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誰是叛徒
諸萬裏“咦”的一聲,頗感驚異,這件事除了冰心洞有限幾個前輩名宿之外,沒人知道他與廖靜竹之間關係。
“你到底是誰,與冰心洞什麽關係?”
“老子與冰心洞什麽關係都沒有,再說這又幹你屁事?”葉飛想起他曾強J了淩千卉,心裏不由對他非常鄙視。雖然淩千卉也不是什麽好東西,但畢竟糟蹋同門低輩女弟子,這種行為簡直與禽獸無異。
葉飛不想再理他,繼續向前摸索走去。心想這個混蛋死在這裏最好,餘靜蘭少了一個幫手,讓他心裏舒服不少。
“喂,小兄弟請留步,咱們再聊幾句。”諸萬裏在後麵大聲叫道,聲音中滿是急切。
“老子沒功夫理你。”葉飛冷哼一聲,腳下絲毫沒有停緩。
“我想起你是誰了,你一定是葉飛!”
這句話倒是令葉飛一怔,自己跟他從未照過麵,他怎麽會認識自己?心下想著,不由自主停住腳步。
“葉賢侄,我知道你做了魔尊陪侍,其實我早就是魔尊的人,咱們都是自己人,要走帶上我吧。”諸萬裏語氣中有些哀求的味道。
葉飛轉身走了回來,站在牢門外,望著裏麵那條黑影,冷笑道:“是嗎,你是魔尊的人?那你為什麽又勾結冰心洞,那可是吃裏爬外,對魔尊大大不忠啊。哼,拿這種瞎話騙我,當我是三歲小孩啊?”
“賢侄有所不知,餘靜蘭也是魔尊的人……”
“放屁,你真以為老子是三歲小孩那麽好哄?咱們可沒什麽關係,不要一口一個賢侄的,顯得咱們好像很近似的。”
葉飛聽他越說越離譜,居然餘靜蘭都成了魔尊的人,豈不是太荒唐了?要說孟西風是個叛徒,葉飛還有點相信,餘靜蘭雖然野心不小,不過從種種跡象上來看,並非是魔族的走狗。
“好,好,葉老弟,你不信自己師父是魔族的人,這點無可厚非,不過我會舉出證據,讓你相信的。”
“你說吧,什麽證據?”葉飛心想他和餘靜蘭在林中談話都聽的一清二楚,餘靜蘭是有跟元清一樣的野心,都想統霸修仙界。他要說出這個,葉飛還相信,如果說餘靜蘭投靠了魔族,覺得太不著邊際了,冰心洞祖師曾經死在魔族妖人手中,她怎麽會向魔族低頭?
“你知道冰心洞為什麽下山不食人間煙火嗎?”諸萬裏有些得意的問道。
“你說說看。”葉飛心下冷哼,這個在林中他早聽到了,但假裝不知,聽諸萬裏怎麽瞎掰。
“餘靜蘭不吃山下飲食,那因為山下水中被千古王下了毒藥,喝了之後,心神便會受到千古王控製,對他自然而然的效忠。餘靜蘭如果不是魔尊的人,何必在乎效忠於千古王呢?”
葉飛一怔,這老混蛋說的不無道理,元清一心想要統治修仙界,但還是對千古王忠心不二,這兩件事好像沒有什麽矛盾的地方。餘靜蘭是既是野心勃勃,又不忠於千古王,那除非她是想推翻朝政,自己做大王。這個解釋似乎不能成立,就算一統修仙界,天下人都被縛心咒所控製,誰又會跟著她去謀反朝政呢?
可馬上又想起了五微上人,他是迫於王殿追殺,才讓巫馬有機可乘,把他抓進了巢穴中一關就是二百年。而五微上人把縛心咒這個秘密曾經告訴過秋語祖師,餘靜蘭是不是遵循祖師遺訓,要秘密推翻千古王呢?
葉飛越想腦子越亂,這一段時間,從聽說孟西風是叛徒後,對七派仙盟整個看法都有了改觀,覺得發生什麽都有可能。這會兒就是說元清也是叛徒,葉飛都要好好想想到底是真是假。
諸萬裏見葉飛良久不語,似是自己所說還不足以讓他相信,接著又道:“那次七派仙盟中了清風化神散之毒,要不是餘靜蘭所為,你想還能是別人幹的嗎?冰心洞隻喝大雪山上的雪水,不僅是為了避免中了縛心咒之毒,另有一層用心,就是便於投毒。”
葉飛對於他這個說法大不以為然,搖頭道:“孟西風同樣是魔尊的人,他難道就沒有投毒的嫌疑?”
