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四章 濃眉大眼波塞冬
是夜，羅素偷偷摸摸溜上神山，悄悄地，誰都不知道。
一襲黑袍遮麵，整張臉埋在黑霧之中，特意用電磁力改變了身高體型，被人迎麵撞見也認不出他是誰。
來之前，他已經收到了宙斯和雅典娜的鍛造材料，唯有阿弗洛狄忒那邊遲遲未到。
很奇快，這不符合舔狗的辦事效率。
大哥和大嫂的事情，羅素一個外人，不便太過深究，鄙視赫菲斯托斯舔都舔不好，便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
太陽神殿。
羅素鬼鬼祟祟返回自己家中，將鑄造室內的材料收進隨身空間，遙看遠方的月亮神殿，若有所思，身形隱匿至黑暗中。
現如今，奧林匹斯的月亮女神是塞勒涅，因為大哥赫利俄斯的太陽神權柄被奪，她的小日子不怎麽好過，被阿爾忒彌斯步步緊逼，已是無路可退。
除了阿爾忒彌斯早就對月神權柄虎視眈眈，另一個原因，是羅素以太陽神權柄鍛造出十三件黃金聖衣，月神的權柄一下就成了香餑餑，是個人都想擼一把。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神山上新老神明的權力之爭。
作為奧林匹斯神係的老大，宙斯理所當然支持阿爾忒彌斯，削弱老一代神明的勢力，避免他們和羅素一樣，尋找到星相力量的鑰匙。
但作為眾神之王，他要一碗水端平，不便明目張膽對塞勒涅下手，強行命令她讓出神權。
宙斯不管不問，讓兩位女神自己解決矛盾，並警告居心叵測者，不許插手二人之間的紛爭，以免矛盾擴張，損害神山大家庭的和睦情義。
看似不偏不袒，實則還是站在了阿爾忒彌斯那邊，老一代神明就慘了，誰敢公然支持塞勒涅，誰就會被打上破壞神山秩序的標簽，被宙斯一擼到底。
最可憐的還是塞勒涅，她和宙斯也曾花前月下，還孕有滿月女神潘狄亞，結果宙斯提上褲子就翻臉不認人。
講真，但凡一個組織，哪怕是奧林匹斯這樣的神係，老大耍流氓，誰都攔不住。
羅素藏身黑暗，離開太陽神殿，直奔目的地狩獵女神阿弗洛狄忒的宮殿。
有些事需要掩人耳目，不方便被人看到，隻適合大晚上、靜悄悄、兩個人細談。
所以他這身打扮純屬情非得已，是事實所迫，不是想黑才黑的。
遠遠繞開月亮神殿，羅素突然停下腳步，視線中，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從側門離開，化作黑煙潛伏入陰影之中。
“果然，月神不會放棄自己的神權……”
羅素眉頭一挑，身形墮入黑暗，直追神秘人而去，想看看對方到底是誰。
老一代神明的可能性最大，但也不排除其他神明，比如哈迪斯，這貨對推翻宙斯的統治格外執著，大動作沒有，小動作不斷，不會放過這次攪混水的機會。
兩道黑光漸行漸遠，前方神秘人發現羅素跟蹤，於一處峽穀中停下，雙目紅芒暴漲，淩厲氣勢隱而不發。
“哼！”
羅素冷笑一聲，收斂黑暗現出身形，陰森森道：“藏頭露尾之輩膽子還挺大，我以為你會一直逃下去。”
神秘人不再逃跑，著實出乎羅素的意料，換成他居心叵測幹壞事，被人發現肯定是能跑就跑，跑不了也要栽贓嫁禍給別人。
比如波塞冬什麽的。
這樣的話，波塞冬就會以為是宙斯幹的，從而形成完美的陰謀論循環。
羅素不再多想，嚴陣以待，對方既然敢停下來，就表明他有恃無恐，對自己實力十分自信。
果然是你，哈迪斯！
這時，對麵的黑袍神秘人咧嘴笑出聲，陰仄仄道：“說我是藏頭露尾之輩，你又能好到哪裏去！說，你在神山上藏頭露尾，究竟有什麽陰謀？”
“笑話，我海……辦事，何須向他人解釋。”羅素傲慢回應一聲。
“……”x2
涼涼夜風掃過，氣氛有點古怪，羅素和神秘人對視半晌，心頭齊齊一突。
“你……你把麵罩拉下來，讓我看看你的臉。”
“不用，我就是波塞冬，夜深人靜在神山上鬼鬼祟祟，除了我波塞冬還能是誰。”
“……”x2
