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五十二章 還是一個弟弟
聖光閃耀的六邊體結界之外，羅素雙臂抱肩看向結界內的斯特蘭奇，旁邊是麵無表情的烏爾德，一身黑色胄甲，金色長發披在背後，沒有維度魔神的長相，卻有維度魔神的氣質。
生人勿進！
可惜，生人完全沒有這份自覺，瞄了眼冷冰冰的烏爾德，豎起大拇指：“不錯，很入戲，繼續保持。”
烏爾德：“……”
結界內，因為時間加速的緣故，斯特蘭奇抽風似的顯現出無數重影，臉上的急躁逐漸轉化為平靜，似乎是進入了某種奇妙的狀態。
結界有點像監控用的單向玻璃，羅素和烏爾德可以看到斯特蘭奇，後者卻看不到他們。
“我主，他真的能接替至尊法師的位置嗎？”
烏爾德深表懷疑，雖然羅素日常……有些出人意料的舉動，但實力方麵，她還是深深信服的。
相比之下，斯特蘭奇接觸魔法時日尚短，就算開掛讓他一路高歌猛進，也嚴重缺乏說服力。
最起碼的戰鬥經驗，烏爾德自信比斯特蘭奇強了無數倍。
要不是看過漫畫和電影，我也不信！
羅素心頭腹誹，漫畫就不說了，單說電影裏奇異博士的速成，很多人都以為無限循環的時間裏，斯特蘭奇用談判的方式擊敗了多瑪姆。
的確是這樣沒錯，荒唐之中帶著點算不上智慧的急智，事實上，斯特蘭奇除了用時間循環來消耗多瑪姆的耐心，自身也在時間循環裏不斷學習。
正是因為如此，他才從一個初學者快速過度成熟期，變成了至尊法師。
當然，電影裏人物整體削弱太多，奇異博士沒難麽強大，古一更慘，除了胡子頭發，肢體都被削掉了一截。
所以，拿電影裏的劇情做參照，完全沒有可比性。
但話又說回來了，隻要還在漫威宇宙，隻要斯特蘭奇和至尊法師掛鉤，他便會迅速強大起來。
主角光環、大宇宙的意誌、劇情修正力、編輯的劇本……這些說法都可以解釋。
烏爾德不知道，羅素心裏清楚地很，有些人生下來的目的就是成為至尊法師，在他之前的至尊法師都屬於送裝備的老爺爺。
“想這些做什麽，古一法師親自挑選的人還能有錯，即便他老眼昏花，有我親自把關，肯定萬無一失。”
羅素高深莫測道：“時間會證明一切，我的眼光不會出錯。”
就是這樣，我才會擔心！
烏爾德搖頭驅散腦海中的真話，感覺自己有點庸人自擾，卡瑪泰姬的至尊法師如何，和她沒有絲毫關係，羅素就是選了個球，也輪不到她來操心。
“我主，卡西利亞斯的靈魂禁錮在黑暗維度，您打算怎麽處理？”
“先留著，沒準以後缺個背鍋的就能用上了，現在……給他編個至尊法師的美夢，不能讓黑暗維度之主食言。”
羅素給出答案，就沒見過這麽虔誠的黑暗信徒，出言不遜懲罰一番即可，真殺掉了上哪再找第二個。
“明白！”
兩人說話之間，六邊體結界內的斯特蘭斯盤膝而坐，飛快掐動法決，雙手千手觀音一般層層散開，靜默片刻後合十歸於胸前。
“快快快，造型擺起來，最後一出戲要開始了。”
羅素一巴掌拍在烏爾德後腦勺，熊熊黑炎燃起，將其冷豔的臉蛋和金色長發拍成了黑焰元素臉。
烏爾德：“……”
有這麽一個奇葩的老板，她真不知道該說什麽是好。
往好的方麵想，這很安全，羅素從來就沒把她當成女人來看。
往壞的方麵想，貌似也沒把她當én來看。
想起來就用用，想不起來就扔在一邊等發黴，妥妥的工具……人。
工具人就工具人，烏爾德基本的判斷力還是有的，在羅素手底下當工具人，比在奧丁手下當工具人強多了。
結界內，斯特蘭奇緩緩睜開眼睛，雙目眼眸深邃，神光深藏。
片刻後，他冷漠的表情出現迷茫之色，皺眉深思自己是誰，不斷發掘腦海中長埋已久的記憶，才真正從時間長河裏走了出來。
“至尊法師有危險！”
斯特蘭奇眼中神光收斂，雙手掐動法決，托起胸口的阿戈摩托之眼，一隻巨大的眼球虛影在其背後睜開，瞬間崩碎六邊體結界。
光芒暗淡，無盡黑暗吞噬而來，斯特蘭奇周邊景色大變。
荒蕪死寂的黑暗世界混沌一片，折疊的空間隨處可見，一顆顆崩碎的星體無規則移動，從某個節點出現，又很快消失在下一個節點入口。
有規律？
沒有規律？
經曆過時間長河的磨礪，斯特蘭奇的理論知識無比豐富，雖然經驗欠缺，卻也很快看穿了這片混亂空間的本質。
他抬手揮下一道神光為引，阿戈摩托之眼懸浮，看破一切虛妄。
黑暗塌陷，一條彎折的通道瑩瑩閃光，斯特蘭奇飛快穿行其中，躲開無限循環的黑暗空間亂流，踏出了這團封閉迷障。
