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第五起命案
【就讓我們來玩真正的偵探遊戲吧】
是一張宋體字打印的紙條，看樣子這起案子也是來自他了。
我趕到警局的時候，三個嫌疑人都被帶到警局，布雷還沒開始審問，正在警局門口打轉，好像是在等什麽人。
大老遠看到我，布雷就衝我快步走過來。
"哎，冽哥，你終於來了。"
"怎麽了？這麽著急？"
"這次的案子有點特殊，需要你的幫助。"
"先進去再說吧。"
走進重案組後，布雷拿給我一個證物帶，裏麵裝著一張紙條。
【徐冽先生，您是否還記得這部小說的第一個凶手？】
"這是什麽？"同樣是用宋體打印的一張紙條。
"在案發現場發現的紙條，看著樣子好像直接指向你。"
"這次的案子是哪部小說？"
"《豪門的殺機》，現場和第一個死者，也就是一家之主的死亡狀況一摸一樣，倒在書房裏，背部被刺多刀，凶案現場是一個密室，凶手應該也是從密道逃走的，我們警方還在搜查。"
我大概記起來那本小說了，凶手是豪宅裏的年輕管家，當年他的父親被害死，他回來報仇，那本書一共有三個死者，首先是一家之主的父親，大兒子以及小兒子的老婆。
"不過，冽哥，什麽叫第一個凶手？我記得這本書裏隻有一個凶手啊。"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意思……"我低下頭努力回想這部小說，一拍腦袋，想起了什麽，"對了，我當初寫這本小說的時候，並沒有想好凶手是誰，是寫到一半的時候才確定的。"
"也就是說，第一個凶手不是那個管家？"
"對，可是我已經不記得當時的情況了。"
"等一下，這個凶手怎麽會知道你曾經變換過凶手？"
"寫這部小說的時候，是我事業的上升期，我經常和雜誌社的編輯，還有和我同期開始寫小說的作者以及我的一些狐朋狗友討論這些問題，包括我前女友也知道。"
"可是如果李向定作為幕後主謀的話，他又是怎麽知道的？"
"想要調查我很容易，我以前經常和朋友們一起喝酒，喝完酒就會滔滔不絕的說我的小說，或許問一問和我喝過酒的朋友就會知道。"
看樣子布雷已經開始懷疑李向定是幕後主使這件事了。但是這個人竟然知道我當時寫作的想法，難道是我過去的朋友？也或許是這個人的信徒裏麵有我過去的朋友。
"算了，這些事情還是以後再調查吧，眼下最關鍵的是破案。因為這起連環殺人到現在還沒結束，我已經被領導談話好多次了，冽哥，這次你可得幫我。"
之後布雷就跟我講訴這起案子的信息。這起案子同樣發生在豪門，死者叫李洪，是M市有名的富商。案發時間是下午四點到五點，根據管家所說，死者喜歡在下午六點之前一直呆在書房工作，所以管家一般是晚餐時間才敢來叫他。進來的時候就發現他已經死了。
"所以疑凶有幾個？"
"死者有大筆的遺產，他死了之後家裏的人幾乎都能分到財產。首先是他的妻子喬貞，我是聽管家告訴我，他的妻子和律師有一腿，其次是他的大兒子李尚，為了繼承他的遺產，還有他的小兒子李博，小兒子因為賭博欠了一筆錢，向李洪要錢但是遭到拒絕。"
"不在場證明呢？"
"妻子當時正好和律師在一起，大兒子則是在房間裏開視頻會議，小兒子和朋友聯機打遊戲。"
"也就是說剛好都有不在場證明？"
"恩，按照交換殺人的手法，他們一定會為自己準備好不在場證明。"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要找的並不是這起案子的凶手，而是即將發生的或是已經發生的案子？"
"我知道這有些困難，但這也是唯一的辦法，我們警方沒有那麽人力物力把所有嫌疑人都監視起來，所以我們隻能先找到最有可能的。"
"等一等，那個管家呢？還有他們豪宅裏沒有傭人嗎？"
"管家當時和女傭一起出去采購食材了，李洪的死亡對管家並沒有什麽好處，而且因為管家把死者妻子的秘密告訴死者的緣故，如果死者死了，管家很可能也會丟了工作。況且，既然管家不是冽哥你當初所想的第一個凶手，我想他的嫌疑就更小了吧。其他的傭人也沒有太大的殺人動機。"
我一張一張翻看現場額照片，那確實是我寫這本小說時所設想的情節。可是已經想不起來當時第一個想到的凶手是誰了。
"調查過他們的郵件嗎？"
