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母親孩子二選一

  慘白的燈光拖長她的影子，竟似有魔鬼在追。


  蘇夢汐東張西望，就是沒有蘇姍的影子。


  “媽……媽……”忍不住高聲驚呼起來，她媽媽能去哪裏呢？

  “叮嚀嚀……”口袋手機突然響起，蘇夢汐嚇得心髒差點兒蹦出來。


  拿起，見是媽媽的號碼，高懸的心回落，快速劃過接聽健：“媽，你去哪兒了？”


  “到天台上來。”趙若蘭平板的聲音似鬼魅。


  蘇夢汐嚇得手機險些掉在地上：“我媽的電話怎麽會在你手上？”


  “少廢話，馬上到天台上來。否則，你就等著替她收屍吧。”哢嚓一聲，掛了電話。


  上次趙若蘭就發狂把自己推下樓，她毫不懷疑這個女人會再做一次。


  不行，趙若蘭恨的人是她，她不能連累媽媽。


  顧不得許多，蘇夢汐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到了天台。


  夏天夜風吹在她早被冷汗浸濕的後背，寒意鑽心。


  蘇姍雙手被綁在背後，嘴上塞了塊毛巾，朝她拚命搖頭，似乎叫她快走，不要管她。


  “媽……”蘇夢汐不管不顧衝上前，突然，一隻腳伸出來，將她絆倒。


  往前撲的瞬間，她本能弓起身子，讓額頭先著地，護住肚子。


  頭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劇痛使她暈厥。


  昂貴的水晶高跟鞋映入蘇夢汐眼簾，趙若蘭一把揪住的頭發往後扯，讓她痛呼出聲。


  趙若蘭欣賞著她的狼狽，笑得更加瘋狂。


  “趙若蘭，你又發什麽瘋？我媽哪裏得罪你了，你要這麽對付她？”血落入眼底，蘇夢汐似乎看到一個張牙舞爪的女鬼。


  “是，我是瘋了，被你逼瘋的。蘇夢汐，你這個賤人手段真是高啊，居然連古媽媽都收買了。從小古媽媽就舍不得對我說一句重話，現在居然為了你罵我，還讓我爸爸媽媽把我關起來，怕我對你不利。哈哈哈哈……”狂笑中，將蘇夢汐一把甩開，眼淚翻飛。


  她用手背狠狠抹去，精致的彩妝糊成一片，宛如塗滿油彩的小醜。


  “原來，她對我所有的好都是假的。她更在意孫子，孫子！！你知道嗎？她給了我兩條路選，要嘛，忍氣吞聲當你孽種的繼母。要嘛，送我出國，徹底斬斷我和毅軒的聯係。她好狠，真的好狠！”趙若蘭發了瘋，她之所以有今天全拜古紅英所賜，她現在居然要孫子，不要自己。


  “那是你和夫人之間的問題，跟我媽媽有什麽關係？”蘇夢汐搖搖晃晃站起。


  趙若蘭唇畔蕩起鬼魅的笑，她快步退回來到蘇姍身邊，故意將她往後一推，護欄年因為久失修，搖搖欲墜，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驚得蘇夢汐心魂俱碎。


  她將一個瓶子丟到蘇夢汐腳邊，獰笑道：“古媽媽給我兩條路選，那我現在也給你兩條路選。第一，把藥吃了拿掉孩子，徹底滾出賀家。第二，我把你媽媽推下來，讓你終身悔恨。”


  蘇夢汐瞪大雙眸，不可思議望向趙若蘭，哆嗦著嘴唇說：“殺人是犯法的，不管趙家再有錢也保不住你。”


  “嗬，你以為我會在乎嗎？自從你搶走毅軒，我就活在地獄裏。蘇夢汐，我活得不自在，也不會讓你舒服！”趙若蘭繼續用力，蘇姍半邊身子出了護欄，在風間飄搖。


  蘇夢汐撕心裂肺喊著，“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不要，求求你，放了我媽，不要傷害她，求你……我可以馬上離開賀家，離開深城，永世不再見賀毅軒，求求你，趙小姐。”


  蘇夢汐的跪地求饒，沒有讓趙若蘭心軟半分：“好啊，你要當孝女，我成全你。你不是要媽媽嗎？把藥吃了，我就放開她。”


  毒蛇的誘惑，裹著砒霜。


  順著她的目光，蘇夢汐看到了腳邊的瓶子，嚇得趔趄幾步，手本能緊緊護住肚子。


  一陣雜亂的腳步聲傳來，蘇夢汐仿佛看到曙光。


  趙若蘭因緊張顯得更加瘋狂，在她的劇烈搖晃下，護欄已經斷裂，蘇姍半隻腳懸空，隻要趙若蘭稍一用力，她就會掉下去。


  “我給你最後一秒鍾，要母親，還是孩子？”風狂舞著她的發，根根豎起，如鬼似魔。


  蘇夢汐嚇得肝膽俱裂，大喊著：“我選，我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