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三年前的暴行
“喂？徐冽？”是淩珊的聲音，其實我也不太確定。
我一時緊張不知道該說什麽。
“喂？”
“啊，淩珊，是我。”
“恩，有事嗎？”
我看著邊上的顧思安，用口型詢問她接下來該說什麽。
“哎呀，直接問嘛，墨跡什麽。”
我想淩珊在電話那頭應該是聽到了顧思安的聲音。
“你有什麽事要問我嗎？”
“恩……是這樣的，你記得我有一部小說叫《豪門的殺機》嗎？”
“記得，那時候你和我討論了很久，怎麽了？”
“我當初寫這本小說的時候，並沒有直接確定凶手的人選，而是糾結了很久，你還記得我選定的第一個凶手是誰嗎？”
“太久了，我都忘了。我記得當時有幫你把你的思路寫在筆記本上，現在那本筆記本還在我家裏。不過我現在不在M市，等我過幾天回去了再聯係你吧。”
“能問一下，你什麽時候會回來嗎？”
“可能八天或者九天吧，我也不知道手頭的事情什麽時候能處理完。”
“好，那麽你如果回來了請務必聯係我。”
我正打算說再見，卻聽到淩珊搶先我一句。
“徐冽，你過得好嗎？”
愣了三秒，我方才回應：“啊？好，好啊。”
“聽說你有女朋友了？”
淩珊是怎麽知道的？也對，我偶爾也在朋友圈發過照片，我們的共同朋友那麽多，會傳到她耳裏也很正常。
“恩，是啊。”我看著邊上的顧思安。
“那我就放心了，當初的事情，對不起。”
“都過去了，就別道歉了。我們還是朋友嘛。”
說到這裏，顧思安掐了我一下，我疼的叫起來。
“疼！疼！”
電話那頭的淩珊聽到聲音後笑了出來。
“那麽我就先掛了，等我回M市了再聯係你。”
“好，拜拜。”
掛了電話，我用一種“你吃醋了”的眼神看著顧思安。
“哎呀，幹嘛呀，我又沒說什麽。”
我笑了出來，把她撲倒。
“你吃醋的樣子太可愛了。”
正打算吻下去，就看見不遠處有一雙腳，再往上看，是小宇站在那兒，滿臉笑容的看著我們。
“你們要生孩子啦？”
我和顧思安都被問的臉紅，連忙爬起來。
“小孩子別問那麽多。走，吃飯去。”我拉著小宇走向餐桌。
晚上我坐在書房裏，思考著要給那個人寫些什麽。我的確有很多問題，但我也明白他不一定會回答我。可是這次的案子，明顯就是指向我，這個人到底想要做什麽？提起筆正想寫點什麽，手機的短信就來了。
我打開手機一看，又是一千萬入賬。
難道這筆錢是分幾次給我的？那麽我能得到多少錢到現在為止還是一個未知數。那個人一邊給我喂糖，一邊又拿鞭子抽我，最讓我想不通的就是他的目的。曆練我？還是單純的玩弄我。想了半天，方才提筆寫下。
【我對你來說是什麽意義的存在？】
給林曼發了短信後，我獨自拿著紙條走到樓下，把紙條塞進去。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紙條已經不在了。布雷打電話給我，揚言要對李尚進行第二次審問，並且要求我同行。沒辦法，這案子說到底是因為我的小說，我也隻能陪同了。
這次談話是在李尚的辦公室，具他的秘書說他一會還有會要開，沒那麽多時間到警局走一趟。布雷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一些疑點，我也隻能跟著他來。
“冽哥，你先看看這個。”
我們在李尚的辦公室等他的時候，布雷拿了幾張照片給我看。
照片裏是某個論壇上的帖子，發帖人的名字叫“斷了殼的烏龜”。看樣子應該是一個私密帖，估計是用來記日記的。
【2013.1.2我以為這世間的人都是黑白色，但我今天遇見一個人，她是七彩的顏色，就像我小時候見過的彩虹一樣絢麗燦爛。】
【2013.1.15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麽開心過。】
【2013.1.30謝謝你，謝謝你，我隻是一個怪物而已。】
【2013.2.6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什麽不肯告訴我？】
【2013.2.24漸行漸遠。】
【2013.3.1你去了哪裏？】
【2014.4.6我看見了。】
【2014.4.7我該怎麽辦？】
【2014.4.21你去死吧。】
我又把這些照片看了一遍，一臉茫然的看著布雷。
“這是我們從李尚的IP地址裏查到的一個論壇的帖子，帖子被設置成隻有自己可見。”見我這副表情，布雷便和我解釋了一遍。