"沒什麽發現，看樣子是刪除了。"
"我認為，對於一個把守森嚴的豪宅，凶手要想進來，肯定需要一個幫凶，也就是有可能參與交換殺人的這三人，給凶手開門需要很短的時間，如果他們在會議期間或者遊戲、幽會期間有離開過，那麽就很有可能是幫凶。"
布雷點了點頭。此時電話鈴聲響起來，是他口袋裏的手機。
"喂？恩，好。什麽？！好，我馬上來。"
看布雷的反應，好像發生了什麽大事。
"冽哥，密道被發現了，我現在要去一趟現場，你跟我一起吧。"
"好。"
案發現場確實是一棟很大的豪宅，花園、遊泳池、酒吧，應有盡有。我跟著布雷繞過警戒線走近死者的書房，在沙發邊上有一個開啟的蓋子，毛毯擺在邊上，看樣子密道是被蓋在毛毯下麵。
"李警官。"警員向布雷敬了個禮。
布雷點點頭，走近那條密道。
"李警官，您下來看看。"從密道裏麵走出來一個人，應該是法政的人員。
我跟著布雷走下去，密道很窄，樓梯也比較陡，好在兩邊有燈。
映入眼簾的是兩具骸骨，我和布雷都嚇了一跳。一具骸骨是大人的，還有一具看起來是一個嬰兒。地下室很破舊，落滿灰塵，看樣子應該不常用。
"這是怎麽回事？"布雷指著骸骨問。
"是我們在密道裏發現的，初步判斷死者死了三年，目前身份還不能確定。"一個警員向布雷解釋。
"現場有笑臉嬰兒的標誌嗎？"
"沒有。"
看樣子這兩具骸骨和交換殺人沒有直接關係。
"冽哥，你看。"布雷指向骸骨邊上的床鋪和邊上的碗，"看樣子這裏以前住過人。"
"對了，這條密道通向哪裏？"
"外麵的花園，但後麵的路好像是新挖的。"
"也就是說，這裏之前是一個隻有一個出口的密室，之後才有某個人挖了另一個出口？"
"對。"
“看來這裏之前應該是李洪用來儲藏東西或者藏這一大一小兩個人的，後來處於某些原因，這兩個人死了，而這個凶手發現了這裏，於是就利用這個密室來製造和我小說一樣情節的密道。”
“會不會凶手的殺機和這兩具骸骨有關？”
我搖搖頭。目前連這兩具骸骨的身份都不能確定，更無法推測這和凶手有什麽關係。
從案發現場走出來，我又走到嫌疑人的房間。所有嫌疑人的房間都在二樓，從離門口由遠到近來分分別是喬貞和律師呆在二樓會議廳、小兒子李博的房間以及大兒子李尚的房間。要從二樓跑下來把凶手放進門，最快也要三分鍾，隻要找到這期間有誰離開了三分鍾，應該就能基本確定這個幫凶。
“李警官，門口有一個陌生男人要見你。”
我正想著，突然跑進一個警員。
“找我？”布雷跟著警員出去，我掃了一眼臥室，也跟著走了出去。
站在門口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穿著風衣，戴著墨鏡。
“你好，你是？”
“你是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官吧？你好，我是個偵探。”男人伸出手，和布雷握手。
“你找我有什麽事嗎？”
“事實上我不是為了找你，之前李洪先生委托我調查一件事情，我今天是來和他交代結果還有拿報酬的，但是聽說李先生死了。我這裏有我和李先生交易的錄音，我想李先生應該已經把錢準備好了，不知道我能不能取走？”
“抱歉，現在所有的東西都是證物，我想您暫時不能拿走。”
“能不能告訴我李先生讓你調查什麽案子？”我問道。
“這個嘛，抱歉，我們偵探有保密原則。”男人伸出手指比劃了幾下。
我會意，從口袋裏掏出五百塊錢，塞給他。
“一點小錢不成敬意。”
男人拿了錢，很爽快的回答：“本來呢，真不應該告訴你們，但是現在李先生死了，我拿不到錢，連房租都交不了，所以呢今天隻能打破這個原則了。其實啊，李先生讓我調查的是他妻子和律師的關係，他懷疑他的妻子出軌了。”
男人從包裏拿出一個文件袋，把裏麵的照片遞給我和布雷。
“這是我拍到他們幽會的照片，本來可以拿一大筆錢呢，沒想到啊。”
照片比較模糊，似乎是從對麵的大樓拍的，可以看到喬貞以為在一個男人懷裏，想必就是那位律師。
現場勘查過後，我和布雷又回到警局，打算對三名嫌疑人進行審問。而讓我更感興趣的是，這三名嫌疑人在前四起案件發生的時候是否有不在場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