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舊相識，路遇罡風
這鐵血般的漢子，為了族人的自由可以忍痛做出毫無人格的事情，也可以屈膝下跪，但是在這一刻，他痛哭失聲，因為他有愧啊！
“阿爸，阿爸，這不是夢，不是夢啊！”
風如玉抱著妖魔之主，也是淚如雨下。本以為此生再無相見之日的妖魔之主，緊緊抱著自己的女兒，老淚縱橫，久久不能停歇。
“阿姐，阿姐！”
風劍月也衝了過去，一家人抱成一團，那叫一個感人啊！
……
良久，哭聲停止，笑容出現在三人的臉上。風如玉轉身看著雪千山，言道：“你沒有想到我還活著吧，還有你那個比你還禽獸不如的師弟也不會想到，所以，他完了，而你也要完了！”
風如玉輕輕拍了拍手，一旁那十一個天門弟子都是搖身一變，同樣的長發披肩，竟都變成了女兒身。
“你，你們——”
雪千山徹底愣住！怎麽會？自己的師兄弟難道都已經遭了毒手？這怎麽可能啊？
“雪千山，你放心，他們都還活著，隻是我想他們可能更願意死去吧，隻是生死卻不是他們自己能掌握的了！”
風如玉的話便如那晴空裏的一道霹靂，直接將雪千山打落深淵。而明凡在聽到這句話時，也是內心一寒，那些天門弟子現在不知道正在經受著什麽樣的折磨啊！隻是，聽風如玉的口氣，這些人似乎是罪有應得啊！
“不好意思，可以問一下麽？那些天門弟子到底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情麽？”明凡小心翼翼地開口，倒不是對風如玉的恐懼，而是一種尊敬吧！一個女孩子在經曆了生與死的考驗後，沉寂百年，處心積慮的複仇，僅這份耐心，自己就不能不佩服！
麵對明凡的問話，風如玉經似一點也不驚訝，轉身看著明凡，款款跪下：“妖魔公主風如玉見過天門門主！”
風如玉還真是能製造轟動！明凡都不知道自己從哪裏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自己這個天門之主的身份，即使妖魔之主都還不知道呢！
“你，你，怎麽——”
“明門主，如果我說，兩百年前我就知道了你回來，你相信麽？”風如玉緩緩起身，麵帶微笑看著明凡。
相信？廢話！我能不相信麽？我的身份都被你看穿了，你說什麽我能不相信？明凡點點頭，仔細回想一下，剛才風如玉對付雪千山的一切似乎是早已預謀好的，那麽，這一出戲的目的便是為了演給自己看的吧！
“他不相信的話，我相信！”蛇魔女慢慢走到了明凡的身前，麵對風如玉，笑道，“小妹妹，你就不要賣關子了吧！”
風如玉看著蛇魔女，微微閉眼，繼而眉頭微皺，睜開眼時，竟是十分的迷茫。
“小妹妹，是不是很奇怪啊？”蛇魔女笑嘻嘻看著風如玉，竟然真有那麽幾許姐姐看著妹妹的神情。
風如玉略微失神，片刻即恢複如初，言道：“這位姐姐，我確實很奇怪。那位前輩曾經說，除非跳出三界外的遠古眾神，否則先天命理是不可能有算不出來的人或者事的！”
風如玉的一番話卻引起了蛇魔女的一番回憶。遙記當年，自己的女媧姐姐和伏羲大哥帶著自己遊山玩水，好不快活。可如今，這人世間不僅人事全非，就是那昔日的山水也是幾經滄海桑田。
“傳授你先天命理的那人還在麽？”蛇魔女幽幽開口，心中卻似乎早已知道了答案。伏羲不會再留在這裏了，想必他早已算到這一天啦。隻是，她一直不明白，為什麽會是這樣的結果！
蛇魔女清楚的知道女媧和伏羲的感情，卻不懂他們為什麽會最終千山永隔？天意麽？若是天意，又為何要讓他們相逢，相識乃至相知呢？
“前輩已經離開了！”
“他留下什麽話沒有？”
“山是山，水是水，山水有相見，滄海桑田變！”風如玉如是說出了伏羲臨去之時留下的偈語，雖然她一直不明白這是什麽意思，卻是牢牢記住，因為她相信終有人會明白這幾句話的意思。
停了風如玉的講話，蛇魔女沉默不語，似在想著什麽心事。這四句話，她永遠不會忘記！當女媧聽到伏羲說出這四句話的時候，整個人便如那失去了雨露滋潤耀的花朵，漸漸走向了枯萎。以致最後，女媧心灰意懶，遁出天外天，再無音訊。
山是山，水是水，山水有相見，滄海桑田變。明凡也不明白這四句話的意思，隻是卻隱約感覺這四句話應該藏著一個重要的秘密。但，是什麽秘密，他卻是一無所知。
