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死者的鬼魂
【親愛的作家，回家鄉還愉快嗎？逃跑的人是要遭受懲罰的。】
我將手中的紙條捏碎。我就猜到，我身邊發生的每一起案子十有八九都是和那個人有關的。說不定這次李叔和院長也是受了那個人的蠱惑，才對我動了殺機。我想起來他曾經說過，我和他的線索就在這些孩子裏麵，為了盡早抓到他，我不得不重新回到這些案子本身。
白雪公主，這是他給我的提示詞，這座孤兒院確實有不少關於白雪公主童話的線索，但大都雜亂無章，也沒有理由成為證據，唯獨死者生前說的那句“小矮人叔叔”，由此看來，約死者見麵的是院長的可能性很高。
為了弄清案情，我和布雷又一次來到孤兒院拜訪。
“冽哥，聽說你們那裏發生案子了？”正在等院長，布雷和我閑聊起來。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等我有機會再和你說吧。”
“冽哥，你覺不覺得自己像柯南？走到哪都有命案。”
“臭小子！”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腦袋，“先把你的案子破了再說吧。”
剛說完，張明南就走了進來，衝我們微笑著。
“抱歉，讓各位久等了。”
“沒關係，張院長，我們就直入主題吧。你也知道，我們這次來還是關於黃愛英的問題，我們想再問你幾個問題。”
“好，你們問吧，我一定全力配合。”
“張院長，我們想問一下，你和死者是不是存在戀愛關係？”我直勾勾的盯著張明南。
張明南有些慌張，尷尬的笑了笑。
“這……這都是誰告訴你們的。”
“這不重要，你隻需要回答，有還是沒有？”
“這……”大概是被我們盯著有些發毛，張明南猶豫了一會，方才點頭確認，“對，不過，不是戀愛關係，就是單純的男女關係，你也知道，男人嘛。”
“為什麽上次審訊的時候你沒有告訴我們？”
“這個……哎呀，你也知道，這種事情怎麽好意思說，多丟人啊，更何況我還有老婆呢。”
見張明南承認了，布雷的語氣就變得更加嚴厲。
“這麽說來，是死者想要曝光你們之間的關係，所以你才把她約出來，和別人一起合謀殺死她？！”布雷一邊手，一邊用手敲打桌子。
張明南已經是滿頭大汗，連忙解釋：“不不不，我，我可沒有這麽做。警官大人，你要相信我，那個女人對我沒感情的，我們就是單純的男女之間的交易，她也沒想過讓我老婆知道啊。”
“交易？什麽交易？”
“哎，其實最開始鬼迷心竅的是我。我喜歡她，但又不知道該怎麽把她弄到手。但我發現她好像很喜歡這裏的工作，所以我就告訴她，如果想繼續呆在這裏，就和我……”
這個女人也太奇怪了吧？喜歡做公益倒是沒什麽，但是為了做公益出賣肉體？更何況這種事情換一家孤兒院也可以啊？
“你以為我們會相信你的鬼話？你是說她為了繼續呆在這裏做拿不到報酬的誌願者而和你上床？！”布雷的反應和我一樣。
“是……是真的，是真的！她真的從來沒有要挾過我，每次都是我……我想了，就，就去找她，她也不抗拒……”
“我問你，她有沒有叫過你‘小矮人叔叔’？”我揪起張明南的領子。
“啊？沒，沒有啊。她怎麽可能給我什麽稱呼，就算我們睡過，她也是一直叫我院長的啊。”
看見張明南害怕的樣子，像是真的沒有殺過黃愛英。
從張明南的辦公室走出來，我們又走到孤兒院大廳裏，現在是休息時間，小孩子們都在那一塊玩遊戲，林祥也在那裏。
“我們是不是應該按照提示的‘白雪公主’查下去？”我靠在門框上，看著孩子們，和布雷商量。
“如果是白雪公主的話，那壞人不就是皇後了嗎？這麽來說，就是院長的老婆朱鳳？”
“那麽這個小矮人叔叔怎麽解釋？如果按照童話故事裏來說，小矮人應該是一個不起眼的小角色，從這一點上來看，和這個林祥更像吧？”
“哇！”一個小孩突然哭了起來，林祥趕忙走過去，我和布雷也跟在背後。
“怎麽了？為什麽哭啊？”林祥摸摸小女孩的頭。
小女孩把童話書給林祥看：“這個女孩，好可怕……嗚嗚嗚。”
又是被彩色筆塗鴉的白雪公主。白雪公主的臉色被紅色的筆畫上了像血一樣的圖案，乍一看確實有些恐怖。