“也就是說，這些留言很可能是他遇見那個女傭的時間裏發生的一些事情？”
“恩，對。他所提到的彩虹一樣的人，可能就是那個女傭。”
“也就是說，李尚從一月五號見到女傭方菲菲，到二月六號這期間兩人一直發展穩定，可是不知道什麽原因，方菲菲突然疏遠了李尚？”
“對，我想這很有可能是因為李洪，三月一號的時候，應該就是方菲菲消失的時候。”
“那麽時隔一年後的四月七號，他又看見了什麽？被李洪關在地下室的方菲菲？”
“我想很有可能是這樣。”
“但是有一點說不通，李洪想要讓方菲菲離開李尚，可以把方菲菲送到別的地方去，為什麽要把她留在自己書房的地下室？如果哪天被李尚發現了，不是更麻煩嗎？”
布雷還想說什麽，這時李尚剛好開門進來。
“抱歉，讓你們久等了。”
李尚整理好西裝，坐在我們對麵。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
“當然有，關於方菲菲的事情。”
李尚的臉似乎僵住了，勉強擠出一些笑容。
“你是說我們家的女傭？我不是都跟你們說過了嗎，我對她了解的並不多。”
“但是你弟弟告訴我們，她曾經勾引過你？”
“哼，別聽我弟弟胡說，他每天隻知道給我找麻煩。”
布雷將那幾張照片丟在李尚麵前。
“這些你怎麽解釋？”
李尚拿起照片，霎時間臉色大變，我看到他的額頭有些冒汗。
深吸了一口氣，他方才回答：“你們還真是不簡單，這麽早的留言都能被你們找到。”
“這下你可以坦白了吧？”
“對，我和方菲菲確實曾經是戀人，但並不是她勾引我的，而是我主動追她的。我從小被父親打罵，他說東我從來不敢往西，我要考什麽學校，學什麽專業，在哪裏工作，甚至娶什麽樣的老婆都是他說了算。雖然我現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但說到底不過是被他捏在手掌的一枚棋子罷了。我一直都很不開心，直到我見到了菲菲，她的笑容治愈了我，我從來沒見過那麽單純善良的女生。”
“所以你父親知道你和方菲菲在一起後很生氣，要求方菲菲離開你？”
“對，這件事情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
“所以其實菲菲並沒有離開，而是一直被你父親關在那個地下室？”
“對，我父親告訴我菲菲拿了他的錢就走了，我也一直這麽認為。可是一年後的某一天，我到父親的書房找他，發現他人並不在，卻聽到地底下有聲音，我發現了地下室的入口，但是入口被鎖住了，我無法進去。所以我就一直等著父親進去的時候，跟在他後麵，才發現原來菲菲一直被他關在那裏。”
“可是你父親為什麽要把方菲菲留下來？把她送走不是更方便嗎？”
“哼，我父親根本就不是因為我的前途而不希望我們在一起，事實是，這個老色狼早就喜歡上方菲菲了，知道她跟我在一起後他當然生氣。後來他強奸了菲菲，所以菲菲才會想要離開我，沒想到這個人渣竟然把菲菲關在地下室裏，每天毆打她強奸她，最後還生下一個孩子。我尾隨我父親走進底下室的時候，那個孩子已經有幾個月大了。”
李尚渾身顫抖，語氣也越來越憤怒。
“那你為什麽不報警，或者是把方菲菲救出來？”
“我……”李尚突然開始落淚，用手捂著腦袋，“父親知道我發現了他的秘密後，威脅我讓我不要說出去，不然他會讓我失去現在的一切。我……我根本沒有辦法反抗他，從小到大都是一樣，他像一個魔鬼一樣控製著我。哪怕是看著我最愛的人受苦，我也沒有辦法反抗他，我隻能眼真真的看著他把菲菲和那個小孩打死，還要幫他善後。”
說到這裏，李尚再也忍不住，抽泣了起來，不斷用手拍打自己的大腿，看起來十分痛苦。
“你說你幫他善後？”
“對，我告訴他我把屍體埋了起來，並且把地下室的入口封死。但我並沒有把屍體移走，因為我太害怕了，我怕我抬著屍體出去會被人發現。把入口封死以後就再也沒人去過哪裏，可是我太想菲菲了，哪怕隻能看一眼也好。所以一年後我偷偷從外麵挖了一條地道進來，這樣就可以每天來看一眼菲菲，盡管她已經變成骸骨了，但我能感覺到，她的靈魂還在我身邊，還在陪著我……”
說著，李尚笑了起來。
“你說什麽？外麵的通道是你挖的？”
我和布雷四目相對，難道李尚就是那個幫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