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你們怎麽下的去手？
當然這也隻能是想想而已，他們兩夫妻要是經常吵架，自己估計就被趕走了吧！
“唉。”想到這，霍小文不由想起自己去檢舉楊學文的事，如果沒有楊旭的事，她這會早就走了。
現在楊學文不是警察了，自己逃走也就逃了，可是楊旭……
她現在已經學著做很多事了，很多髒活累活都搶著幹，可是這樣，真的能彌補心裏的內疚嗎？
王昭華也是剛開始還勸她：“你還小，別累壞了身子。”後來也就沒說什麽了，或許是拗不過她吧。
終於又下雪了，這次的雪比往常的大的多，才兩天時間，大地就被白雪覆蓋，冷風刮的呼呼作響。
這麽冷的天，楊學文卻堅持著要出門，看著丈夫決絕的背影，王昭華心裏五味雜陳，一股心酸湧上心田。
王昭華朝一旁忙著收拾碗筷的霍小文招了招手：“小文，過來坐。”
“我洗完就來。”霍小文回了一句，轉身的時候，卻聽到王昭華說：“先放著。”
王昭華一般都是吃完飯就洗碗的，她做事向來幹脆利落，不願意拖遝。
王昭華這麽反常，霍小文心裏擔心起來，一想自己最近也沒做錯什麽事啊，難道……
霍小文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王阿姨，有什麽事嗎？”
王昭華看了眼手裏拿著碗筷的霍小文，輕描淡寫的說了句：“沒什麽，隨便聊聊，先把碗筷拿走吧！”
回來的時候，王昭華正看著窗外發呆，她還是那麽漂亮，鵝蛋型的臉，眉毛是恰到好處的不濃不淺。
隻是，霍小文明顯的感覺到，她比以前憔悴了許多。仔細看的話，她眼袋很重，似乎很久沒睡個好覺了。
在她對麵坐定後，霍小文輕生喊了一句：“王阿姨。”
王昭華轉過頭來，習慣性的把頭發往耳後攏了攏，“小文，你覺得王阿姨對你怎麽樣？”
混淆不假思索的回答，“王阿姨對我很好。”
有時候真希望她能對自己差一點，如果楊學文兩夫妻對自己非打即罵的，那麽楊旭死了她也不在意。
自己一個被瘧待的童養媳，憑什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幫你看著兒子？
可是她竟把自己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甚至連吃隻雞都要給她和楊旭一人一個雞腿。
王昭華抬眼看向她，幾乎是死死的盯著。
“那你為什麽要害死旭兒？”
她說的很自然，像平時叫她“小文，來幫我捆一下材”一樣。
“王阿姨，我沒有。”霍小文急躁的解釋著，眼睛裏都快要救出淚來，她這副樣子看在別人眼裏反而欲蓋彌彰。
王昭華還是很平靜，“你跟那個男孩說的話我都聽到了。”
“什麽？”霍小文隻覺得腦海一片空白，一時接不下話來。
王昭華看著她這副樣子，沒有一絲快感，反而越發失望，看向霍小文的眼神都變了。
“我知道，學文強迫你來是他不好，你心裏恨我們也在所難免，可是他還是個孩子，你們怎麽下的去手？”
霍小文急得沒辦法，偏偏又沒法解釋，眼淚很快溢滿了眼眶。
“我沒有，我隻是恰好那時候不在他身邊，我不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見她死不承認，王昭華咬了咬嘴唇，“你到現在還不肯說實話，你以為我看不出那個男孩跟你是一夥的麽，不是你故意走開，他有機會下手？”
霍小文扭頭望向窗外，眼淚順著臉頰滑落下來。
那天，霍小文又看到張家明在遠處看自己。
“他終究還是舍不得我的。”霍小文直接朝他走過去，張家明顯然沒料到她會找來，結結巴巴的說：“小文，你……你怎麽來了。”
“就準你經常偷偷摸摸的來看我，不準我來找你嗎？”說著霍小文不禁“撲哧”笑出聲來。
張家明沒笑，直接上來抱住了她，他瘦小的手臂，竟然有那麽大的力氣。
霍小文大叫一聲，“你要捏死我啊！”
三言兩語間，兩人竟像什麽都沒發生過一般。
“對了，家明哥哥，你怎麽一直站在遠處看我？過來說說話不好嗎？”
張家明扭轉頭，不願意跟她四目相對，“你不是要嫁給他嗎？”
霍小文莫名的一陣心痛，這句話裏醋意十足，那麽楊旭的事。
霍小文看向他，“然後你就把他推下了懸崖？”
張家明自嘲的笑笑，“你也太看的起我了，我不過是揍了他一頓而已，那裏確實有個懸崖，不過他怎麽掉下去的我就不知道了。”
霍小文好受了些，如果這件事是他做的，她都不知道以後怎麽麵對他了。
“家明哥哥，你不要為我做傻事。現在不要，以後也不要。”霍小文看著張家明，說的一臉認真。
“那你跟我回去嗎？”張家明問的很小聲，生怕她會拒絕。
“不管怎麽說，楊旭是因為我們死的，我不能一走了之。”
張家明身子顫抖了一下，霍小文有些驚訝，難道他在說謊？
“家明哥哥，你不會騙我的，是吧？”
“嗯。”
張家明放開了她，說既然你要在這裏，那麽我就陪你，直到你願意跟我回家為止。
回憶漸漸褪去，眼前的王昭華很明顯不信任自己，霍小文把那天自己跟張家明的對話說給她聽。
誰知話說了一半就被她打斷了：“不要說了。”
王昭華緊閉著眼睛，顯然是在強忍著淚水。
“旭兒已經走了，說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頓了頓，王昭華繼續說道：“可是不管怎麽說，這件事你們脫不了幹係。”
霍小文低下了頭，沒錯，這事自己確實有責任。
那天自己跟張家明那麽親近，王昭華肯定誤會成是我們兩下了圈套把楊旭引去懸崖的。
“對不起。”
王昭華走過來，摸了摸她的頭發，“我當時就想去報案的。可是後來想了很久，就算把你們抓去坐牢，旭兒也回不來了。”
霍小文不知道怎麽接口，死無對證，憑張家明空口白話很難證明人不是他害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