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章 我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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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之下的阿戈斯篝火通明，經曆過獻祭和神戰的民眾感慨人活不易，決定吃好喝好，有錢趕緊花，慶祝又是和平的一天。
王宮之中燈火如同白晝，官員們帶著禮物前來慶賀國王克普斯嫁女，很高調的一場婚事，隻因男方是宙斯之子。
克普斯希望通過這場婚禮鞏固王室的統治權，見識過神明之間的戰鬥，見識過舉手投足便毀天滅地的威能，父憑女婿貴，輕易就收服了貴族們的忠心。
婚禮有些倉促，但女方家裏有錢，男方家裏直接搬來一座金山，場麵夠了，也就沒人在乎儀式過於草率。
遠離婚宴的陰影中，羅素端著金杯微微晃動，杯中的酒水蒸餾提純，顏色不斷變換。
他在釀酒，使用電磁力。
“今晚之後，你還會留在阿戈斯嗎？”
“怎麽，你想和我浪跡天涯？”
羅素聞言頭也不回，他知道來者是艾娥，這個女人饞他的身子有段時間了，也就表麵矜持，自以為沒人發現。
“不，隻是詢問一句。”
艾娥微微搖頭，神色複雜道：“我剛剛遇到了宙斯，他解開了我的詛咒，你是對的，我的命運和你、珀爾修斯息息相關。”
“在哪見的，牛圈還是那匹天馬……那啥，我的意思是，宙斯幫你解開了詛咒？”
羅素詫異出聲，宙斯這個人很現實，沒利益的戰鬥絕不參加，沒好處的朋友絕對不交，想讓他主動解開詛咒，除非……
羅素挑挑眉：“如果我沒猜錯，你和宙斯滾床單了，是吧？”
“沒有。”
“不可能，肯定滾床單了。”
“是滾了，但那個人是你。”
“？”
“我告訴宙斯，我和你滾過床單，他就把詛咒解開了。”
“原來是這樣……”
羅素摸了摸下巴，點頭道：“你放心，我這人夠朋友，你吹得牛嗶，我拚了命不要也要幫你實現。”
艾娥翻翻白眼，沉默片刻，糾結出聲：“你不怪我利用你？”
“不會，表麵看你是利用我，事實上，你是把自己往火坑裏推。”
羅素歎息看著艾娥：“你慘了，本來宙斯對你已經沒啥興趣，可你現在這麽一說，他立馬又興致勃勃了。”
艾娥聞言嬌軀一顫，想想宙斯的人品，貌似還真有可能。
“明天和我去奧林匹斯山，以後跟在我身邊，不然我可沒法保證你的安全。”
“有這麽誇張嗎？”艾娥不解。
“聰明人之間的事，你這種笨蛋不應該參與進來……”
羅素對艾娥投去同情的視線：“你不該和我扯上關係，和珀爾修斯滾床單多好，不過算了，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你自求多福吧！”
艾娥一陣不解，見羅素離去的背影，下意識問道：“你去哪裏？”
“去婚房，珀爾修斯這個傻小子肯定不懂男女之事，我過去手把手指點他兩下，沒辦法，有些事情推不掉，誰讓我是他大哥呢！”
“宮廷之中會有人指導他們，不用你操心。”
聽著羅素糟糕的台詞，再看其滿是浩然之氣的背影，艾娥整個人都不好了。
直覺告訴她，羅素隨便說說而已，可下一秒，直覺又告訴她，羅素真有可能這麽做。
“那可不行，那些人眼神不好使。”
……
婚房燈光昏暗，一頭淡金色卷發的中年男子翻牆入院，而後熟練甩手，在院牆角丟下一塊貝殼。
這五官英挺的帥臉，這海腥味十足的香水，不是波塞冬還能是誰！
緊接著，他微微一愣，因為在他隨手扔下的貝殼旁邊……還有一塊貝殼。
看水漬，這塊貝殼剛從海裏撈出來沒多久。
波塞冬心有所感，看向院牆拐角的黑暗處，不出所料，在那裏看到了和他一模一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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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襲來，院內海風味突然濃鬱起來，兩個波塞冬默默對視，同時散去偽裝。
剛翻進院牆的波塞冬，身上雷光一閃，變成了羅素的模樣，牆角那個身上電流湧動，五官身材逐層變化，化作了宙斯的模樣。
(?`?′?)x2
短暫的沉默後，電弧閃爍，羅素變成了宙斯，宙斯變成了羅素。
這下是真的了！
“咳咳，那什麽，你別誤會，我來這裏是為了指點珀爾修斯，這種事我有經驗。”宙斯輕咳一聲，他是為了孩子好。
“誰不是呢！”
羅素懶得廢話，拽住宙斯的肩膀，帶著他朝另一座大殿走去：“說來真巧，我們兩想到一起去了。”
“要不……一起去指點他？”宙斯做出提議。
