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9:帶你回家
“MD!前兩天不是才來?怎麽又來了?”強哥惱怒地罵了句,趕緊指揮所有人,“快點!收拾一下,把這女的藏起來!”
一行人慌慌張張,手忙腳亂,有的穿衣服,有的忙著把林楚楚拖下地。
而外麵賭博下莊的那些,同樣慌不擇路地逃跑。
可沒等他們逃出去,便被衝進來的警員全都堵住。
“蹲下!雙手抱頭,接受檢查!”
警察一聲令下,那些男男女女立刻就地蹲下,全都不敢動了。
“你們幾個,去裏麵搜!”
“是!”
幾名警員朝裏麵房間小跑而去。
林楚楚被兩名男人挾持著,從房間的另一個暗門逃跑。
然而,她四肢無力,身子軟的像泥,那兩個男人慌忙之下竟沒辦法將她抱起。
暗門通道狹窄,正常情況下一人通過沒問題,可這會兒多抬一個人,還要慌慌張張趕時間,便越發艱難。
“救……救命啊——救我……”
林楚楚沒有力氣反抗,隻能盡量呼喊求助,可那些人不知給她弄的什麽藥,她渾身虛軟的連嗓子都提不起氣來。
房間裏,幾名警員進來一查看,立刻從蛛絲馬跡判斷出這裏的人剛剛逃離。
“快!追!肯定還沒跑遠!”
幾名警員很專業,那個暗道雖然較為隱秘,但還是很快就被發現。
快速追出去!
林楚楚覺得自己像一個麻袋,被兩個男人拎著,時不時還把她掉在地上拖行一段。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幻覺,她好像聽到了腳步聲,也聽到兩個歹徒更加慌亂的咒罵。
而後,突然身體整個被丟在地上,那兩人奪路而逃,要有多慌就有多慌。
她摔下來,頭撞到了地板,本來就混沌迷糊的大腦,這會兒更加昏沉。
意識朦朧中,有人搖晃著她:“林小姐?林小姐?快!叫救護車!”
一名警員留下負責照顧林楚楚,另兩人一邊用對講機通知同事們從另外的路口圍堵,一邊快速追上去。
林楚楚用了很大的意誌力才微微恢複些許理智。
眼眸撐開,隱約看到穿製服的警員,潛意識中知道自己獲救了,安全了……
體內仿佛折蟄伏著千萬條食人魚,正一點一點蠶食著她的五髒六腑,那種痛不致命,卻比一刀刺進去更讓人難以忍受。
又熱又冷,空虛狂躁,兩種到達極致的體感讓她隻想找個依附緊緊抱住。
林楚楚覺得自己快要被折磨死了……
可她還死死咬著下唇,想借由另外的疼痛來喚醒理智,維護最後的尊嚴。
那些人有沒有被抓住,林楚楚不知道。
被抬出去時,她嘴角已經血肉模糊,整個人像痙攣發作一樣哆嗦抽搐著。
顧宴趕到時,醫生正在考慮要不要給她注射鎮定劑。
“慢著!”不高不低一聲阻止,帶著泠泠寒意,把在場的人都嚇得一愣。
顧宴行動不便,隻能坐在輪椅上。
嚴白沒等他授意,便加快速度趕緊將他推過去。
看見車床上躺著的女孩兒,顧宴幽深的眼眸瞬間急速收縮,臉色緊繃到兩頰的肌肉都微微抽了下。
在場那麽多人,突然雅雀無聲。
醫生護士也愣了住,想開口,卻又沒膽量。
放眼港城,坐在輪椅上卻身份尊貴的男人,除去顧氏集團總裁,顧山宴墨軒的主人——顧宴,不會有第二個。
不少人都震驚了!
傳聞顧宴因為身體殘疾,從不近女色。
可此時他對一個出身平平的小丫頭這般在意,眼角眉梢都是幾欲流淌出的焦慮與心疼。
數秒後,顧宴抬手,落在女孩兒臉上,帶著他自己都未察覺到的溫柔,薄唇輕啟,低啞發聲:“楚楚……”
林楚楚早已意亂神迷,對外界一切都自動屏蔽了。
可這道低沉清冽的嗓音卻能穿透層層疊疊的迷障,到達她心底,喚醒已經被藥物控製的理智。
她哆嗦著轉過頭來,目光渙散的眼眸盯著男人,繼而,血肉模糊的唇瓣動了動,嗓音破碎沙啞的不成調子:“顧……顧大哥……”
晶瑩碩大的眼珠簌簌下落,一顆一顆順著眼角鑽進發間。
顧宴眉心一抖,大掌握住她的手,語調帶著幾分僵硬:“乖,我帶你回家。”
林楚楚不知有沒有聽清他的話。
她隻憑著一股本能。
一股強烈的想要靠近顧宴的本能,朝他伸出手來。
而後,用盡全身力氣,突然從車床上翻了下來。
“林小姐!”所有人嚇了一跳,疾呼出聲,以為她會狠狠摔在地上。
卻沒想到,坐在輪椅上的顧言,竟及時地張開雙臂將她穩穩地接住了!
“顧大哥……”
林楚楚根本不知道自己剛才做了多麽危險的事,她隻知道自己終於夠到顧宴了。
她相信這個男人會解救自己的。
“顧大哥……我好難受,我要死了……”
她哭泣著,淩亂地呢喃,雙手捧住了男人的臉,微微紅腫的巴掌小臉貼上去,與他耳鬢廝磨。
在場無數人瞥見這一幕,都窘迫臉紅地撇開了視線。
可林楚楚絲毫不知。
顧宴沒有說話,大掌一把拉起薄毯,將她嚴嚴實實地裹住。
那雙幽深眼眸,目光喜怒難辨,隻定定地停留在女孩兒臉上。
“忍忍,我帶你回去。”
他摸了下女孩兒的臉,低聲哄道。
帶著林楚楚上車後,顧宴冷聲吩咐:“找幾個好律師,我要那些混蛋明天就出來。”
“表哥你放心,我讓他們今晚就出來。”
嚴白語調平靜地回應,眸光裏劃過殺氣。
動了不該動的人,想進局子躲小命,未免太便宜了!
車子啟動,前後擋板無聲升起。
顧宴垂眸看向懷裏的女孩兒,見她嘴巴上染著血跡,眸光一沉。
等細細看去,才發現應該是她自己咬傷的。
林楚楚在潛意識裏也知道自己安全了,而且到了一個密閉空間。
身上的薄毯早就滑落,她柔軟的身段像貓兒一樣遊弋而起,整個人匍匐在男人冷硬的懷裏。
“顧宴……顧宴……”
她哼哼唧唧地呢喃著,這會兒不再喊著顧大哥,而是直接稱呼顧宴——像一個女人稱呼自己的男人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