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6:他出事了
自從出事後,傑克跟馮源一直是兩班倒守著顧宴。
傑克跟著顧宴的時間更久,對他過去的身份和人際關係更熟,所以安保這一塊都是他來負責的。
如果是在國內,這事肯定早就擺平了。
奈何,對方太狡猾,用盡手段把人引出國境才動手,現在人生地不熟的,幸好道上一些朋友講義氣,否則他現在連可靠的安保人員都請不到。
看著手中的電話,他也陷入糾結。
到底要不要告訴太太?
馮源說得有道理,也許太太過來,顧總有了牽掛,就會很快醒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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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林楚楚的確沒睡著。
天快亮時,做了個夢,夢裏她跟顧宴走在一座懸空吊橋上。
吊橋晃晃悠悠,擺來擺去,而且前有堵截後有追兵。
場麵驚心動魄,她跟顧宴被逼到絕路,墜下了萬丈深淵。
陡然而來的失重感把她嚇醒,身子重重一震,睜開眼來。
天已經蒙蒙亮。
身旁,女兒還安然睡著,被子踢開了。
她心慌難安,再也睡不著了,給女兒蓋好了被子,輕手輕腳地起床。
拿起手機看了看,還是沒有顧宴的消息。
她明明跟馮秘書交代了,可他忙完還是不肯跟自己聯係。
就連她發過去的女兒的視頻,他都沒有一句回應。
不對……這太不對勁兒了——
可這個時間,那邊正是半夜,她不便打擾。
又等了會兒,到了七點多,她忍不住給嚴白打了電話。
那邊,嚴白跟白薇薇前一夜嗨到很晚才回來,這會兒正在夢鄉中。
被電話吵醒,嚴白的嗓音帶著惺忪朦朧:“喂……這麽早打電話做什麽?”
“還早?七點多了,你不上班?”
“不急……晚點去也沒事兒。”
林楚楚無語了。
這家夥沉浸在溫柔鄉裏,竟學起了唐明皇——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王不早朝。
嚴白見她沒說話,精神了點,主動問道:“有事?”
“嗯,”林楚楚憂心忡忡,問他,“顧宴出差幾天了,你們有聯係嗎?”
“三四天吧,沒聯係,怎麽了?”
自從離開了顧氏,嚴白就回歸家族企業了,每天也是日理萬機的。
如果沒什麽事,兄弟倆聯係不多。
偶爾生意場上碰巧遇到,才會聊聊近況。
“我也不知道怎麽了……就是,他走了幾天,都沒消息,我發微信不回,打電話……昨晚打電話,打了好幾遍才通,還是馮秘書接的,說他太忙沒空。可我覺得,不管怎麽忙,不會連回我一個消息的時間都沒有。何況,他就算不關心我,難道也不關心一一嗎?我覺得事情不太對勁兒,就問問你,想知道你有沒有消息。”
嚴白聽著林楚楚的話,漸漸坐起身來,朦朧睡意也很快消失。
旁邊,白薇薇醒了,皺眉哼唧問道:“這麽早,誰啊——”
嚴白握住她一隻手,示意她稍安勿躁不要出聲。
白薇薇瞧他臉色嚴肅,知道事情重要,也沒再打擾。
聽林楚楚說完,嚴白也覺得事有蹊蹺,安撫道:“嫂子你先別急,我找人打聽下。”
“好。”
掛了電話,嚴白立刻打給馮源,才不管那邊現在是幾點。
顧氏海外事業部前陣子出了些問題,他聽表哥說起過幾句。
他也知道,表哥這次親自過去,就是跟那邊的“地頭蛇”談判,商議雙方都能接受的辦法。
現在人失聯了,的確是凶多吉少。
但既然林楚楚還能聯係上馮源,那說明情況還不是太糟糕!
電話響了三四聲,那邊就接起了。
馮源在睡覺,聽聲音困頓得很。
“嚴少……”
“馮秘書,我表哥是不是出事了?”嚴白問話很直接,懶得兜圈子。
馮源聽他這麽問,不吃驚。
這個時間打來電話,而且是直接打他手機,而不是顧總的,就說明心裏已經懷疑了。
馮源遲疑著。
這邊,嚴白就明白了,“人傷得重不重?”
馮源為難糾結地道:“嚴少,封鎖消息是顧總的意思,所以沒告訴你。他傷得確實嚴重,不過手術很成功,隻是人還沒醒來。”
“什麽時候的事?”
“到達F國第二天。談判失敗,我們回酒店的路上,遭遇車禍。對方有備而來,車頭直抵顧總乘坐的位置。當時天氣惡劣,給救援帶來困難,顧總失血過多,雖然手術順利搶回一命,但還在昏迷中,醫生說生命特征還算穩定。”
嚴白默默計算著時間。
這般說來,人已經昏迷了一天一夜還沒醒來。
“肇事者找到沒?”
“當地警方插手,肇事者已經抓了,但幕後黑手沒揪出來。事發後,傑克聯係了這邊當地的社會組織提供保護,目前我們還算安全。”
嚴白有些懊惱。
這幾天,他跟白薇薇吵架合好,占據了大部分精力,忽略了表哥那邊麵臨的危險。
好在,現在得知也不算晚。
“我今天就趕過去,你們提高警惕,注意些。”
馮源為難:“可顧總交代,不許——”
“他人都沒醒,你怕什麽?有什麽問題我頂著!”
“好,好吧——”
其實,馮源心裏也沒底,嚴白這麽強硬地幹預,他心裏是期盼的。
起碼多個人多點底氣,也多份安全感。
否則,顧總若真有個三長兩短,哪裏是他跟傑克可以承擔的後果?
掛了電話,嚴白轉身穿衣服,同時匆匆交代大床上的女友:“薇薇,我要出差,可能得去一些日子。”
白薇薇也早就清醒了,臉色很嚴肅,盯著他問:“是顧宴出事了?”
“嗯。”
“很嚴重?”
“是。”
白薇薇一下子急了,急忙下床拉住他:“到底是怎麽回事?你過去會不會有危險呢?這種事沒有警察管得嗎?”
嚴白看向她,想著怎麽說服。
“我知道,你們是兄弟,不可能拋下不管,可如果明知道有危險你還要去的話,我心裏——”
嚴白捏住她的肩膀,嚴肅的臉色刻意放鬆了些,安慰道:“最危險的時候已經過去了,這件事說來複雜,你不懂,等我回來,有空跟你好好說。不光是我去,林楚楚肯定也要去,我跟著一起,路上能給她做個伴兒。還有,這件事你不能跟任何人講起,否則後果很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