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8章 裂了?
他這話說的不假,但是另一層想法卻沒有說出來,也不能說出來。
“但是我沒有料想到,無極海的時候沒有發現你們,以為你們已經離開了。”
“卻不想,見到天行之後才知道,原來你們是直接落到了這宮中。”
丁暨頓了頓,“而且小凰兒還……昏迷不醒。”
北凰冥一直默默的聽完他的話,不知是真是假,不過從他受傷的身體來看,應該不是假話。
更何況,以丁暨不把任何人放在眼的孤傲勁兒,也是在難以想象他會用這樣拙劣的方式,費心跟他們解釋。
既沒必要有麻煩,連他都不會做的事情,更何況對方是丁暨呢。
“東皇鍾的事情,咱們待會兒在從長計議。現在,北凰冥你讓丁暨看看鳳姑娘吧。”
見二人不在象剛才那般劍拔弩張,趁此機會淩天行拖著丁暨的手臂一路向前,走到了北凰冥的麵前,站在了床邊。
這一次,他沒有再說任何話,隻是這樣抱著懷中的人兒,但態度已經是很明顯的默許了。
丁暨走上前,並沒有著急上手,隻是站在從床邊,靜靜的觀察著鳳千凰。
呼吸均勻,麵色紅潤,神色平和,氣息穩定……
如果不是淩天行和他說,鳳千凰此刻處於昏迷狀態,他一定會認為她隻是睡著了而已。
覆手結印,查探她神識的狀態,卻不曾想這一行為,令他大驚失色。
不一樣!完全不一樣。
鳳千凰昏迷沉睡的原因,根本就和他想象的不一樣,為什麽……
見丁暨已經做完了初步的檢查,整個人站在床邊發呆愣神兒,淩天行上前一步,“如何?”
“嗬,還能如何?看到了和他想的不一樣的東西了唄。”
駱絕塵抱著手臂放於胸前,眼神斜睨著他們,口吻滿是譏諷之意。
其實他說這話無非就是風涼話,隨口說說罷了。
但是停在丁暨的耳中,反倒讓他覺得駱絕塵好像是知道些什麽,雖然鳳千凰的昏迷和東皇鍾無關,可駱絕塵的話再一次燃起了他的興趣。
東皇鍾的失蹤,必定和他們有關係!
“還是先出去說罷。”
寢殿內隻留下了火妖嬈和水清寒負責照顧,其他的人則是留在外麵,而淩天行、丁暨和北凰冥三個人則出了大殿,去到院子裏的涼亭。
坐在涼亭中的石桌前,丁暨問:“你們在那邊究竟發生了什麽?”
這件事情一直縈繞在他的心頭無法抹除,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必然十分凶險。
不然,那血蠱和鳳千凰一直都是相安無事的,為何會突然就反噬她了呢?雖然表麵意義上那蠱是護住了鳳千凰,可是如果不及時清除,恐怕她將永遠這樣睡下去。
北凰冥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淩天行,便知道這家夥什麽都沒有和丁暨說,於是簡單扼要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況,不過對於鳳小宸殺人的事情,便沒有提,自然也沒有說他重傷昏迷的事。
“這麽說,是那隻烏鴉撕毀了結界,才導致東皇鍾和結界之間的聯係,出現了問題。”
垂眸思索,丁暨的眉頭越來越緊,放在石桌之上的手,彎曲成爪,一下一下的敲擊著桌麵。
突然間,丁暨抬眸看著北凰冥道:“我給你們的鱗片呢?”
“在這裏。”
北凰冥攤開掌心,一片漆黑如墨的鱗片即可懸浮出來,隻是眼尖的人一眼就看出來了,那枚漆黑的鱗片之上,有一條細微的裂痕。
“裂了?”
淩天行驚呼出聲,丁暨則是一臉凝重的皺眉不語。
淩天行知道這鱗片是什麽,所以在看到那上麵細微的裂痕的時候,才會驚訝至此。
沒有想到,唯一的一片逆鱗,居然會被反噬成這個樣子,那麽……
心念一動,眼神不自主的飄向了身旁的丁暨,他的臉色似乎……看上去,確實較之前要白上一些。
起初還以為是常年呆在海裏的緣故,如今想來,怕是他掩藏的極好,竟一點兒都沒有發覺呢。
良久之後,丁暨才開口,“我有辦法將她體內的蠱除掉。”
“怎麽做?勝算多少?”
一聽丁暨有辦法,北凰冥即可追問,在他心中其實早就想除掉這該死的血蠱了。
那和顏如玉有關的一切,他都不希望鳳千凰有所沾染,他的千千隻能是他的。
丁暨想了一下,道:“五成。”
“半數……”
北凰冥猶豫了,他原本認為丁暨至少會有七成的把握,卻沒有想到才不過半數之多。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真的是沒什麽信心,將鳳千凰交給丁暨,萬一失敗了,那麽蠱毒發作,對蠱毒了解的他們這一行人中又沒有……
他不敢再想下去,在想下去,北凰冥隻覺得自己的心口處,疼痛難當,無法繼續。
這一次,連淩天行都沉默了。
原本聽見丁暨的話,他也是挺高興了,至少鳳千凰可以醒過來,可是在聽見他說“五成”的時候,他的心也是“咯噔”一下。
雖然聽上去並不是很低的把握,可對方是鳳千凰,除了北凰冥能做這個決定之外,任何人都無法替他們做決定。
深吸一口氣,最終北凰冥還是決定鋌而走險,讓丁暨試一下,就算不成功也無非就是這樣一直睡下去。
不過,北凰冥相信,鳳千凰是一個特殊的存在,絕對會沒事的。
相比之下,要是讓她一直這樣安靜的躺著,連試都不試的話,被她知道了,一定會怪他的。
想到這點,北凰冥也就不再糾結,雙眸中瞬間出現了一道華彩,看著丁暨道:“好,我同意。”
得到了北凰冥的同意,三個人又商量了很久其中的各個細節,確認沒有遺漏,且勝算多少之後,便也係統起身回到了大殿之中。
所有的人都在,駱絕塵上前問道:“說什麽了,這麽久?”
北凰冥道:“解蠱。”
“解蠱?誰解?你嗎?”
駱絕塵看著北凰冥驚言,上下不斷的打量著他,好像第一次見這個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