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嘔吐

  在那之後，陸放幾乎每天會來我的房間裏，抱著我稱體重。每一次，他都是緊緊地皺著眉頭的離開。 後來我也留意到了體重秤上的數字，雖然的確每天都在減輕，但是變化量不算太大， 啊……看來輸液的效果，比想象中的好呢。 醫生照慣例來給我輸液的時候，陸放突然闖了進來。 他抿著唇，看起來很是不悅，我也有些不安，不知道究竟是誰惹惱了他。 醫生大概也覺得有些不安，還沒來得及開口問些什麽，陸放卻先他一步開始興師問罪起來：“每天輸液到底有沒有用？” 醫生愣了愣，但或許是陸放的質疑讓他很無奈，他的表情也一下子嚴肅起來：“當然有用。” “那為什麽她的體重每天還在減輕？”陸放指了指我，神情有些陰冷。 醫生的臉上卻沒有什麽畏懼的神色，隻是心平氣和地開始跟陸放講起道理來：“輸液自然不能跟正常進食比，所以體重的變化是無法避免的……” 我看得出來，醫生雖然感覺很無奈，卻還是盡心地回答陸放的問題。但陸放顯然對這個答案很不滿意。 事實上，醫生的話已經放在了這裏，就算陸放再怎麽不滿也無法改變眼前的狀況，所以最後他也沒能把醫生怎麽樣，徑直離開了房間。 陸放離開之後，我下意識地鬆了一口氣。每次陸放出現在我麵前，就有一種壓迫感讓我快要喘不過氣來。 今天的輸液很快就要結束了，醫生將針頭從我的手背上拔出來的時候，我卻突然有一種反胃的感覺。 醫生很快看出了我的不適，或許是出於醫生的本能，他關切地問了一句：“你怎麽了？” “沒什麽”我強忍著反胃感，告訴他。 醫生看了我片刻，二話不說就開始為我解鎖，一旁站著的傭人想要阻止他：“醫生，你不能這樣做……沒有少爺的允許，是不能解開的。” 醫生卻根本沒有理會傭人的警告，手上的動作雖然頓了頓，但還是很快就替我解開了。 得到自由之後，我卻壓抑不住這種反胃感，跌跌撞撞地向洗手間跑去，在洗漱台前幹嘔起來。 反胃感十分強烈，但我的胃裏根本吐不出什麽東西，隻有酸水不斷湧出來。 我幾近脫力地癱坐在地上，不知過了多久，醫生輕輕敲了敲門。 “好些了嗎？” 我連忙扶著洗漱台站了起來，用冷水拍了拍自己的臉，然後走了出去。 “嗯……好些了。” 我不知道我現在看上去是什麽樣子，但我猜，肯定是十分狼狽不堪吧。要不然，他的眼中為什麽會掠過一絲同情與不忍呢？ 等到我出去之後，那些傭人剛想繼續把我鎖起來，卻被醫生製止了。 他看了我一眼，思考片刻後說道：“我覺得，你可能需要檢查一下。” “檢查？”我涼涼一笑，覺得這種事情毫無意義，反正我都快要死了，檢查不檢查有什麽作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