轟！！
一聲巨響，浩浩蕩蕩的魔力狂潮自遠方襲來，吹得他以手遮麵，懸浮鬥篷獵獵作響。
一麵和阿戈摩托之眼符號類似的魔法結界撐開，斯特蘭奇目光深邃朝遠處看了過去。
隻見在一處完全被黑暗腐蝕的虛空之中，源源不斷的黑霧翻滾湧現，在黑暗的中心區域，堪比星辰大小的魔眼睜開，散發出一股強大且腐朽的氣息。
很詭異，明明是瞬間毀滅的死亡，卻又給人一種無限永恒的不協調感。
斯特蘭奇沒有多想，魔法就顛覆三觀，和常人的認知大相徑庭。
普通人看黑暗維度之主，隻覺漆黑一片，不可直視，但在斯特蘭奇看來，這就是宇宙的規律和法則，必然的一部分，用黑來形容太片麵了。
當然，確實是蠻黑的！
這時，一雙聖光凝實的大手探出黑暗，將茫茫無際的黑霧撕扯成兩半。
黑暗維度的規則在光芒麵前不堪一擊，巨大手掌揮動之間，便將其攪碎成無序的斷線，強橫之姿不言而喻。
“至尊法師居然如此強大！他怎麽做到的？”
斯特蘭溪震撼不已，他很清楚維度魔神所代表的意義，在地球上，至尊法師花式吊打多瑪姆，怎麽打他都不會奇怪。
但黑暗維度是多瑪姆的地盤，作為這裏的主人，多瑪姆掌控著一切規則，時間、空間、物質等等，甚至修改規則都不在話下。
這也是斯特蘭奇不願進入黑暗維度的原因，進來之後，是生是死可就由不得他來決定了。
哪怕是自我結束生命，隻要多瑪姆不願意，他都死不了。
可現在看來……
斯特蘭奇以為自己被強化過了，沒想到在至尊法師麵前，還是一個弟弟。
轟！轟！轟！轟————
一圈圈類似音爆雲的衝擊波在黑暗中撐開，光芒收斂成型，化作一隻振翅翱翔的白色鳳凰，雙翼振動之間，驅散黑暗，為死寂一片的世界帶來了光芒。
即便這光芒一閃即逝，很快又被黑暗吞沒，還是看得斯特蘭奇心驚不已。
至尊法師用自己的力量對抗多瑪姆也就算了，居然強大到修改了黑暗維度的法則，簡直不可思議。
不過很快，他便察覺到了一絲不妥，仔細看，那是一隻純白色的鳳凰，可用阿戈摩托之眼去看，鳳凰白中透黑，白色隻是表麵，實質卻是黑到了骨髓裏。
“？？？”
斯特蘭奇揉揉眼，怎麽回事，突然有種多瑪姆自己打自己的既視感。
講真，古一法師留下的魔法書裏記載了其畢生所學，斯特蘭奇自認為融會貫通之後，什麽場麵都嚇不到他，但這種場麵……
書上還真沒有這一段！
白色光芒衝天而起，一雙遮天蔽日的羽翼膨脹擴張，澎湃的能量向著周邊一路橫掃，使得黑暗虛空光芒大放。
光芒所過之處，黑暗維度劇烈顫抖，黑暗無處遁形，在泯滅之後急速縮水。
“至尊法師！！”
洪音咆哮，滿含憤怒和殺意，浩瀚無邊的黑暗壓縮成黑海，從四麵八方朝白鳳凰壓下，將其卷入其中染成了黑色。
斯特蘭奇心頭一突，壓下莫名的疑惑，雙手張開釋放阿戈摩托之眼的力量，巨眼虛影在背後幻化，白魔法的恢弘偉力照耀，充斥周邊驅散黑暗。
外力相助，白色鳳凰重整旗鼓，一舉破開黑暗振翅而起。
黑暗和光明的戰鬥還在繼續，羅素的分身突然出現在斯特蘭奇身邊，不等後者開口，便是滿意點頭。
“斯特蘭奇，你已經合格了，我這就送你離開黑暗維度。”
“至尊法師，那您怎麽辦？”
“多瑪姆打開了地球維度的入口，隨時都能以真身降臨地球，我必須留下將通道封死。”
似是趕時間，羅素分身語速極快：“你應該看出來了，我正在搶奪黑暗維度的控製權，如果我能成功，那麽……”
“那麽您就不用死了！”
斯特蘭奇麵露喜色，心頭的疑惑也被解開，難怪至尊法師這麽猛，原來是搶到了黑暗維度的控製權。
不對呀，這豈不是更猛！
“不，如果我搶到黑暗維度的控製權，就真的必死無疑了。”
“……”
斯特蘭奇一臉懵逼，說來說去都是死，就不能好好活著嗎？
“多瑪姆是黑暗維度的主人，沒了黑暗維度他屁都不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讓我成功。”
“所以？”
“所以，最好的結局就是我拉著他同歸於盡，讓地球永遠免於黑暗維度的控製……”
羅素說到這，朝斯特蘭奇眨眨眼：“至尊法師險些成為黑暗維度之主，傳出去影響不好，記得替我保密！”
“至尊法師……”
斯特蘭奇再次動容，直麵死亡仍能保持樂觀心態，以前他以為是至尊法師氵……沒心沒肺，現在看來，是他誤會對方了。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