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明鏡懸，唇槍舌劍
知府趙誌敬趙大人卻是臉上一陣青一陣紅，顯然很是氣憤，他又一次被蕭舞霓耍了，這已經不知道是第幾次了。
轉身，趙誌敬衝馬三缺喊道：“馬班頭，是誰把你打成那樣的？毆打官差可是大罪，難道你們都忘記了我武朝律法了麽？”
這是趙誌敬的命令！馬三缺自然明白，帶著一群衙役直接將明凡一幹人和蕭舞霓圍了起來。
“把人都帶回去，本大人倒要好審一審，究竟是何人，為何竟敢毆打我武朝官差？”趙誌敬直接朝外麵走去，到門口卻停下來，又道：“把所有當事人，目擊者全都帶回去！”
“遵命！”
馬三缺一揮手，一班衙役頓時湧上來，將明凡一幹人五花大綁。而蕭舞霓卻並沒有上繩索，隻是被馬三缺帶人請出了蕭記酒家。最可憐卻是那蕭舞陽，不僅被五花大綁，而且還被人暗地裏敲了兩棍子，打得他是雙腿生痛。
蕭記酒家前往知府衙門並不遠，隻有百多步的距離，可是也就是這百多步的距離，一群人卻走了將近半個鍾頭。因為，道路幾乎被臨州城的百姓堵死。蕭家在臨州經營了三代，曆來受到臨州百姓的愛戴。此刻，趙誌敬公然綁了蕭氏兄妹，險些便激起了民憤。
“馬班頭，看起來，今天是你的黴運日啊！”
被推進知府衙門的那一刻，明凡笑嘻嘻回頭看了馬三缺一眼，道，“想必，你的祖宗十八代都會被這臨州百姓問候一遍的！”
“閉嘴！”
馬三缺很想將明凡暴打一頓，可是目前身後跟著無數的臨州百姓，他馬三缺還沒這個膽子敢在這時候動手打人。
“哈哈……”明凡一陣大笑，唱到：“善惡到頭終有報，不是不報，時辰未到！”
而旁邊的風如玉則是奇怪的看著明凡的舉止，在她心中，明凡不是這種輕佻之人的。卻不知道，明凡此刻心裏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做人好，還是做神好？
再次走進知府大堂，明凡心裏竟似明鏡一般。看著高懸在大堂之上的“為民父母”的牌匾，明凡對於皇帝獨孤霆的那番舉動第一次產生一種深深的敬意。
民間一直有這樣一句話，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老酒。看看坐在大堂之上，人模人樣的趙誌敬，明凡心裏隻想將此人從位置上拖下來，將他打入社會的最底層，讓他明白官不是這樣當的。
大堂上，趙誌敬穩穩坐在代表著知府位置的椅子上，手裏拿著驚堂木，眼睛微微眯著。而在他的身邊第一次出現了一位師爺，是一個麵色白淨的中年男子，頭戴書生巾，留著兩片八字須，恭恭敬敬站在那裏，一雙鼠眼正盯著被帶上大堂的明凡等人。
“大人，人犯帶到！您可要給小人做主啊！”
馬三缺便如那被打了的狗，看到自己的主人，便開始了搖尾乞憐。
而趙誌敬看到站在知府院子裏的臨州百姓，卻是麵色一沉，喝道：“馬班頭，我且問你，外麵院子裏的都是些什麽人？本府何時說過要公開審理？”
馬三缺哭喪著臉，回稟道：“大人，外，外麵，都是人啊，小的們也是無能為力啊！”馬三缺再怎麽囂張，可是外麵站著的都是臨州城的百姓，抬頭不見，低頭見。平日裏作威作福也就罷了，無非就是被指著脊梁骨罵一頓。現在若是得罪了這一城的人，等趙誌敬任滿走人，他怎麽辦？
趙誌敬點了點頭，眼裏閃現一絲狠厲，對旁邊站立的師爺道：“公孫謀，準備筆墨，本府要開堂了！”
“是！”
師爺公孫謀即刻從趙誌敬旁邊走下大堂，在為他準備的一張桌子上，擺放紙張筆墨，端端正正坐在那裏。
“馬三缺，你剛才要本府為你做主。你且說說，你有何冤屈？”
“大人啊，”馬三缺眼淚鼻涕頓時流了下來，“小人今日一大早到那蕭記酒家，卻不想被這人，”馬三缺伸手指著明凡，“被這人一頓暴打，小人的嘴都流血了。”
“小人被打不是什麽大事。可是，小人怎麽說也是臨州城的衙役班頭，此人分明就是目無王法，藐視我武朝律法，目無大人您啊！”
……
不得不說，馬三缺很有演戲的能力。這一番表演惟妙惟肖，若不是明凡是當事人，緊緊是旁觀者，還真的難以確定真假。
當然，對於臨州城的百姓來說，他們並不相信明凡會打了馬三缺。即使明凡真得打了，那麽，被打的馬三缺也是罪有應得。他們是不會為他感覺不公平，因為他在臨州城百姓的眼裏就是一個十足十的壞胚。
聽馬三缺哭訴完，趙誌敬很滿意的點了點頭，問道：“馬班頭，你說的這些可有人證？”
