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退路

  看著眼前斑駁的牆壁,梅詩文苦澀的扯起嘴角,童年的記憶都還在,隻是物是人非了。 梅詩文和劉嫂花了一天的時間把老房子整理起來,雖然條件比不上城裏,但至少這是她的家,住在這裏她能夠安心。 袁楓發來好多短信,打了很多電話,梅詩文一條都沒有回複,她想既然都已經走了,那就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至於自己欠他的那些人情,如果有機會的話再還吧! 走之前梅詩文找到了袁楓最好的哥們,把鑽戒和銀行卡交給他,請他轉交給袁楓。 袁楓的哥們問她要轉達什麽話,梅詩文想了許久,苦澀的說了一句,“那就祝他幸福好了。” 老家是一個偏僻的小縣城,在這裏不能找到什麽好工作,所以梅詩文隻能早出晚歸,搭乘早班車和末班車,往返於小縣城和市裏找工作。 一周之後,梅詩文確定了在一家高檔KTV裏做酒水銷售,底薪不高,全靠豐厚的提成。 劉嫂不同意她做這個工作,梅詩文幾乎咬破了嘴唇才憋出了一句,“盼盼現在的情況,已經讓我沒資格去選擇那些清閑又高雅的工作了。” 一句話說得劉嫂含著眼淚沉默了,許久,她哽咽著說道,“不行的話,還是去找找孩子的父親吧,這點醫藥費他應該會願意承擔的。” “盼盼沒有爸爸。”梅詩文看著劉嫂,恨恨的說了一句。 現在去找樓斌求他幫忙,那豈不是要她的命,他們之間所有的關聯都已經斷在三年前了。 上班的第一天,梅詩文就碰到了不懷好意的客人,對方說她喝一杯,他們就買一打。 為了銷售業績,梅詩文咬牙喝下去了五杯,這應該算是她人生中第一次正兒八經的喝酒。 跟樓斌在一起的時候,她滴酒不沾,樓斌帶她去應酬,誰要是敢勸梅詩文喝酒,樓斌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跟對方撕破臉。 記得有一次,對方說如果梅詩文肯跟他們喝一杯的話,他們的訂單就加一份,樓斌單場就把酒杯摔了,而且還將原來的訂單也退了,一樁800萬的生意就這樣被樓斌親手毀掉了。 事後梅詩文很內疚,她抱著樓斌哭著說,其實他不用這樣,自己喝一點就喝一點,逢場作戲怕什麽,做生意怎麽可能不喝酒。 當時樓斌就怒了,捏著她的肩膀大聲吼道,“你不是陪酒小姐,你是我老婆!” 而她現在卻要為了500塊的提成,在這裏跟一群猥瑣的老男人拚了命的喝酒。 胃裏像是被烈火炙烤一般,疼得她冷汗都下來了,最讓她無法忍受的是,那幾雙魔爪不停的在她身上借機揩油,可她沒有辦法推開他們,這是她的客人。 下班之後,她吐了半個小時,幾乎要將五髒六都吐出來,唯一能夠支撐她的就是,距離盼盼做手術費用的數額又近了一點。 一晃在KTV上班將近半個月了,每天晚上梅詩文都醉得不省人事,幾乎是連滾帶爬回到那間廉價出租房,拚命催吐,喝葡萄糖,讓自己折騰幹淨了,天亮再搭早班車回家去看盼盼,黃昏的時候又再回來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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