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4：探望爺爺
她皮膚白，五官姣好，略施粉黛的容顏更顯得精致立體，配上這樣的衣著更顯年輕朝氣，看著頂多二十歲的樣子。
深色的雪地靴一套，她蹦蹦跳跳地跑到男人麵前站定，左右扭了扭：“怎麽樣？就這樣吧，保暖又舒服，減齡又時尚，爺爺應該會喜歡吧？”
她說這話，其實沒底氣。
可她平時的確都是這樣的打扮。
相對於白薇薇那種要風度不要溫度的勇士行為，她就好像上了年紀的老太婆一樣，一到冬天就要把自己從頭到腳包裹的嚴嚴實實。
她喜歡這種暖融融的感覺，仿佛自己就是個小太陽。
無論外麵有多少風吹雨打，她都不怕，她也無需借別人的光！
顧宴瞧著她，心情是複雜的。
這丫頭本就比自己年輕好幾歲，又天生麗質，皮膚白的發光，看起來就比實際年齡更小。
如今這麽一打扮，他怕帶在身邊被眼神不好的人當做是女兒。
就連嚴白之前都說過，老牛吃嫩草。
林楚楚見他不說話，燦爛的笑漸漸愣了住，一手在他眼前晃了晃：“怎麽了？是不是太隨意了，不合適？”
“沒——”顧宴回神，看向她溫潤地笑了笑，捏著她的手握住。
感覺到那細軟的手指暖烘烘的，他心裏歡喜，抬頭道：“挺好的，你舒服自在最重要。”
她聽出潛台詞，忐忑起來：“要麽我去換……”
“不用了，真得很好，隻是顯得太年輕，襯得我更老。”
“……”原來是這個原因？
林楚楚愣了愣，眉飛色舞地打趣：“原來顧先生也有不自信的時候，真是難得！”
兩人出門，上了車，朝著顧山之巔駛去。
林楚楚看著車窗外，發現越往上積雪越多，由於氣溫低融化的比較少，依然是一片冰天雪地。
“爺爺住那麽高，不怕冷？”
顧宴笑著捏她的臉，“老爺子的住宅是請建築專家設計的，你想到的這些，人家都想到了，在背風向處，很暖和。”
“是嗎。”楚楚撇撇嘴，有點不服氣的樣子。
“爺爺喜歡古玩字畫，陶瓷之類的藝術品，那些東西對他而言，比什麽都珍貴，你等會兒記得千萬要愛惜爺爺的寶貝。”
林楚楚覺得好奇，眼眸瞪的滾圓，點點頭說：“果然有錢人的愛好都是燒錢的，那我等會兒就規規矩矩地坐著，絕對不亂跑不亂碰。”
“嗯，真乖。”
他忍不住又去捏女孩的臉蛋，被她一手拍開，“你這是什麽愛好！”
顧宴但笑不語。
看著毛茸茸的女孩兒，他越來越覺得自己像養了隻“寵物”，比那兩條加州星鯊更得他歡心，叫人隻想捧在掌心，含在嘴裏。
到達顧山之巔，林楚楚看著眼前的建築，覺得頗有點武俠片裏那種名門正派的味道。
再加上，顧宴說老爺子愛好古董，家裏到處都是寶貝，她更覺得自己踏進了一塊神聖的領地。
顧老爺子早就得了消息，知道大孫子要帶著未來的大孫媳婦登門拜訪，於是早早等著。
楚楚推著輪椅，拾階而上，這裏的設計跟宴墨軒的設計是一樣的——即便是台階，也能自動升起，讓輪椅順利通行。
看來，老爺子也很為這個大孫子考慮。
“來了……”
一道蒼老卻中氣十足的聲音傳來，林楚楚一怔，抬眸看去，瞧見站在正廳中央，杵著拐杖的顧老先生。
灰白的眉毛，銳利的眼神，精瘦的身子骨，老人家光是站在那裏就一身正氣，像極了武俠片裏名門正派的隱世高人。
楚楚突然緊張起來。
顧宴坐在輪椅上，雖然看不見她，卻也感受到什麽，低聲安慰：“爺爺很好相處，有我在，別害怕。”
她抿著唇，從嗓子眼裏應了聲。
“爺爺。”輪椅停下，顧宴開口叫人，然後自己轉過輪椅，拉著身後的女孩兒朝前走了步，笑著介紹，“這就是我跟您提過的楚楚，不過她現在認祖歸宗，本名盧晶語。”
“嗯，”顧老爺子應了句，矍鑠的眼眸上下打量著，花白的眉宇微挑，“盧裏司的小女兒？”
顧宴見她愣住了，都沒回應，牽著她的手微微用力捏了下，眼神示意她叫人。
林楚楚驀地一驚回神，立刻低頭頷首，甜甜一笑：“爺爺好，您可以叫我楚楚。”
答非所問，看著傻乎乎的，老爺子瞥了眼，轉身：“嗯，外麵冷，阿宴的腿腳不能凍著，進來說吧。”
話落，老人家杵著拐穩穩地進屋了。
一旁的管家立刻上前，幫著推輪椅。
楚楚跟在旁邊，踏進了老爺子的領地，頓時，眼眸驚詫地緩緩瞪圓。
雖然顧宴早就跟他打了“預防”，可當她親眼看到老爺子的居所，她才知道這位老先生對古玩到底有多癡迷。
這哪裏是私人住宅，這分明就是一個小型博物館！
那些古董，好多都跟她在書上看到的差不多！
這些難道全都是真的？
若是那樣，價值可就無法估量了！
老爺子回身坐下，見女孩兒站在門口，驚訝地四處打量，都忘了進來，蒼老的臉露出淺淺笑意：“你對古董感興趣？”
林楚楚察覺到自己的打量有些失態，立刻走上前，乖乖站在顧宴身側，老老實實地回答：“我不懂，但是被這場麵震撼了。”
老爺子淺笑，端起茶杯，揭開杯蓋，輕輕刮去上麵漂浮的茶葉。
“喝茶，暖暖身子。”顧宴示意她坐下，一手點了點自己旁邊的另一杯茶。
楚楚還有點拘束，不過大家都坐著，她站在一旁也不好，於是過去坐下，端起茶杯。
“你知道這茶杯是哪個朝代的？”顧宴悄聲問道。
她一驚，低頭看著手裏有點像青花瓷的茶杯，胡亂猜測：“清朝？”
她是真的一點不懂，自然也就不裝了，回答完看著顧宴的臉色知道自己答錯了，努努嘴道：“都說了我不懂這個，你故意為難我。”
顧宴也沒指望她答對，隻是想逗她玩玩兒。
見她孩子氣地抱怨，男人慣常冷峻的臉情不自禁地露出笑意，“喝茶，不為難你了。”
這一幕，落在上座的老爺子眼中，同樣帶出絲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