諸萬裏忽然笑了起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之意。隻聽他笑道:“孟西風這狗賊是申屠長老的人,與巫馬長老素來不合,他怎麽會在巫馬長老的地盤上投毒,再把巫馬長老招引過來?”
“什麽,孟西風不是魔尊的人,而是申屠長老的人?”葉飛更加糊塗了,到底誰說的是真的?
“不錯,餘靜蘭投毒不但能把七派仙盟一網打盡,還能除掉孟西風,削去申屠長老的一隻臂膀,這樣豈不是兩全其美?”諸萬裏說著發出一陣陰笑。
葉飛真的是迷糊了,聽諸萬裏的一番解釋,還真是天衣無縫,無懈可擊。不過仔細想想當時情景,又不覺搖搖頭,發現一個最大的破綻,那就是七派仙盟都已中了清風化神散,倒在地上不能動彈,餘靜蘭沒有理由再裝出一副大義凜然之狀,帶領四個師妹冒死與端木邪和巫馬鬥法。一劍一個都給結果不就完了,留著他們不殺還在作秀,豈不是多此一舉?
想到這兒,對諸萬裏又起了疑心,他為什麽要說謊?孟西風到底是魔尊還是申屠長老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為什麽把餘靜蘭說成是魔尊的人,跟自己套近乎?真的是單單一個帶他逃走的理由嗎?
葉飛搖頭,他感覺並非這麽簡單。本來他沒有過多的想法,是一心要回未來,對於仙魔兩道之間的爭鬥,置身事外,毫不關己,可是自從聽了潘勵銘的說法,有關七色寶石的秘密,對七派仙盟重新又生出一種興趣。仙魔兩道之間的較量,直接影響他能否得到七種寶石。
潘勵銘已經死了,他便失去了熾雪穀寶石的下落,可諸萬裏同樣是孟西風的師弟,此人難道就對門中寶物一點不知嗎?
想到橙色寶石,忽地心中一動,自己原來搞錯了,密宗顏色為赤,那麽寶石顏色應該是紅色。當自己說出橙色寶石時,潘勵銘居然跟著說下去,分明是胡說八道,在誘騙自己上當。
葉飛咬牙心道:“靠,這狗日的潘勵銘,滿嘴沒有一句實話,那孟西風是魔尊的人看來也是假的。”
他眼珠一轉,心想不如把諸萬裏帶出去,看這老混蛋到底想幹什麽,或許老子還能從此人嘴裏挖出寶石的秘密。
念及此處,伸手摸到牢門上的鎖鏈,用力向後一扯,“喀喇”一聲被扯斷。
“走吧,你前麵帶路。”葉飛來的時候是昏迷的,不知道怎麽走出大牢,救諸萬裏出去,反倒是多了一個引路人。
“多謝葉老弟了。”諸萬裏說著從牢中出來,走在前麵。
“少廢話,老子是魔尊陪侍,老弟的稱呼也是你叫的?”葉飛有意自抬身份打壓對方,這樣在套問寶石秘密時,就省了很多客氣話。
“對,對,老夫失敬,還望陪侍大人莫怪。”這句話諸萬裏說的言不由衷,不過卻是不敢反駁。
“你是怎麽被申屠長老關起來的?”葉飛見他服軟也就不再追究,便問起他被關的原因。
“回陪侍大人的話,老夫受魔尊指令,來他老巢責問他與聖城王殿有秘密來往是怎麽回事。結果這老賊見東窗事發,就把我關了起來。”諸萬裏在前麵一邊走一邊說道。
葉飛冷笑一聲,道:“你又騙我,剛才聽你罵申屠長老言而無信,那是怎麽回事?”
“這……這……”諸萬裏支支吾吾,似是另有隱情,不想說出實話。
“諸萬裏,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現在殺死我滅口,二是乖乖回答我的問題。”葉飛雙手灌滿真元全神戒備,心想你個老混蛋就是想殺我滅口,也不會有這機會。
“不,不,我說,我說。申屠老賊逼問我熾雪穀紅色寶石的下落,他說隻要我說出來,就放我出去。結果老夫告訴了他,竟然還是把我關起來不放,豈不是言而無信?”聽口氣諸萬裏顯得極為惶恐,不似作偽。
“你又說謊,你剛才說孟西風是申屠長老的人,他身為熾雪穀掌門,哪有不知道本門寶物藏在哪兒的道理,還用逼問你?”葉飛一下捉住對方話中破綻,咄咄逼人的喝問道。
“陪侍大人恕罪,孟西風是魔尊的人,剛才小的的確是說謊了。”諸萬裏被葉飛戳穿謊言,更加惶恐萬分,本來自稱老夫竟是改為自稱小的。
“哼,那餘靜蘭呢?”葉飛不依不饒的追問道。
“她誰的人都不是,剛才我謊稱她是魔尊的人,為的是跟你攀關係,便是想讓你救我出去。”
“那你怎麽就知道我是葉飛呢?”葉飛心下極為好奇,從未見麵說過話,他怎麽就能這麽準確無誤的認出自己呢?
