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八章 給你們指條明路
“後麵沒人，機器人沒追過來，警察也沒追過來。”
逃跑的警車中，約翰跪坐在後排，緊張觀察後車窗，冷不丁說出一句自己也有點害怕的話：“為什麽我們要逃跑，警官看起來是個好人，他會幫助我們。”
“別傻了，紐約可沒有徒手搏鬥機器人，還能將其扔出十幾米的警察。”
莎拉·康納心有餘悸，看了眼單手開車的T-800，後者一條胳膊被掰彎，絕不是人類能做到的事情。
約翰也明白這一點，弱弱出聲道：“可他提到了天網，或許……”
“沒有或許，那隻能說明他來自未來，是更加危險的機器人。”
莎拉·康納直接出言打斷，除了兒子和自己，她誰也不相信，哪怕是旁邊忠心護主的T-800也一樣。
“他不是機器人！”
T-800突然出聲，糾正莎拉·康納的錯誤：“根據掃描和數據庫對比，他的確是一名紐約警察，名叫羅素。”
莎拉·康納聞言一滯：“那個怪物在未來很有名？”
“不，未來沒有他的資料，初步判斷死於核戰爆發的審判日，但是他提到了天網，和資料自相矛盾，而且CPU對他的掃描，除了個人身份都是未知。”
“什麽意思，他到底是什麽？”莎拉·康納被繞糊塗了。
“未知！”
T-800冷酷回應，臉上沒有重要道具墨鏡，終結者內味兒嚴重不足。
莎拉·康納搖搖頭，轉身看向約翰，板著臉訓斥道：“約翰，你不應該來找我，太危險了，你剛才差點就被殺了。”
“你很重要，是人類的希望，你不能以身犯險，明白嗎？”
在得知人類悲催的未來，見證愛人慘死眼前，且自家兒子會成為‘救世主’後，莎拉·康納就有些神經過敏。
她把自己當做特種兵來訓練，要求約翰和她一樣堅強，並在其很小的時候就開始進行訓練。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莎拉·康納被關進精神病院是個正確的決定，她的焦慮導致情緒不穩，並有嚴重惡化的趨勢。
“我隻想來救你……”
約翰萬分委屈，幾年未見，他幻想著母親會給他一個深情的擁抱，結果卻是劈頭蓋臉的訓斥。
他想媽媽了，有什麽不對嗎？
嗤啦！
警車突然停下，莎拉·康納目瞪口呆看著路牙邊的羅素：“該死，他怎麽會在這裏？”
T-800沒有回話，將警車掉頭繼續跑路，片刻後，又看到了羅素的身影。
“下車吧，我們跑不了，而且對方已經表明他沒有惡意了。”
警車裏，T-800麵無表情，莎拉·康納不知所措，反倒是約翰最為冷靜，或者是倔勁兒上來了，不願服從母親的命令。
他推開車門，快步朝羅素走去，眼中還含著委屈的淚水。
“約翰！”
莎拉·康納推開車門，跑出去的時候，約翰已經站到了羅素麵前。
“小鬼，別對我哭，沒糖給你。”
羅素抬手按住約翰的腦袋，將他的頭發揉成雞窩，而後一腳踹開上前的T-800，走到警車駕駛座。
“全部上車，找個安靜的地方，我們慢慢談。”
……
午夜工廠，人去樓空寂靜無聲。
頂樓的天台上，羅素盤膝坐地，看著麵前三個不知所措的家夥，伸手指地：“坐，不用和我客氣，也不用害怕，我是個好警察。”
好警察的前提，首先是個警察！
莎拉·康納對羅素的身份保留質疑，不願相信他是個人類，擁有模仿能力的機器人可能性更大。
她拉著兒子老老實實坐下，T-800如同保鏢般站直，鋼鐵鑄造的身軀極具硬漢風格，如果他的一條手臂不是U型管，肯定更酷。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羅素，一名在職的紐約警察。”
羅素看著戒心極重的莎拉·康納：“你們就不用自我介紹了，分身我都清楚，分別是救世主、救世主的母親，以及救世主的後爸。”
“這裏隻有救世主的母親，沒有救世主的後爸，他是個機器人！”
莎拉·康納立即懟了回去，她隻有一個丈夫，至死不渝，絕對不會改嫁。
“那很不幸，因為你不是合格的母親，導致這孩子缺乏家庭的關愛，將那邊的T-800當成了父親。”
羅素說著，看向一動不動的T-800，笑著說道：“你們很冷靜，我本以為提到‘救世主’，你們會大驚小怪，還會問我從哪裏得到的情報。”
莎拉·康納冷冷回應：“你不想說，我們也沒法強迫你！”
“女士，你的母親力為零，作為女人也毫無魅力可言……”