“那這樣，我數一二三，我們一起拉下麵罩。”
“好。”
“一……二……”
“三！！”
“……”x2
“該死，你這個騙子！”
“你不是也沒拉下來麽！”
“……”x2
事情發展到這裏，羅素用波塞冬的三叉戟想，也知道對麵的狗貨是誰了。
他冷哼一聲，毫不做作散去麵上黑霧，正大光明露出自己的臉。
沒錯，正是奧林匹斯之恥，濃眉大眼波塞冬。
“嘖，我就知道是你……”
對麵的神秘人身軀緊繃，尷尬道：“羅素，你大晚上跑神山來幹什麽，聖域那幾個小姑娘還不夠你折騰嗎？”
“這話說得，家常菜固然可口，但外麵的特色小吃也不能落下，這個道理別說你不懂。”
羅素撇撇嘴，波塞冬臉一陣扭曲，變成他原本的樣子：“宙斯，別裝了，我知道是你，把兜帽拿下來吧。”
“說實話，這次真被你騙到了，我還以為是哈迪斯潛入神山，想和那幫老神明圖謀不軌。”
“咦，你還戴著幹什麽？”
“這……這個……”
眼見宙斯支支吾吾，羅素猛然想到了某種可能，臉色勃然大怒，嗖一下衝到宙斯身邊，抬手便要扯掉他身上的黑袍。
“幹什麽，別胡鬧，我可是眾神之王！”
宙斯死活不依，最終因做賊心虛，沒敢太過反抗，被強行撕掉黑袍，露出了……羅素的臉。
宙斯：σ)′Д`)
“你這臭不要臉的東西，還頂著我的臉幹什麽，趕快給我變回去！！”
“不要激動，冷靜點，波塞冬都沒你這麽激動。”
“混蛋，你是想讓我習慣嗎？”
片刻後，宙斯變回自己的模樣，一臉驕傲道：“傻小子，今時不同往日，現在在神山上，扮波塞冬已經過時了。”
“！！”
羅素一口夾雜著黑暗、聖光、雷霆、光子能量的唾沫吐出去，被宙斯閃開後，於遠處炸開一個大坑。
他麵色陰霾：“說，為什麽裝成我的樣子？”
確認羅素很生氣，宙斯收起嬉皮笑臉，嚴肅回道：“自從你奪走了赫利俄斯和阿瑞斯的神權，神山上就屬你最人憎神厭，新老兩代神明都躲著你走，比扮波塞冬有威懾力。”
這話很損，可換一個角度，又何嚐不是一種褒獎！
“嗬嗬，這就是你甩鍋給我的理由？”
羅素可不管宙斯是不是在誇他，抓住宙斯的衣領，噴了他一臉唾沫星子：“你用我的臉，去睡月神塞勒涅，完事了還讓我來背黑鍋？”
“怎麽可能，我睡塞勒涅的時候，是我自己的臉，趕路的時候才……”
宙斯聲音越說越小，最後握拳輕咳一聲：“這件事你別告訴阿爾忒彌斯，她一直以為我是支持她的。”
“難道不是！？”
羅素驚了：“你腦子裏裝得什麽玩意兒，我以為哈迪斯和老一代神明暗中勾結，才偷偷跟上來調查，結果你這個神王居然帶頭臥底，你是不是瘋了？”
“當然不是，我對塞勒涅是逢場作戲，假意迎合降低她的警惕，好給阿爾忒彌斯製造機會。”
說到這，宙斯一副犧牲很大的樣子：“我不想阿爾忒彌斯知道，是怕她誤會，影響我們父女之間的感情。”
“呸，休想騙我，你就是饞塞勒涅的身子，想趁著她還是月神……”
“等會兒！”
宙斯猛然間想起來，固然他偷偷摸摸不是好人，可羅素也偷偷摸摸，有什麽資格教訓他，當即厲聲道：“說，你假扮成波塞冬的樣子，想幹什麽壞事嫁禍給他？”
“我隻是趕路時才用他的臉……”
羅素冷哼一聲，直接說出自己的目的：“這段時間我忙著聖域的事情，不清楚神山上的情況，雅典娜告訴我阿爾忒彌斯和塞勒涅神權之爭已是刻不容緩，所以我連夜上山幫忙。”
“幫誰，塞勒涅？”
宙斯的眼神瞬間犀利起來，太陽神和月神，一聽就有問題。
“怎麽可能，她都一把年紀了。”
“阿爾忒彌斯的年紀也不小！”
宙斯跟上一句，疑惑道：“雅典娜為什麽和你說這些，她性子冷，不是愛管閑事的人。”
“雅典娜向我告白，被我嚴詞拒絕，我告訴她，我喜歡的人是阿爾忒彌斯，和她是不可能的……”
羅素吧啦吧啦簡述了一段蕩氣回腸，全程都是尿點的狗血三角戀，最後悵然若失道：“雅典娜見我愛得真切，便默默祝福我和阿爾忒彌斯，失魂落魄離開，臨走時告訴我這個消息。”
宙斯：
世上怎會有如此不要臉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