧行北插上門栓,居高臨下的睨著宮小玲。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宮小玲退縮到了牆角,驚懼的不成樣子。
顧行北還給她一個冷笑,暗道這女人還真是個天生的演員,剛才還在沈糖麵前表現的盛氣淩人,現在就能裝的這樣可憐無辜。
男人反問她:“我也很想知道你要對沈糖做什麽?欺負她是不是讓你很愉快?”
“我哪裏敢為欺負她。我們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釋清楚了。”宮小玲露出一個蒼白的假笑。
顧行北怎麽會聽信他的一麵之詞,他的女人誰也不許欺負,他不容許沈糖受傷,更加不容許這個不入流的女人使些肮髒的小動作。
“你幹嘛脫衣服?你到底想幹嘛,我已經是寒川的女人了,你、你!”
顧行北慢慢解開扣子的動作讓見慣了歡樂場的宮小玲既興奮又害怕,她小聲的叫著,裝出不知所措、錯愕的樣子,身體卻欲拒還迎。
她塗得火紅的唇角撫媚的勾起,心裏的算盤已經敲定。
雖然跟著易寒川也是個不錯的選擇,但身為顧氏集團繼承人之一的顧行北更是鑽石王老五,演藝圈女明星爭相爭奪的理想情人。
而且顧氏集團無論在規模還是知名度上都比益陽集團大了不止一倍,相比之下,宮小玲毫不猶豫的選擇拋棄易寒川投入顧行北的懷抱。
可是男人在解開領口的三顆貝殼紐扣之後就沒有再往下脫,隻是挑眉盯著她。
“寒川還在外麵等著,咱們可要速戰速決啊~今天之後,我會和他說清楚的。”
宮小玲閱男無數,自然知道有的男人喜歡表現出貞潔的女人,所以遇到這樣的男人她就會佯裝推拒,滿足對方心理。而有的男人卻喜歡乖順的像貓咪一樣主動的女人,她推斷顧行北就屬於後者。
所以,她舔了舔上唇,豐滿成熟的身子主動攀上男人健碩的胸膛。
宮小玲奮力的挑逗沒有引起男人的任何反應,反倒成功引起男人的反感。
顧行北對女人有潔癖,尤其是習慣了沈糖這樣不做作的純真女人,對宮小玲這種貨色簡直唯恐不及。
他抓住宮小玲在他筆直的大腿上遊移的手,扯開胸口的襯衣將她的手用力按了下去。
“啊!”宮小玲即刻就發出一陣驚呼,她發現自己手下按住的皮膚上布滿了猙獰的傷痕,一直從男人鎖骨蔓延至側腰。
這片刺目的疤痕讓宮小玲花容失色,方才營造出的曖昧氣氛飛快消散,取而代之的是男人如獵鷹一般尖銳的視線。
“這傷…是易星辰燒傷你的,和我沒關係。”她聲音顫抖,急著且清關係。
顧行北冷冷勾起嘴角,這樣陰冷的笑比他不笑的時候更為可怕,好似瞬間就凍結了空氣。
“易星辰的這筆賬早晚是要算的,但是她那個大小姐脾氣若沒有人煽風點火恐怕怎麽也想不出這樣狠毒的招數吧。”顧行北騰出一隻大手扣住了宮小玲細白的脖子。
微微一用力,就暫時阻斷了宮小玲因害怕而變得急促的呼吸。
“這是她的事情,和我沒關係,求你,別殺我,求你!”宮小玲的腳尖已經離開了地麵,濃妝的臉哭花一片。
這一刻,她深刻感受到顧行北的恐怖,和易寒川對她的冷漠。
她失蹤了那麽久,易寒川竟然都沒發現,也沒有來尋找她。
顧行北隻是小懲大誡,嚇唬嚇唬宮小玲,他可沒有愚蠢到在公共場合殺人。
見宮小玲已經嚇得幾乎破膽,他才滿意的鬆開手,打開水龍頭厭惡的搓洗著手上沾染的香水味。
“和你無關就好。你要記住,別說車禍流產事件和沈糖沒有關係,就算是有,我身上的這片燒傷也早就已經還清了,或者你要再看看我的雙腿?還有,你最好清楚的看清自己的處境,你是我一手送到易寒川身邊的,把我惹怒了也可以隨時把你打回原形。若你還想成為益陽地產的少奶奶,我勸你不要再打沈糖的主意,也不要再觸及我的底線。”
男人的語氣不是祈使,而是命令,他無需征求宮小玲的同意。這就是上位者和下位者的差別。
“我不敢了,以後我看見宮小玲就躲得遠遠地,再也不靠近她。”宮小玲是個聰明的女人,顧行北說了那麽多無非是在維護沈糖。並且暗示著她隻要乖乖聽話,就能幫助她成為益陽集團的少奶奶,所以宮小玲沒有任何理由拒絕。
甚至可以說是求之不得。
洗完手,顧行北用紙巾擦幹了每一根手指,然後嫌棄的扔在宮小玲腳邊,就好像她隻是一個用來收集垃圾的垃圾桶,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