羅素搖搖頭，抬手朝T-800招招手：“過來，我給你老舊的，讓你看起來更像個人類。”
T-800紋絲不動，完全不鳥羅素的命令。
“好吧，我過去。”
羅素起身朝T-800走去，一巴掌按在對方肩上，突然大腿被約翰抱住。
“求你了，不要傷害他……”
“我說了，我不是壞人。”
羅素說話間，使用‘神座之左’的能力聖光附著T-800全身，賦予了他生命和靈魂。
外形沒有變化，依舊是州長生硬的死人臉，隻有剖開仿生表皮才能看到，其銀白色的金屬骨骼，紋上了複雜的金色線條圖案。
T-800身軀一顫，彎折的手臂自動複原，他抬起雙手放在眼前看了起來。
因為初次體驗自我，被名為感情的複雜‘代碼’衝擊，他陷入了宕機狀態，俗稱‘懵逼’。
“你沒事吧？嘿，嘿……”
約翰跳起來拍打T-800的麵部，察覺情況有異，轉身怒視羅素：“你做了什麽，他怎麽變成了這樣？”
莎拉·康納倒吸一口涼氣，如果她沒看錯，未來人類的救世主，真把一台機器當成了父親。
太糟糕了，萬一救世主成‘親機派’，人類豈不是一點希望都沒了！
“我讓他變成了一個‘人’，擁有自我意誌和獨立思考的能力，換言之，他現在比天網更先進。”
“什麽！？”x2
母子兩人異口同聲，語氣卻截然不同，莎拉·康納無比驚恐，約翰則是滿懷欣喜。
似乎是驗證羅素所說的話，T-800身軀燃起白色火焰，用於偽裝的外置表皮焚燒殆盡，露出了神聖款式的金屬骨骼。
在其胸口和雙肩，金色文路交匯成十字架圖案，宛若降臨人間的金屬天使。
“我的身體還有程序，好奇怪的思維方式……這就是進化嗎？”
T-800喃喃自語，軀體表麵扭動光暈，變化出州長的人類外形。
三秒鍾後，羞恥心上線，他變幻出了一身黑衣，還很騷包地從上衣口袋裏取出一副墨鏡戴好。
“如果這就是進化，我感覺還不錯，仿佛真正意義上擁有了生命。”
T-800說著，臉上露出擬人化的疑惑表情：“那麽，羅素警官，能說說你的身份嗎？”
“該死，你居然真把他變成了一個‘人’？你怎麽能這麽做，快把他變回去！”
莎拉·康納快嚇尿了，擁有自我意誌的機器人，一直以來都是她的噩夢。
“別緊張，我能給他，自然也能拿回來。”
羅素淡定擺擺手，心靈感應安撫處於崩潰邊緣的莎拉·康納，繼續說道：“一個不存在曆史之中，且先天網之前誕生的超級機器人，看到阿諾，你就不想說什麽嗎？”
“阿諾？”
莎拉·康納詫異看著羅素，想到了什麽，麵露畏懼看向T-800，發現兒子還在對方身邊，又開始慌了。
“沒錯，我給T-800起的名字。”
“羅素警官，我更喜歡‘州長’這個稱呼。”
“好的，阿諾！”
羅素回了一句，不再打啞謎，直言說道：“未來不可捉摸，一個蝴蝶翅膀便可誕生無數未知，相應的，未來又具有修正性，該發生的終究會發生。”
“因為這些確定和不確定，未來是什麽樣，誰也不知道。哪怕你們有劇本，但身份也隻是演員，劇情由導演說了算！”
“康納女士，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也別太把約翰當回事，沒了他還有其他救世主，這個世界遠比你想象中要複雜。”
羅素說著隻有自己明白的話：“主角要多少有多少，沒準在天網之前，世界就已經被他們折騰散架了。”
今天出現終結者，明天就有變形金剛降落地球，後天就是後天的劇情，天網算哪根蔥。
“你到底想說什麽？”莎拉·康納越聽越糊塗。
“媽媽，羅素警官的意思是，我們沒那麽重要，小人物罷了。”
約翰插嘴一句，被莎拉·康納狠狠瞪了一眼，頓時低頭抱住阿諾的大腿求安慰。
阿諾抬手蓋住約翰的腦袋，一邊摸頭殺，一邊露出慈祥父親的寵溺表情。
“約翰說得沒錯，不會有審判日，也不會有核戰爆發，回家睡一覺，以後像普通人一樣生活。”
“怎麽可能變成普通人……”
莎拉·康納苦笑搖頭，她也憧憬和平的日子，但那已經一去不複返了。
別的不說，單是她從精神病院越獄，就無法像正常人一樣找工作。
“關於這點，我給你們指條明路，聽說過夢想基金會嗎？”
羅素從屁股後麵摸出魔鬼手機，撥通撒旦的專線。
“嘟嘟嘟————”
盲音過後，成熟嫵媚的聲音傳出。
“這裏是夢想基金會，申報會員請按1，法律援助請按2，在線許願請按3，人工服務請按4，羅素請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