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破碎的魔鏡
莫暖說蘇應台和犬牙殺進撒旦帝國後,蘇應台也受了傷,那之後犬牙去了楓安處,蘇應台和莫暖先是在瑤境療傷,後又雲遊四海,想忘記這種種不快,期間和犬牙一直保持著或多或少的聯係,不過回到犬國,這是頭一次。
四個人又經常在一處,可我和莫暖的關係卻好似再也回不到從前。
我知曉了我是撒旦之女後才曉得,我和莫暖是同父異母的姐妹。
莫暖是撒旦三十七女,不過她並未繼承藍色火焰和鬼火的能力,出生後的近百年時光裏倍受父親撒旦和母親含煙的寵愛,撒旦冷落母親含煙後,含煙抑鬱寡歡選擇自殺。
莫暖看到漠不關心甚至充滿厭惡的父親猛然感覺曾經的幸福隻是南柯一夢,那之後便離開撒旦帝國和蘇應台相識,也有了我們四人的回憶。
蘇應台對我說,當初他同犬牙殺進撒旦帝國,摧毀了不少,畢竟是莫暖的家鄉,無論如何心底還是有親情在的,所以多多少少會有不適,時間長了,隔閡就會好了。
可我不知這隔閡,何時才能滅。
這三百年我又認識了九魔中的一人——十三寶。
和可愛的名字一樣,十三寶外觀年齡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初見他,他站在楓安身邊,墨藍色的碎發被風吹亂,幹淨的氣息,略顯單薄纖細的身材,腰身很細,臉龐充分體現著這個年紀雌雄莫辯的特殊美感。
那個時候恰巧落落也在我身邊,兩個孩子看起來年齡一般大,可並不是十分合得來,準確的說是落落對十三寶並無多大興趣。
那之後除了我又被撒旦帝國的人圍抓幾次,加上兩次莫名重病外,也沒什麽大事,如果一定要說我很上心的事,那大概就是十三寶和落落了。
自那日相見,十三寶經常來我的住處尋落落,兩百多年前落落成年後,我便住進了犬國中宮,落落一人住在屋子裏。好多次我回去,都看見十三寶賴在落落身邊,而落落始終不遠不近的樣子,對十三寶不怎麽理睬。
“多俊俏的少年,我看著般配得很”我常打趣落落。
落落聽後總是不屑的搖頭,我才不願意和永遠長不大的老小孩在一起。
“你可不能當著他的麵這麽說”我擰了擰落落的鼻子。
“本來就是嘛”落落倔強的看著我。
十三寶出生在寶寶國,寶寶國和撒旦帝國有著很深的淵源,每代都有聯姻,而十三寶便是寶寶國將軍糊蛋的兒子,母親是撒旦二十三女鯉西。
寶寶國,人如其名,這裏的人的外貌都停留在15—25歲之間,每有一人出生,便有一人死亡,人數為一百二十人左右的極小國,其中每個輪回都有12人左右繼承了寶寶國掌控時間的能力,即短暫的穿越到一刻鍾以內的過去或者未來,同時擁有使某種生物或狀態的時間永遠停滯的能力(無法解除)。
擁有這種力量的人相貌大多十五六歲左右,每用一至兩次,容貌便會增長一歲,等到了25歲左右就臨近死亡。而十三寶便是為數不多的,擁有這能力的人。
我領著落落向莫暖走過去,莫暖看到落落揉了揉她的臉。
“你也被十三寶那個小子傳染了?怎麽三百年了不見你長大”
落落嘟著嘴不說話。
“楓安說可能是由於落落極高的天賦和強大的能力,顧此失彼,所以停滯了身體的成長”我給落落解釋到,心裏曉得落落對此事十分的在意。
有時會隨著十三寶一起完成任務,據說一直很出色。
我現在也和犬牙一起出動任務,唯一的不足是,我一直更換著武器,始終沒有找到最稱心的,後來無奈,便用魂息操縱樹葉進行攻防,雖然操控起來有難度,但還是順手的很。
現在九魔裏,除了千殤說過的和她同為九魔,她一直尋找著的熾君外,就是蘇澈曾對我說的那個最適合為我講霏衣的事情的痕久外,我都是見過了的。
“犬牙叫你過去,我恰巧要來,就代他喚你了。”莫暖對我說。
“哦……那落落,我先走了”
“恩”落落點點頭。認識落落的四百多年裏,她永遠是這副乖巧的模樣。
“怎麽了”我近了寢房問犬牙。
犬牙揉了揉太陽穴,微眯著眼睛,好似很心累的樣子。
“又是有國家被滅了麽”我問他。
這三百年間,妖魔界每隔二三十年便會有一個較有勢力的小國滅亡,或是天災,或是人為,可總是太過於巧合,為了此事,楓安也很是頭痛,追查了很久。
“走吧,我們去善後”犬牙沒有看我。
“善後?”這麽多小國滅亡,善後之事不曾由九魔負責,看來這次情況尤為嚴重。
那是我第一次去瑤境,也是第一次在皊魔姐妹淡然的臉龐上看到驚恐和猙獰。
她們倒在瑤境境邊,鏡子破的稀碎,眼睛睜得大大的望向瑤境境外,好似在期許著什麽。不知道她們期許的是否在死前到來,或是沒有,因為她們失去生命氣息的臉上,尋不到一絲慰藉和安心。
犬牙跨過皊魔姐妹的屍體,向前走去,搜尋痕跡。
我一揮手,樹葉從四麵八方飛來,在皊魔姐妹的周身飛轉,隨著手掌的降落,落葉托起皊魔姐妹的屍體和鏡子的碎片飛到要境內的一潭湖水旁,因為我隻知那潭湖水,因為蘇應台對我畫過,他是瑤境中傍水而生的水魔,而那譚那灘湖水是他出生的地方。
落葉附在她們身上,層層疊疊,仿佛一座綠油油的小山。
我什麽也沒有說,也沒有留下一滴淚。在未清楚情況之前,任何的話語和眼淚都是浪費時間。
“你們……怎麽在這”
聞言我和犬牙抬頭,看到了略顯憔悴的蘇應台,他一向溫柔體諒,是一個讓人見了便會放下所有戒備輕鬆舒適的奇妙的人。對我而言,大哥哥的存在,心裏狠狠的心痛。
“給你老家善後啊”犬牙過去砸了砸他的肩。
“看你蠢樣,連家都保護不好”
蘇應台無奈的笑了笑。
“莫暖知道了麽”我問
蘇應台搖了搖頭。
“昨夜的事情,我也是清晨趕來,還未告訴她。”
想了想剛剛莫暖叫我時的輕鬆模樣,她要是知道了丈夫的家剛剛被摧毀,正失魂落魄,肯定會飛奔而來吧。
“如歌”犬牙突然叫我,鎖著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