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一章 跑偏的授勳儀式
紐約市警察廣場1號，授勳儀式和新聞發布會同步進行。
簡單來說，是授勳儀式結束之後，記者們隨便問問，羅素隨便答答，雙方各取所取，皆大歡喜。
場麵和羅素剛進入此方世界時一樣，隻不過主角從禿頭兄弟換成了他本人。
“請允許我代表紐約市政府及市警察局，將這枚‘榮譽勳章’授予為紐約市民英勇作戰，忠於職守且奮不顧身的羅素警督。”
哢嚓！哢嚓！哢————
兩名議員先後發言，其中較為上鏡的一個為羅素佩戴勳章，然後兩人麵朝記者做微笑狀，擺拍留給閃光燈。
羅素學習禿頭兄弟的經驗，事先準備好了墨鏡，麵對接連不斷的燈光絲毫不慌。
對於旁邊兩個議員，他並沒有放在心上，不打算進行追究。
當然，也沒有放在眼裏，將其定義為頒發勳章的工具人。
雖然兩名議員害他授勳儀式延遲，但他心裏很清楚，這兩人屬於資本的必然產物，沒了他們還有別人。
就像菜園裏的韭菜，割一茬長一茬，比‘砍掉一個頭，再長出兩個頭’的九頭蛇還要頑強，和他們較真純屬給自己找不自在。
“羅素警督，說兩句吧！”
“當然。”
羅素點點頭，麵向記者們露出謙虛的笑容。
局長說了，現場所有記者都是安排好的，他說什麽不重要，照片拍得上鏡才重要，哪怕他一句不說，記者們有張圖也能編出慷慨激昂的文章。
“首先……”
哢嚓！哢嚓！哢————
羅素微笑點頭，壓壓手示意先讓他講兩句，然後再拍照。
待到熱情的閃光燈停下，羅素繼續說道：“首先，對於總局的決定，對於這項榮譽，對於這枚勳章，我自覺受之有愧。”
哢嚓！哢嚓！哢————
“可話又說回來了，我不拿誰拿，是吧？”
“……”xn
“好，說得好！”
眼見有些許冷場，議員帶頭鼓掌，邊上陪同的警員們，包括羅素的局長上司立即跟上。
氣氛熱了起來，記者們繼續拍照，羅素保持微笑，待閃光燈停下，開始背誦專人潤筆的演講稿。
“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
羅素這一說，就是整整兩個小時沒停下，下麵的記者都要瘋了。
其實演講稿二十分鍾就說完了，但正如他所說的那樣，在這激動人心的時刻，必須得多說兩句。
之後的一百分鍾，羅素全程無稿，抑揚頓挫、聲情並茂，全方位無死角闡述了一名正義的、無私的……此處省略五千字……腿長的、英俊的紐約警察。
是如何勇敢的、謙遜的……此處省略五千字……熱情的、陽光的奮鬥在自己的崗位上，並五十年如一日。
他不辭辛勞、不畏艱難險阻……此處省略五千字……高燒九十度仍不忘堅守工作崗位，其精神令人動容。
去掉些許修辭手段，總結來下就是，這個榮譽不頒給他，簡直天理難容，活該世界被毀。
“謝謝大家，我想說的就這麽多了。”
羅素抿抿嘴，輕咳一聲繼續道：“突然想起來剛剛說漏了兩個小章節，這就補充上，不長，很快就結束了。”
“上帝啊，這裏是地獄嗎？”
“我不行了，這家夥一定是魔鬼！”
“help，快報警，有人要謀殺我。”
“醒醒，這裏就是紐約警察總部。”
“那就幫我叫救護車！”
“你確定？”
“算了，我再忍忍。”
“……”
記者群怨聲載道，其中一個哆哆嗦嗦從懷裏掏出速效心痛噴霧劑，緩解自己的心絞痛。
他不知道天堂是什麽樣，但他知道，再讓羅素說下去，他很快就該知道了。
“哈哈，羅素警督說得太好了，感謝他的發言，令我受益匪淺。”議員一臉破產的表情走上台，帶頭鼓掌。
“喂，我還沒說完呢！”
“我宣布，授勳儀式就此結束，接下來，進入記者問答環節。”
啪啪啪！！
“我還沒說完呢……”
羅素小聲bb，難得他有興致發言，才講了兩個小時而已，這群人真是太掃興了。
“羅素警督，我是我是紐約觀察報網報的記者，前段時間，有人評價你是個殺人不眨眼的冷血變態，對於這件事，你怎麽看？”
“謠言，純屬謠言！”
“警督，聽說你和卡戴珊家族的某位成員正在熱戀，能透露一點內幕嗎？”
“炒作，絕對是炒作！”
“警督，據說你是隱形富豪，繼承了億萬家產，卻義無反顧將其投入慈善事業，腳踏實地從一名實習警員做起，這是真的嗎？”
“汙蔑，根本就是汙……咳咳，這件事的確是有。”
羅素輕咳一聲，羞愧道：“這件事我不想多談，希望大家幫忙保持低調，不要大肆報道這一實情。”
“警督，聽說你用資產建立了十幾個慈善基金，而且還是匿名，能詳細說說嗎？”
“各位，采訪不該放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我是一名警察，不是慈善家，這才是重點。”
“羅素警督，您說無聊，是指自己坐擁幾十億資產，感到枯燥乏味是嗎？”
“……”
新聞發布會逐漸跑偏，收了錢的記者們問題刁鑽，三句話不離羅素有錢的人設。
總而言之，今天過後，羅素說自己是個窮鬼，全地球都不信。
事實也的確如此，第二天各大媒體給羅素的新聞版塊，標題大都和錢密切相關。
……
隔日，羅素滿心歡喜，特意將報亭所有報紙一網打盡，然後整個人都不好了。
億萬富豪放棄富裕生活，投身打擊犯罪第一行列
震驚，警局裏的金融大佬
默默無聞的他原來這麽有錢
榮譽勳章獲得者實為華爾街大鱷
不為人知的隱藏富豪，他就在我們身邊
羅素：(?益?)