“怎麽回事？我不是把所有被塗鴉的童話書都當做證物拿走了嗎？”布雷轉過頭問我。
“很明顯，這本是新的，看來那個凶手到現在也沒能解氣。”
“怎麽會這樣？”林祥看著書上的白雪公主。
“你知不知道，平時有誰喜歡這本白雪公主？”我問林祥。
林祥搖搖頭：“要說喜歡的話，就是之前死去的黃小姐了，但是人都死了，怎麽可能還回來看書呢？”
林祥好像覺得自己說的很有趣，笑了兩聲，見我們都不說話，又閉上了嘴。
“英姐姐回來了。”一個小男孩站在我腳邊，眼神空洞的看著我。
“你是上次那個小圓子吧？”布雷先認出來了，我仔細一看，才發現確實是上次說看見黃愛英鬼魂的小孩。
小圓子點點頭：“英姐姐的鬼魂回來了，我看見她昨天晚上在這裏看書。”
“小圓子！別胡說！”林祥趕忙阻止小圓子說下去。
“我沒有胡說，不信你問他們，他們都看到了！”小圓子指著邊上三個小男孩，三個男孩都和他差不多的樣子。
“對，我也看到了！”
“沒錯，英姐姐回來了！”
我蹲下來，看著小圓子：“小圓子，你有看到英姐姐的臉嗎？還是隻是背影而已呢？”
“我……我沒有看到她的臉，但是那件衣服是她的，那就是英姐姐！”小圓子爭辯道。
我站起來看向布雷：“如果說有人假扮的話，那唯一的可能就是朱鳳了，畢竟這裏隻有她一個女人，而且她的身形和死者也差不多。”
“不！不會是朱主任的！”林祥聽見我們的話，突然站了起來。
“又沒說你，你反應那麽大幹嘛？”
林祥像是想說什麽，話到嘴邊又被咽了回去：“總之，總之不是她……”
“正好我們有些事情想要問你，對於你們院長和死者的關係，你知道多少？”
“你們什麽意思？”
“院長和死者有染，你知不知道？！”我又提高了分貝。
“我……我是知道……但是這都是他們之間的事情，我隻想保住自己的飯碗，管那麽多幹嘛。”
林祥這話說的倒是沒錯，雖然目前為止他是“小矮人叔叔”最適合的人選，但是找不到任何證據，也就隻能暫時放過他。
不過這個朱鳳倒也是奇怪，竟然她接近院長是為了這座孤兒院的地產，那有另一個女人出現了，無論她是不是想要爭財產，多少也該有些緊張啊？她倒是一點也不在乎。
“我們去朱鳳的辦公室看看吧？”
說罷，我和布雷離開大廳。朱鳳此時並不在辦公室裏，應該是有什麽事情出去了，和她打過電話，獲得同意後，我們便呆在她的辦公室等她。
為了不耽誤時間，在等待的時候，我們也沒閑著，到處翻看。
“冽哥，你看，這垃圾桶裏……”
順著布雷的聲音走過去，我看見垃圾桶裏放著撕開的避孕套袋子。
“這兩夫妻倒是挺狂野啊？喜歡在辦公室裏？”
我和布雷都笑了起來。
“行了行了，這種事情就別糾結了。”布雷轉身走向別處。
“就你小子最滑頭。”我轉過身，注意到朱鳳辦公桌邊半開的抽屜。
“偷偷打開應該沒關係吧？”布雷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出現在我邊上，把我嚇了一跳。
“反正……別告訴她就好了。”
“你來開。”布雷退到後麵去，大概是考慮到自己身份的問題。
我倒是沒那麽在意，直接打開了抽屜，抽屜裏放了幾張畫，是A4紙的簡筆畫，我將裏麵的畫拿出來，大約有五六張的樣子。
“這女人，是朱鳳吧？”
畫像很普通，無非是一個女人坐在辦公桌上工作，以及她在廚房煮飯等等平常的畫麵，這畫上的女人和朱鳳倒是極像。
“這畫的挺好的啊，幹嘛要藏起來？”
“看不出來，那個院子一把年紀，看著像個老色狼似得，竟然還有這種手藝？”
我一邊說一邊看著畫，才發現原來在右下角還有一行字。
【送給我最愛的你。L.X】
“布雷，你看，這右下角還有題字呢，‘送給我最愛的你’嘖嘖嘖。”
布雷也注意到這一點：“等等，冽哥，這個署名好像不是院長啊。LX？”
“林祥？！”我和布雷幾乎同時說出這個名字。
“我的天，原來這個女人是和林祥有一腿啊？那麽這些避孕套就不一定是和院長用的咯？”
“難怪剛才我們說朱鳳有嫌疑的時候，林祥的反映那麽大。”
我笑著搖搖頭：“這家孤兒院還真是顛覆了我的認知。”
就在此時，朱鳳正好開門進來，見我們手裏拿著畫，她也吃了一驚。我們三人看著對方，氣氛變得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