“如玉公主，小子有個問題，不知道那些天門弟子現在何處？縱然他們犯下了種種罪孽，也依然是我天門的弟子，在未經門規製裁之前，我依然有責任維護他們！”明凡並不想在剛才的話裏糾纏太多，畢竟若是時機到了，這四句話的意思便會一清二楚。
“那是當然，換作我是你，我也會這麽說！”風如玉坦然麵對明凡，關於這件事情，兩人的看法倒是一致，“請隨我來吧！”
風如玉看了看明凡，又看看癱坐在地，如一灘爛泥一般的雪千山，最後目光又落在明凡身上。，明凡明白，這是風如玉在試探自己，自己必須現在對雪千山做一個公正的判決出來。
“以天門曆代先輩的名義，我剝奪你作為天門弟子的資格，同時廢除你的一身修為！”明凡倒也直接，不僅剝奪了雪千山的天門身份，更是收回了他的一身修為。
沒有了天仙修為的雪千山迅速老去，轉瞬間便由一個俊美的年輕人蒼老成一個聲音嘶啞、顫顫巍巍的老人，牙齒落盡，頭發花白不說，又在眨眼間的功夫全部掉落。
“讓……我……死……吧！”雪千山那嘶啞的聲音斷斷續續表達出這個意思，是可惜卻無人理會。
並不是明凡如此殘忍，而是這是一種懲罰！身為修煉之人，首要便是修心，但是雪千山竟然動了色念，還因此險些鑄下殺孽，這是無論如何不能姑息的。
而明凡如此做卻也是存了另外一個想法！若是雪千山在經曆這一次瞬息百年的災劫之後，能恢複那顆仁心，自己或許還能救他一命。那時，縱然妖魔族人也不好說些什麽。明凡此舉便是一場賭博，賭的是人性！
見到雪千山的這種下場，風如玉也不好說些什麽，轉身帶著眾人徑直出了妖魔洞窟。此刻，這裏已經沒有了看守人員，妖魔族人自然一同出去。
沿著溝壑向北，寒意漸生，明凡耳中依稀能聽到呼嘯的風聲。
“快退回去！”
再行片刻，風如玉突然止住腳步，回身喊道！不過，為時已晚，一道淩厲的罡風已經迎麵撲來。這風來得極是突然，明凡等人根本沒有絲毫防備，若不是修為突破到天仙之境，此刻，僅這一道罡風便足以將他們撕成粉碎。
“阿姐，救我——”
風如玉第一個發現罡風，及時避到了一旁突出的風石之後，耳中卻聽到了風劍月的呼救聲。回頭看去，罡風已然衝到了妖魔族人的隊伍中，妖魔族人避無可避，隻能憑借自身的力量抵擋。奈何罡風過於猛烈，妖魔族人的力量已經不足以支撐，而處在最前麵的妖魔之主和風劍月已經是飄飄欲飛。
一旦被罡風吹離地麵，等待他們的隻有粉身碎骨這唯一的下場。
當此之時，明凡等人顧不得多想，齊齊凝聚功力對罡風展開了攻擊。然而，這罡風仿佛具有思維一般，麵對明凡、張鐵嘴和九尾蜥蜴發出的分化風力的勁氣，竟是一一避開，隻是一個勁兒衝擊著妖魔族的防線。
“讓我來吧！”蛇魔女這時才緩緩開口，雙手結印，一絲絲溫暖以她為核心慢慢散開，而這一次，那迅猛無匹的罡風便如那寒冬的冰雪遇到了六月的驕陽，眨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蛇魔女微微笑道：“這個罡風乃是奇門遁甲化形，性陰寒，本身具有陣法的奧妙，唯有陰陽相克，冷暖相衝才能化解的！”
“原來如此！”明凡頓時恍然，看蛇魔女的眼神越發奇怪，對於蛇魔女的身份更加多了好奇。磐石巨蟒，這種上古異物到底到了什麽樣的境界呢？
“走吧，前麵就是黑風口了！”風如玉並不知道蛇魔女的來曆，雖然頗多疑惑，不過眼下她最想解決的卻不是這件事情，而是關係妖魔一族未來的大事。
蛇魔女也不理會明凡那滿是疑惑的目光，依舊笑嘻嘻，雖然眼角藏著點滴的憂思。隻是，這一刻，眾人為罡風所分神，自然無人注意蛇魔女的細微表情變化。
“修為不夠的人都退回去！”明凡不想再遇到這種情況時，還要費心費力去搭救這些妖魔族人，現在又不是要離開這裏，沒必要所有人都跟著。
而聽到明凡話語的妖魔之主點了點頭，轉身麵對自己的族人，高聲道：“凡是修為沒有達到地仙境界的人都先退回去！”
這一刻，明凡見識到了妖魔一族的令行禁止。妖魔之主的話隻說了一遍，那些跟在眾人後麵的妖魔族人頓時紛紛掉頭，轉瞬間走得隻剩下十幾人，均是修為達到了地仙境界的高手。
“出發吧！”
沒有了後顧之憂，明凡輕聲開口，跟在風如玉身後繼續向前行進。
隨著風如玉前行不多時，便到了一處峽穀的入口。風如玉停在那裏，開口道：“前麵就是黑風口，罡風就是從那裏而來，大家小心一些！”
“都跟在我的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