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鬧事

  單於琨被單於文昊這種冰寒的眼神盯住,打心底升起一股寒意,想到這兩天,禦史對自己的彈劾,百姓對自己的議論,他的腦袋慢慢低了下去,無聲地退回到原地。


  單於文昊見單於琨被自己喝退,又瞧著他臉上的神色,終究有點不忍,畢竟這是他第一個孩子,是他真正抱在懷裏疼寵過的,現在又見他滿是失落,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他才好。


  他就想不通了,不就是一個女人嗎,怎麽讓他這麽放不下!那江紅雪就算有點姿色,在這遍是美女的京城裏,根本不算什麽。


  皇命很快被傳到單於誠那裏,於是他掩過眼中一閃而逝的精光,收拾行李,回誠王府,他真的想自己的媳婦兒了。


  誠王府跟單於瑁的瑁府就是門對門的距,隻不過兩家大門錯開了十幾丈,因此,單於誠一回誠王府,單於瑁就得著信了。


  不時瑁王府的大門都是緊閉著的,可今日卻一反常態地大開著,單於瑁讓人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門口,眼見著單於誠幾人過來,也不起身,懶懶地道:“老四啊,真是難為你了,不過這次你還真得感謝本王,若不是因為本王的關係,父皇才不會恩準你回府休養呢,怎麽樣,是不是該請本王去你府裏坐坐?”


  快要入夜了,巷子口安靜極了,也沒有人走動,偶爾來一陣風,吹著地上的落葉,沙沙作響。


  路的兩邊種著梧桐樹,一人合抱都抱不過來,長了有些年頭。現在正是鬱鬱蔥蔥的時候,整條巷子都好像被一把大綠傘罩著,讓人看上去格外涼爽。


  單於誠盯著梧桐樹瞧,根本沒有搭理單於瑁的意思。


  單於瑁見單於誠根本不理會自己,順著他的目光朝前瞧去,隻見紅雪正站在梧桐樹下,她穿著一身素白的衣裙,發髻上簪一根銀簪,打扮的低調樸素。


  可是這樣的紅雪看在單於瑁眼裏卻越發嬌俏可愛。隻覺得那句話說得太對了,“要想俏,一身孝”。現在的誠王妃就是最好的實例。


  她這個模樣站在門口,像極了溫婉的小娘子,等待晚歸的夫君。


  忍不住開口酸道:“也不過幾日沒見,誠王妃就那麽急不可奈嗎?言外之意,你就光明正大的在外麵等,難道離了男人一會就活不成嗎?


  紅雪白他一眼,一下就聞見他身上的酒味,還有濃重的脂粉香,她輕勾嘴角,嘲諷的笑道:“瑁王殿下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夜路走多了,總要撞鬼,溫柔鄉雖好,可也是英雄塚,你當心,別把自個兒埋了!”


  單於瑁呆了下,後知後覺的才醒悟過來,人家是嘲笑他,去沉溺於女色當中。


  才要說說,身後衝出來一條雪白大狗,足有半人高,張著大嘴,也不怕人,對著紅雪就要撲過來。


  從瑁王府裏,還跑出幾個下人,似乎很慌張的樣子。


  “小心!”


  這是單於瑁的聲音,可還沒等他有所動作,單於誠已經站在紅雪的身前,擋著她。


  從瑁王府下人手中搶過木棍,對著那大白狗,當頭就是一棒。


  他動作快,那狗動作也不慢,把頭一偏,棍子沒落在頭上,落在了背上。


  一悶棍下去,白狗步子閃了下,張著嘴朝單於誠等人狂吠。


  為免它反撲,單於誠又補上一腳,將惡狗踢出幾米之外。


  白狗摔在地上,竟當場沒了氣息。


  這回,動靜大了,瑁王府的人,誠王府的人,都跑了出來。


  江紅霜跑到紅雪跟前,仔仔細細的把她看了一遍,嚇的快哭了,聲音裏也全是哭腔道:“大姐,你沒有受傷吧,它有沒有咬到你?”


  陸鬆假裝嚇了一跳,哀歎道:“哎喲,這是怎麽回事,瑁王殿下家的白獒怎麽會跑出來,它不是一直都栓好好的嗎?”有自家主子在,那畜生根本傷不了人。


  單於誠扔掉木棍,寒著臉,瞪著瑁王府的一幹人等,冷哼道:“怎麽跑出來的,要問問他們,連個畜生都看不好,他們都是廢人嗎?”


  瑁王府的下人們,都不敢吱聲,都往後退。誰敢在這個時候往槍口上撞啊,那不是找死嗎?


  就連單於瑁也被剛才那一幕驚到了,已經從椅子上站起來,對上單於誠冰寒的眸子,不由自主地倒退了一步。


  正在這時,瑁王府裏又奔出來一個人,一個女人,一個妖嬈風騷的女人。


  之所以,說她風騷,是因為人家,在這乍暖還寒的日子裏,居然還穿著淡色抹胸裙,露出兩團白花花的肉肉,吸引眼球。


  隻見她扒開人群,誰也不看,一眼就盯著躺在地上毫無氣息的大白狗身上。


  先是震驚的捂著嘴,接著撲在白狗身邊,嚎啕大哭道:“誰幹的,誰打死了我的狗,到底是誰這麽狠心……”看她那樣子,紅雪不由在心裏吐槽,你親娘死了,怕是也不會哭得那麽傷心吧!


  見單於瑁根本沒有陰止的意思,一雙眼睛像是粘在紅雪身上一樣,單於誠沉著臉走過來,居高臨下的看著風騷女子麵前,冷聲道:“你是瑁王府的侍妾吧?見到本王和王妃,便是如此行禮的嗎?”


  說著眼神瞟向單於瑁道:“瑁王府的規矩便是如此嗎?一條狗而已,衝撞本王的王妃,它不該死嗎?”


  一連幾個問句,堵的女子止了哭聲,抬著朦朧的淚眼,婆娑可憐的望著單於城道:“誠王殿下,這狗可不是普通的狗,是從熾國引來的雪獒,稀少不行,它還是瑁王殿下的愛寵呢,弄成這樣,可如何是好!”


  說著說著,她又嚶嚶的哭了起來。


  “如何是好?”單於誠才要說話,卻被紅雪搶了過去道:“那你現在就可以問問瑁王殿下,如何是好?”合著這女人根本沒看見人群中的單於瑁啊,不知道回府後會受怎麽的懲罰。紅雪壞心地想。


  “啊?王爺!”女子驚呼一聲,這才看見人群中麵色鐵青的單於瑁,忙撲到他懷裏,不哭出聲,隻是靜靜的流眼淚。


  “殿下,誠王殿下踢死了白獒,您瞧瞧,它死的多可憐,不過是對著他們叫了幾聲,便下此毒手,白獒太可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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