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7：樂極生悲
林楚楚去顧氏的路上，接到了陳卓理的電話。
第一次她沒接，可陳卓理不死心地繼續打，她隻好接起。
“林笙笙流產的事我聽說了，我深表同情，但這件事跟我無關。”
另一邊，在醫院小花園透透氣的陳卓理，聽到林楚楚疏離的語調，心裏莫名傷痛。
這一夜，林笙笙各種哭鬧打罵，他哄了一夜，實在精疲力盡。
不知為何，對比之下，他突然懷念起曾經的“小太陽”。
然而，這話如何說得出口？
沉默了秒，他故作冷漠，厲聲道：“與你無關？你如今已是顧宴的未婚妻，那惡心人的東西就是顧家送的。”
“空口無憑，你們若有證據，直接去報警好了。”
“嗬！你當我們沒有報警？警察說查不到！”
林楚楚還沒回應，眼看著到了顧氏總部，便立刻說：“我還有事，先掛了。”
陳卓理一聽來火，“林楚楚！我話沒說完，你——”
掛了電話，林楚楚就找車位。
車還沒停好，手機又響。
她沒接，等鈴聲自動掛斷後，她拿過手機，直接把陳卓理的兩個手機號都拉黑了！
坐在車裏，看著眼前高聳入雲的摩天大樓，林楚楚猶豫了下，打給顧宴。
那邊很快接通。
“喂，顧先生，我到了。”
林楚楚坐在車裏，身體向前，盡力抬頭朝空中仰望，“你忙完了嗎？”
顧宴低沉的嗓音傳來，“我大概還需要二十分鍾，你上來，我讓嚴白在一樓等著你。”
林楚楚一愣，已經叫人等著了？
沒辦法，她隻好下車走進顧氏大廈。
“女士您好，請問您有——”
前台小姐打量著林楚楚，見她是陌生臉孔，立刻公式化地詢問是否有預約。
不過，沒等她話說完，一身西裝革履的嚴白已經上前來，“Linda，這位是顧總的貴客。”
前台轉過身來，立刻恭敬地頷首，“總助。”
“嗯，你去忙吧，我帶她上樓就好。”
“是。”
嚴白看向林楚楚，對她微微一笑，“走吧，顧總等著你了。”
林楚楚很是拘束，不好意思。
恢弘大氣的辦公區域，來來往往都是光鮮亮麗的白領精英，各個妝容精致，步伐匆匆而沉穩。
林楚楚稍稍打量了兩眼，便從心底裏佩服起來。
顧宴雖然雙腿不良於行，卻還能年紀輕輕就掌管這樣一個商業帝國，真是傳奇！
總裁辦的實木感應門沉重地朝兩邊劃開，嚴白看向她，還是無可挑剔的笑：“林小姐，請。”
林楚楚站在門口，隻覺得一股子涼意撲麵而來，空氣中似乎氤氳著高冷尊貴的氣息，使得她情不自禁地渾身緊繃起來。
“謝謝。”
她走進去，可嚴白卻轉身退出了。
等她意識到回頭時，門板已經關上。
林楚楚頓時停下來，不敢繼續前行了。
寬大厚重的辦公桌後，顧宴坐在輪椅上，見女孩兒手足無措地站著不動，好像入了狼群的小綿羊一般，惹得他淡淡勾了勾唇。
“愣著做什麽？過來，我不會吃了你。”
林楚楚聽著他低沉磁性的嗓音，心裏一陣嘀嘀咕咕，說不出是著迷，緊張，還是畏懼。
不過，她還是繼續走過去了。
顧宴穿著一件寶藍色修身襯衣，袖口卷起，露出白皙卻並不瘦弱的小臂，修長手指握著金筆，正在文件上刷刷簽下大名。
他坐在那裏，周身縈繞著一種不食人間煙火般的氣息。
英俊、成熟、魅力，成功、精英、高冷。
他身上刻滿了一切美好矜貴的字眼。
林楚楚不懂，這樣的人，為何偏偏看上她？
“顧先生，我能問——”
“林楚楚，你已經是我未婚妻，叫顧先生是不是太生疏了？”
她嘴巴微張，半晌，才找到自己的聲音，“那……我應該叫你什麽？”
“顧宴——或者，老公，看你喜歡。”他說老公那個詞時，沒有絲毫甜蜜，淡漠而平緩。
林楚楚頭皮發麻，舌頭打結。
這些稱呼，她一個都叫不出來。
“我……我還是叫你顧大哥吧。”
男人莞爾：“隨你。”
林楚楚被他一打斷，突然忘了自己要問什麽。
顧宴看向她，提醒：“你剛才話沒說完。”
“哦！”她這才猛地想起，又接著問，“我還是不明白，你為什麽要選我當未婚妻。你這樣的身份，應該選一個家世、背景、能力都與你旗鼓相當的名媛千金。”
顧宴笑了笑，“你說的那種人，會很無趣。”
“那你的意思是，我很有趣？”
“嗯，有句話怎麽說的？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裏挑一。”
顧宴不緊不慢地說完，合上文件，抬起頭來，幽深晦暗的眼眸看向她，“你就是那個萬裏挑一。”
林楚楚不知他這番話的真假，但她的心著實因為這話而劃過一瞬的悸動。
她想到陳卓理的話，甜美稚嫩的臉蛋落寞下來，“可也有人說我無趣，像三歲小孩一樣，成天就知道嘻嘻哈哈。”
顧宴微挑眉宇：“你那個前未婚夫？”
她臉色越發沉：“嗯……”
“三歲小孩難道不是很有趣，很有意思？你看他的話自相矛盾，可見出問題的是他，而不是你。”
林楚楚被劈腿後，身邊很多朋友都安慰過她，白薇薇還將陳卓理痛罵一頓。
可那所有的話加起來，都不如顧宴這簡短的兩句話具有安撫力。
林楚楚突然就開心了，眉眼間明顯綻放出神采，也沒了那種拘束和壓抑。
她拖開椅子，在男人對麵坐下，眉飛色舞：“這麽說，還是你有眼光！本來就是他劈腿，還把責任推到我身上，實在是太渣了！”
顧宴見她嘰嘰喳喳的樣子，臉上帶著客氣的笑，又翻開另一份文件。
見他忙碌著，沒有要搭理自己的意思，林楚楚笑過之後又尷尬了。
“那個……我會不會打擾你了？”
“你要問什麽？”
“嗯……就是，林笙笙流產了，說是你給他們送的禮物導致的——我想知道，你送了什麽？”
顧宴平靜淡然地道：“大補之物。”
“什麽大補之物？”
“紫河車。”
“紫……”林楚楚一時沒聽清，愣了下，突然反應過來，“紫河車，中藥？就是胎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