授勳儀式勉強算是完美，除了發言不盡興，其他都還湊活，但後續的媒體采訪是怎麽回事兒，為什麽會跑偏成這個鬼樣子？
難道美帝這邊的媒體，就不能關注一些積極向上的東西？
他有錢，他有到處亂說……呸，該死的報道，白瞎了他昨天兩小時的口水。
“唉，不該是這樣的，我太難了！”
羅素蔫巴巴陷在沙發裏，有氣無力擼著懷裏的美短。
今天他買完報紙，照常去警局報道，結果因為不切實際的報道，警局大門被三位數的女性堵住，都是來征婚的。
花枝招展、五顏六色、雌雄難辨，充分證明了美帝是個包容性極強的國家。
局長為了維持正常秩序，拒絕他進入警局，又給他放了假。
一個星期！
局長希望羅素在接下來一個星期裏，真正做到低調，最好躲在家裏別出門。
在美帝，一個星期足以上演各種爆炸性新聞，尤其是八卦版塊，某某明星宣布出櫃、某某明星酒駕被捕。
很快人們就不會再記得羅素是誰，到時他就能繼續上班了。
前提是，他最近低調點，別再和貧民區一樣，惹出天大的動靜。
羅素表示會努力低調，畢竟這太困難了，他一直想低調，但高調的事情總往他身上撞，寧死不回頭的那種撞法。
梆梆梆！
房門被敲響，羅素不用看也知道，肯定是一樓的倒黴蛋姐妹，兩人看到了今天的新聞，賊心不死上來求包養。
他擼了下懷裏的美短，後者睜開眼睛，豎瞳變成圓形，輕快躍下，走至門邊將其打開。
“羅素警官，又是我們兩個，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麥克斯厚著臉皮出聲，五十萬美刀砸水漂，短短四天時間就緩過來，沒心沒肺的程度著實令人敬佩不已。
也有可能，是習慣了。
“不驚喜也不意外，昨天我就知道你們要上門了。”
羅素翻了下白眼：“有什事情趕快說，但醜話說在前麵，我家地下室已經滿員了，另外，如果是借錢的話，先把五千美刀還了再說。”
“你誤會了，我們來是有別的事。”
“別的事？你們沒看今天的報紙，不知道……那什麽？”羅素奇道。
“不，我們一般撿別人的報紙，所以你說的那什麽，我們會延遲一段時間才知道。”
卡洛琳冷靜做出回答，真相令人心酸。
“電視也不看？”
“電視機壞了！”
“不上網？”
“電腦也壞了。”
“那手機總有吧？”
“沒電了，家裏因為欠費停電，我們準備晚上去餐廳充電。”
羅素：(?_?)
他無語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今天又沒出過門，對吧？”
“是啊！”x2
“我服了！說說看，什麽事？”
羅素長長歎了口氣，生活在紐約這種大都市，麥克斯和卡洛琳卻過著原始人的生活，就這情報能力，也別想著做生意了，有商機也輪不到她們。
“是這樣的，我和麥克斯經曆投資失敗的慘案之後痛定思痛，發現風險投資並不適合我們，不論是金融股票，還是實體行業……”
“等一等，換你來說。”
羅素打斷話癆的卡洛琳，伸手指向麥克斯。
“羅素警官，我們準備繼續小蛋糕的夢想。”
“所以呢，還是借錢？”
“不是，是家裏的烤箱壞了，想借你的……”
“搬走，別讓我再看到它。”
“太感謝了，你簡直是上帝賜予我們的守護天使。”
麥克斯目露凶光，亮出獠牙，一個帶球撞人朝沙發上的羅素撲去，因犯規動作速度太快，羅素沒反應過來，被重擊無法動彈。
“麥克斯，快把羅素警官放開，他不能呼吸了。”
卡洛琳倒吸一口涼氣，上前要將麥克斯拉開，結果腳下絆倒，也跟著壓了上去。
這時，房門被推開，羅素艱難擠出腦袋，發現來者居然是瑪莎拉蒂。
沙發上的混亂場麵不堪入目，瑪蒂爾達抬手捂住眼睛，奈何手指縫太大，什麽也沒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