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5:我照顧你

  梅姨也不知他到底是什麽意思,但想著能把人帶回來過夜,肯定是朝著好的方向發展的,心裏暗暗欣喜。


  梅姨還不知,這兩人婚紗訂了,鑽戒買了。


  萬事俱備,隻待佳期。


  顧宴沒有離開太久,大概二十分鍾後,臥室門打開,他回來了。


  梅姨回頭看了眼,見他換了家居服,烏黑的發還微微濕潤,這才知道他剛才也去洗漱了。


  “先生,太太這裏弄好了,她還睡著呢。”梅姨壓著絲絲笑意,單跪在床沿的腿腳落下。


  “嗯,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梅姨麻利地將換下的衣服跟水盆一起端走,“先生,那你們早些休息。”


  顧宴沒說話,隻是牢牢盯著床上翻了個身繼續酣睡的女人,恍若入定。


  梅姨悄然帶上門,奢華偌大的臥室,頓時靜謐無聲。


  具有獨立彈簧的奢華大床,即便上來一個男人,睡在另一邊的女孩兒也毫無知覺。


  ——何況,她還醉酒。


  “楚楚?”顧宴上床後,靠在床頭,一手眷戀地刮過女孩兒柔嫩的臉頰,暗啞的嗓音輕緩喚道。


  林楚楚毫無知覺,光滑的肌膚在燈光下泛著瑩潤的色澤。


  顧宴等了許久,一腔熱血漸漸平複。


  繼而,雙手撐著床榻,緩緩滑落,與她並肩躺下。


  雙腿沒有知覺,無法自主翻身,他隻能側頭看向身旁側躺的丫頭,瞧著她恬靜的睡顏,感受著她近在咫尺的呼吸,滿足地露出笑意。


  床頭燈關掉,房間裏陷入昏暗。


  聽著耳邊綿緩清淺的呼吸,那顆冰冷飄零的心,終於尋到依托,緩緩落定,安然放鬆。


  ****

  林楚楚是在下半夜醒酒的。


  極度的口渴讓她從深眠中醒來,迷迷糊糊摸索著爬起來。


  頭疼,眩暈,四肢有些麻木,她習慣性地伸手去開床頭燈,卻不料伸手摸到一具溫熱的軀體——


  “啊——”她嚇得猛然縮手,頓時瞌睡都沒了!


  顧宴醒來,條件反射地伸手開了燈,急聲問道:“怎麽了?不舒服嗎?”


  林楚楚被光亮刺的捂住眼睛,愣了下,才從指縫間模糊看到眼前的男人,繼而越發清醒。


  “顧宴……”她驚訝地呢喃出聲,慢慢放下手,“你……你怎麽在我家——”


  不對!


  話剛說完,她扭頭四下看了看,這根本不是雲錦東方她的臥室,而是宴墨軒顧宴的臥室!


  她被顧宴帶回來了。


  “你……你怎麽趁我喝多了把我帶回家?你……你太——”她氣得不行,話沒說完,突然意識到身上的衣服也換了,低頭一看,小臉瞬間爆紅,“你還脫我衣服……顧宴!你怎麽能這樣,趁人之危啊你!”


  雖然兩人現在的關係確定了,可畢竟是離婚夫妻。


  突然就進展到這一步,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顧宴一句話都沒來得及說,就被她扣上一頂大帽子,頓時皺眉:“楚楚,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帶你回來……是為了方便照顧你。”


  林楚楚不想聽,手忙腳亂地爬起來,想要轉身下床。


  顧宴腿腳不便,自然不能放她走,不然就追不到了——於是眼疾手快,搶在她還沒來得及下床時,仗著身高手長,一把將她抱住扯回。


  “顧宴,你幹什麽呀……”


  “該是我問你,大半夜的,外麵天寒地凍,你要幹什麽?”顧宴困著她拖回來,兩人氣喘籲籲,臉頰相對。


  楚楚逃不脫,被他抱在溫暖的懷裏,兩人呼吸相聞,頓時心跳亂了節奏,剛剛清醒點的大腦好像又迷糊了。


  房間裏安靜下來,曖昧的氛圍頓時越來越濃。


  林楚楚也知道自己矯情了。


  婚紗訂了,戒指買了,兩人關係已經確定,偶爾睡一起又如何?


  這又不是古代封建時代,非要新婚之夜才能怎樣。


  可道理是這般,實際操作起來,女孩子總歸是難為情一些的。


  兩人默默地處了會兒,她覺得渾身都要冒汗了,不得不微微掙紮了下,“你……你抱我,太緊了——”


  “嗯?”顧宴微微驚愕,反應過來,連忙鬆開手臂一些,可又沒完全放開。


  他怕這丫頭還要逃跑。


  果然,林楚楚還在掙紮。


  顧宴看過去,皺起眉頭,不過沒等他開口,楚楚先行說道:“我……我口渴,起來喝個水——”


  “口渴?”男人明白了,原來她不是要半夜出逃,臉色頓時放鬆,“那你自己出去,怕不怕?”


  “這有什麽好怕的。”林楚楚回了句,臉紅紅地從他懷裏起開,跨過他的身子,坐到床沿。


  見她低頭在床邊找拖鞋,顧宴立刻道:“你穿我的拖鞋。”


  “嗯……”


  趿著比她腳大出許多的男士拖鞋,女孩兒忍著頭暈目眩,匆匆忙忙地開門出去了。


  走廊裏,她貼在牆壁上,長長喘出一口氣。


  等腦子裏嗡嗡聲跟眩暈感漸漸平複之後,她才借著走廊裏暈黃的壁燈去吧台找水喝。


  唔……


  雙手捂著臉,她在心裏瘋狂哀嚎。


  怎麽就這樣稀裏糊塗地,又跟他睡在一起了?


  還有這衣服……


  她低頭拽著身上的睡衣看了看,感受了下內衣還在,又稍稍覺得鬆了口氣。


  真是太糗了——


  她沒有完全喝斷片,這會兒仔細回憶,還能記起回來路上發生的一些事。


  她好像跟顧宴接吻了,還不止一次兩次,她好像說了很多話,但具體說了啥,又記不太清……


  嗷——


  要死了要死了!


  酒真是穿腸毒藥啊!


  一個人在吧台亂七八糟地琢磨了好一會兒,偏廳那邊的落地窗沒有關上,山上的寒風吹來,頓時凍得她直哆嗦。


  又擔心自己出來太久不回去,顧宴又要折騰著爬起來找她,她想了又想,隻好又磨磨蹭蹭地回了臥室。


  顧宴靠在床頭等她,拿著手機在翻看什麽。


  見她回來,立刻把手機放下,轉頭看向她微微一笑:“現在好點沒?”


  她暈暈乎乎,一手揉了揉太陽穴,小臉皺巴巴:“還是難受……我喝多了,好暈——”


  “你還知道喝多了?”男人沒好氣地接了一句,掀開被子,等著她爬上來。


  被窩裏很暖和,還有他身上的氣息,淡淡的,馥鬱的,清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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