“回陪侍大人話,我進大牢之前就聽申屠老賊說過,你老人家也在牢裏。所以剛才聽到有人說破我與靜竹關係後,就立刻猜到是你了。”諸萬裏說話態度越來越是恭敬有加,這句“你老人家”讓葉飛不禁有些心花怒放,飄飄然起來。
“你被孟西風這個老賊害的這麽慘,居然還跟他同在一個魔殿,是不是又在說謊?”葉飛頭腦精明本來就不輸於冷雪瀅,不過在她麵前總是束手束腳,變得非常笨拙。
“陪侍大人有所不知,我原先根本不知道他早已加入魔族,為魔尊效力。被他萬般迫害之後,無路可走,先是投入巫馬長老麾下,後又輾轉進入魔殿,深得魔尊歡心,就留在魔殿沒有回到巫馬長老身邊。但後來得知他的事情後,也已晚了,如果再叛出魔殿,我將是為仙魔兩道追殺,再無立身之處了。”諸萬裏長歎一聲,顯得極為無奈,聽得出是說的實話。
葉飛輕嗯一聲點點頭,這個解釋倒也合情合理,現在七派仙盟都在追殺諸萬裏,如果再叛出魔殿,像他一樣曾經被兩道追殺,那的確不太妙。
“上次清風化神散是孟西風的傑作了?”
諸萬裏道:“回陪侍大人話,是他所為。那時小的根本不在現場,正受了巫馬長老之令去往魔殿找魔尊分說端木邪罪狀。那次聽說是我殺了本門弟子逃走,其實是孟西風早就安排別人假扮我的模樣,做了一場好戲而已。”
葉飛聽到這兒,心裏存了好長時間的疑惑盡數解開,原來是孟西風暗地跟端木邪聯手策劃了這個計謀,他來投毒,端木邪前來殺人。隻是他們沒料到冰心洞不吃山下飲食,破壞了他們精心設計好了的一場好戲。
他這會兒想起來不由驚心,那時如果不是跟著冰心洞一起隻吃冰心洞自帶飲食,恐怕跟其他人命運一樣都中毒倒下,被端木邪這個陰狠毒辣的妖人,一一殺死。
如此說來,餘靜蘭當時沒有臨危逃命,反是義無反顧的留下來不惜生死與妖人一戰,當真是可欽可敬。雖然餘靜蘭收他做弟子是別有用心,但總之並不是有意害他,無非為了得到天地奧妙真訣,不過是想做出懾服修仙界,推翻千古王一番壯舉。
他明白了這個道理後,心中對餘靜蘭的恨意消失的無影無蹤,反倒是讓他心生一股欽佩之感。好在沒有跟餘靜蘭撕破臉皮,他還是冰心洞的大弟子,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倒是真想幫餘靜蘭一把,助她推翻暴政。
“到了,這兒就是大牢的門。”諸萬裏停住腳步,回頭壓低聲音說道,聲音小的幾不可聞,顯是極怕外麵有人聽到。
葉飛收足停下,模糊看到前麵有扇門的輪廓影子,心下想到,申屠長老的老巢裏麵,一定是戒備森嚴,不會讓自己輕易闖出去的,出去就避免不了大戰一場。可是,現在手上沒有陰魔刀,動起手來功法便會大打折扣,為今之計,隻有想辦法先找回自己的刀,然後再闖出去。
他修煉了很久仙法,但卻對靈識術很生疏,從來沒有用心的好好練過。這次他不確定諸萬裏是否精通此道,還是覺得讓自己發揮一下,就當練功了,先探探外麵情形。
閉上眼睛,心裏默想著天靈派靈識術口訣,過了片刻,居然體中靈胎有所感應。他額頭上就像張開了一隻眼睛一般,看透前麵一道厚達半尺的石門,靈識在前麵幽幽暗暗中緩緩掠過,妖人,還是妖人,媽的,到處是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