“有，有，我身邊的這些衙役們都看到了的！”馬三缺直接指著那些押解明凡等人進來的官差，眼裏都是興奮的光芒。
“嗯，既然如此。那麽，人犯可有話說？”趙誌敬一拍驚堂木，衝口喝道：“毆打官差，藐視王法，可是謀反之罪。人犯最好能有個好的理由，否則，本官可就要依法判案了！”
明凡微微一笑，抬頭看著趙誌敬，問道：“大人，小民不曾毆打過這位官差大哥。小民隻是路過臨州城，在那蕭記酒家吃早餐，不知道這位大哥為什麽要說小民毆打與他，請大人明察！”
“哦，如此說來，當是我臨州府的衙役班頭汙蔑與你了？”
“大人明鑒，小民確實不曾毆打過官差，小民也有人證！”明凡麵不改色，將風如玉等人提到了證人的位置上。
“哦？”趙誌敬微微一笑，“大膽小民，竟敢耍弄本府，他們都是你的同夥，如何能不為你做假證？”
“大人，這話就不對了。他們是我的同伴，那麽請問您，這位官差大哥怎麽就能讓他的同僚為他作證呢？”
“大人，他這是狡辯！”馬三缺立刻跳了起來，照明凡這麽糊弄下去，最後隻能不了了之，自己不就白被打了麽？
趙誌敬卻是冷冷瞪了馬三缺一眼，心道，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笨蛋。不過，為了他的大局，他現在可沒心情糾正這些。趙誌敬微微一笑，衝明凡道：“那麽，你認為要如何才能證明你打了官差呢？”
這句話卻是含著一個不小的陷阱，明凡若是回答不謹慎，便坐定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明凡確實毆打了馬三缺。
聽到這個問題，明凡本能想回答說要找第三者作證才行。不過，就在此時他聽到了風如玉的傳音提示，這才避免了這個錯誤。
“大人，小民實是沒有毆打那位官差大哥。要證明小民或者官差大哥誰對誰錯，隻能找我們當事人之外第三者才行！”
“也是，那麽，在場除了你們之外，還有何人？”趙誌敬對於明凡能夠避開他的小陷阱，也是很意外，不過，事情至少還是朝著他所希望的方向發展了下去。
事實上，將明凡等人抓回來，隻是為了找一個能夠將蕭舞霓帶回知府衙門的一個借口。有道是，強龍不壓地頭蛇。到了自己的知府衙門，蕭舞霓的結局就不是她自己能決定的，一切就都要看自己的臉色。
不過，趙誌敬還是有些微微的擔憂，那就是臨州府的百姓竟然聚集了起來。
“蕭掌櫃，當時你可在場？”
既然是蕭記酒家，那麽身為掌櫃的蕭舞陽必是脫不了幹係。所以，趙誌敬第一時間將目光對準了蕭舞陽，卻是敲山震虎。他知道，蕭氏兄妹的感情很深，這樣才能更直接將蕭舞霓拉入自己的陷阱。
正所謂，關心則亂。
而蕭舞霓確實中計，聽到趙誌敬的話，蕭舞霓輕聲應道：“知府大人，小女子當時正在場！我可以證明，這位公子不曾打過馬班頭。”
蕭舞霓竟在作偽證，這倒是出乎了明凡的意料，他本以為，蕭舞霓會保持置身事外，卻沒有想到她竟會選擇這樣的回答。
“大小姐，你不能正眼說瞎話啊。舉頭三尺有神明啊，公堂上作偽證可是要承擔相應責任的！”
馬三缺聽蕭舞霓這麽一說，那個臉色霎時就變了。
蕭舞霓卻是看也不看馬三缺，抬頭看著趙誌敬，繼續說道：“知府大人，民女所說句句屬實！希望知府大人能給這位公子一個公道，及早斷案，民女另有冤屈待伸！”
趙誌敬聽到這番話，心頭卻是憂喜參半。憂的是，自己不可能利用這件事情，逼迫蕭舞霓就範；喜的是蕭舞霓說自己有冤待伸，這樣就給自己提供了下手的機會。而讓他難以理解的是，蕭舞霓怎麽會突然想到要讓自己伸冤呢？
沉思一番，趙誌敬輕拍驚堂木，判決道：“馬班頭，關於你被打一案暫時沒有證據表明這位明公子便是所為，故暫且壓下，你可心服？”
“小的心服！”
馬三缺可是溜須拍馬的高手，怎麽會看不出趙誌敬此刻的心意已經不再自己的案子之上，連忙趁機下台。至於明凡打了他，他自己也會在暗地裏解決的。
“明凡，你對於本府的判決可有異議？”
“有！”
明凡可不打算就此打住，如果自己也沒有意見，那趙誌敬必然直接將自己一幹人清出知府大堂。而他的計劃才剛剛開始，怎麽能就此打住呢？
“大人，馬班頭汙蔑小民，您可要給我們主持公道。我武朝律法對於汙蔑之人的懲罰也是不清的，還請大人給小民一個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