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被祭奠的愛情
孫川萍帶著人封鎖了所有出口,可是依然沒有找到顧星辰。
俗話說三個女人一台戲,這台戲還沒結束,觀眾卻早已散去。
白雨始終沒有想到孫川萍會橫插一杠,她的計劃落空了。
崔雪陪著蘇笑笑去樓上換了衣服,顧行深和陸文昭站在羅熙身邊一言不發。
良久,羅熙開口說道:“陸哥哥,我們回家吧。”
陸文昭一愣,他是沒有和羅熙住在一起的。這句回家他不懂什麽意思。
陸文昭看了一眼顧行深點點頭道:“好,我送你回去。”
羅熙卻默默的搖搖頭:“我說我們回家。”
這下陸文昭明白羅熙的意思了。
她說的回家是回美國。
“羅熙,這事我慢慢跟你解釋,媽媽身體不是很好,你這麽貿然回去質問她,她會傷心的。”
羅熙搖搖頭:“我隻是想回去了。不知道為什麽,這所有的一切,我都沒有任何感覺。你們肯定都在騙我,我從小在美國長大和你青梅竹馬,雖然沒有愛情,但我願意相信你。”
羅熙沒有回頭,她不知道顧行深現在的表情,她曾一度認為這個男人也許能讓她忘記那種夢裏帶來的痛苦,可是不知不覺,她越走越錯。
羅熙向前走去,顧行深一把抓住了她胳膊。
“就算你要走,至少聽我解釋。”
“解釋什麽?”
顧行深有些不知所措的說道:“以前你想走,我始終有辦法留住你,雖然那樣比較粗暴,但我知道,與其讓你一個人遠走他鄉,你還是願意留在我身邊的。如今,不管怎樣,我都留不住你了,你至少聽我講完我們之間的故事。”
顧行深說完,陸文昭一把扯開顧行深的手:“你們之間的故事?你們之間隻有恩怨!”
顧行深沒有否認,的確他和羅熙在一起的時光裏,總是讓羅熙擔心,生疑。甚至傷害她。
“不管恩怨也好還是是非也罷,給我一天,我隻要一天。到時候你走或留,我都無話可說。”
最後羅熙還是點點頭,那是她流失的回憶,就算全部忘記了,她至少有知情權吧。
顧行深帶羅熙離開了,他沒有和孫川萍打招呼,手機關機。
他帶著羅熙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羅熙的墓地。
羅熙下車後裹著厚厚的圍脖,風肆意揮灑著,像瘋子一樣蔓延,包圍著整個城市。
羅熙指著麵前的墓碑笑了兩聲:“這就是我的墓地啊?我曾經還嫉妒過一個躺在墓地裏的人呢,結果這嫉妒是我自己。真是可笑。”
墓碑上的字眼狠狠的刻進羅熙的眼簾,顧行深未婚妻羅熙之墓。
“這是除了我以外第一次有人來這,我從來不讓人任何人過來,我知道你不願意見他們,不想見他們任何人。”
羅熙沒有說話,隻是無奈的搖搖頭。
下一個地點,顧行深帶羅熙去了魅魎。
他微微一笑,埋沒自己所有苦楚。這家會所,他是為羅熙所建立的。
魅魎,魑魅魍魎。羅熙死了,但他卻想讓羅熙一直陪著自己,不管是孤魂野鬼還是又轉輪回,他希望羅熙就像自己的影子一樣。
“這就是你曾經說過,為了祭奠你的未婚妻的地方嗎?原來是為了我。”
顧行深沒有說話帶著羅熙穿過一層又一層的走廊裏,每一層的盡頭都有一張顧行深親手畫的素描。
第一張,是一個女人披頭散發的狼狽模樣,她身上的牛仔褲和帆布鞋和站在畫麵前的羅熙格格不入。
“這是我嗎?”
“是啊,那個時候,看你出醜的樣子,我甚至會感到好笑。”
顧行深像是回憶起了什麽,他臉上又出現了那久違的笑容。
顧行深和羅熙肩並肩往前走著,他似乎沒有勇氣再去牽起羅熙的手。
第二張,是一個女人穿著禮服,但眼裏的憂傷清晰可見。
她站在二樓手扶著扶梯看著下麵。下麵一個男人端著酒杯背著身影。
羅熙沒問,繼續走著。一個男人背著一個女人,她臉上似乎洋溢著從未有過的開心,還有那種輕鬆和自由。羅熙很喜歡這幅畫,她轉過頭問顧行深:“這話是我嗎?”
顧行深點點頭:“這是你和我,我們去南上的時候,你說情侶之間最重要的是約會,所以我們一起擠公交車步行去公園。你說你累了,我便背著你。這是我補償給你的,在一起那麽久,都沒有給過你一次正式的約會。”
羅熙不知道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但她能感覺到,那段記憶似乎是痛徹心扉的。
羅熙本來打算開口要下那幅畫,可是她張了張口卻還是沒說。
直到很久,羅熙看見一雙手,而手上的疤痕那麽鮮豔,地上一灘水漬,她想,那應該是血跡吧。還有她眼神的憤怒和怨恨。羅熙站在那停留了好久,她知道,白雨今天的那段視屏,不是假的。
她抬手看了看手心的疤痕,默默的說了一句:“原來這不是車禍的時候留下的。還承載了這麽多記憶呢。”
最後一副畫,是一個男的,他手裏的戒指掉在半空,看上去,好淒涼的模樣。
這些畫都看完了,顧行深帶著羅熙去了他的辦公室,辦公室裏,正前方也掛著一副畫,是她脖子裏的那個項鏈。
也是她記憶最深的地方。
羅熙沒有進去,她看了看時間說道:“時間不早了,不參觀你的辦公室了。”
顧行深轉身離開,他帶著羅熙去了他家。
一切都沒有變,羅熙用過的杯子,牙刷,兩個人的情侶睡衣,還有她所有的衣服包包,甚至她的口紅和還沒用完的姨媽巾都一樣不少的放在原來的地方。
羅熙看到床頭櫃上麵的香檳玫瑰,她記得她第一次去顧氏的時候讓前台用綠植把那花給換掉了。
“你最喜歡的玫瑰花,你曾說要一天一天一換,這樣顯得家裏比較有朝氣也比較有情調,所以我每天都要換一束。”
最後一個地方,酒吧門口。
顧行深停下車卻沒有進去。
“你知道我們第一次相遇是以什麽方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