“……”
羅素一連吸了好幾口涼氣，才忍住沒一巴掌抽過去，誠意滿滿獻策：“公主相貌平平，配不上你這個眾神之王，我知道皇宮內有個家夥姿容秀麗，保管你滿意。”
“這話說得，差不多就行，我又不是挑剔的人……”
宙斯麵露謙虛，而後話鋒一轉：“不過你都這麽說了，那人我必須見一麵。”
羅素帶著宙斯在王宮內拐了幾個彎，來到國王的寢宮，透過窗戶看到了正在借酒澆愁的克普斯。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可一想養了十八年的白菜被豬拱了，克普斯就無比鬱悶，在宴席上敷衍應付了幾杯，來到寢宮準備獨自醉倒。
“你看，這人行嗎？”
“羅素，你誤會我了，我不是隨便的人。”
“可他是個國王，還是你兒子的老婆的父親。”
“那沒問題了，我不是人。”
“……”
羅素翻著白眼離去，留下原地搓手，一副急不可耐的宙斯。
……
第二天，羅素帶著艾娥，在阿戈斯城外，見到了容光煥發的宙斯。
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昨夜國王飲酒過度，一病不起，今天一早就招來群臣，匆匆將王位傳給了公主安德洛墨達，以後她就是女王了。
“艾娥，她也要跟著回神山嗎？”
宙斯皺眉看向羅素：“羅素，我要提醒你一聲，不論出身還是地位，她都配不上你。”
“沒辦法，我就是這麽用情專一。”
羅素認真說道，宙斯聽得連連點頭，表示這點像他。
“羅素，你第一次上神山，那裏有很多規矩，我現在給你說一下……”
宙斯揮手招來狂風，帶著羅素和艾娥直奔遠方山脈，那座凡人可見，卻永遠不可攀登的奧林匹斯山。
風勢伴隨雲海，速度誇張卻毫無阻力，低頭便可俯瞰山川大陸。
天空是宙斯的領地，風和雲都是他的從屬，做到這些很容易。
“山上的規矩很複雜嗎？”
羅素甩甩手：“不用說太多，直接告訴我名字，哪些人我可以隨便欺負，哪些人招惹了報上你的名字就沒事，還有哪些人絕對不能招惹，報你的名字也沒用。”
“……”x2
艾娥聽得目瞪口呆，感覺怪怪的，細細琢磨，還真是這個道理。
宙斯也聽得目瞪口呆，感慨這孩子太聰明了，一眼就看穿了萬事萬物的本質，不過有一點不對，需要糾正。
他輕咳一聲：“羅素，奧林匹斯山是一個大家庭，不要總想著欺負人，家人之間應該相親相愛才對。”
“你確定？”
羅素麵露狐疑，然後變成質疑，最後壓根不信。
連續的表情變化，讓宙斯麵上無光，很是尷尬說道：“實話實說，山上已經很亂了，你就別添亂了。”
“我懂，山上的人我都不能欺負，因為報你的名字屁用沒有。”
“你這孩子，怎麽能胡說八道，我可是眾神之王！”
宙斯大怒：“眾神之王你懂嗎，奧林匹斯山的主人，我宙斯的名字就是法規。”
“所以呢？”
“所以神山是一個大家庭，不要總想著欺負人，要學會相親相愛，用微笑和大家相處。”
宙斯苦口婆心，說得有理有據，羅素一個字也不信，就空海冥三兄弟的表現，神山上定然是一群豺狼虎豹。
就艾娥這種智商，怕是走個夜路，人就沒了。
“好了，別說了，大致情況我都明白，神山要是一團和氣，‘我’當年就被你帶回山上了。”
羅素甩甩手，直言道：“咱們幹脆點，等我上山的時候，你挑個厲害點的家夥，我當場把他做了。這樣大家就知道我不好欺負，我也做出承諾，絕不主動欺負別人，這樣總行了吧？”
“我看行！”
宙斯眼角帶笑：“說起來，有幾個老家夥我早看他們不順眼了，待我略施小計，讓你拿其中一個立威。”
羅素點點頭，一副我懂的樣子：“如果我沒猜錯，那人一定是赫拉！”
“咳咳咳……”
風太大，嗆得宙斯直咳嗽，他瞪大眼睛怒視羅素：“你這孩子，怎麽又胡說八道，赫拉貴為天後，助我管理奧林匹斯山，我怎麽可能看她不順眼？”
“你確定？可我聽說你怕老……”
“咳咳，我非常確定！”
宙斯直接打斷羅素，不想繼續這個話題：“我說得那群老家夥，不包含赫拉在內，雖然她也很老……呸，我是說那群泰坦之戰遺留的神明。”
泰坦之戰是奧林匹斯神族和泰坦神族的戰爭，新老神係的交替，幾乎摧毀了整個世界，以及當時的人類。
戰爭持續十年，奧林匹斯神族最終獲勝，戰敗的泰坦神族或是遭遇懲罰，或是被驅逐至地獄，永世不得翻身。
當時，有很多神明明哲保身，沒有參與這場戰爭，當奧林匹斯諸神戰勝泰坦後，宙斯開始封分諸神，這群神明又抱成一團，變得尾大不掉。
宙斯口中的老家夥，指的就是這群人，聽調不聽宣，加之新老神明交替，神權分配矛盾重重，不願服從宙斯製定的神係框架。
這屬於曆史遺留問題，宙斯家族起勢太快，擊敗泰坦神族之後，為了盡快穩固大權落下的病根。
以前，宙斯騰不出手，也沒有好的外界因素做借口。
現在不一樣了，他找到了一把好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