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餘關關和安那又在溫渠宮把自己喝得爛醉如泥。
兩個女孩,正要打車走的時候,顧顯卻來了。
他西裝筆挺,宛若天神一般,從車上走下來。
那一瞬,餘關關覺得自己好像又在做夢。
天旋地轉間,她虛脫的倒了下去。
一條長臂,卻適時的撈住了她的嬌身,下一秒,打橫將她抱起,塞到了副駕駛座上。
顧顯吩咐司機,“送陳小姐去酒店。”
“是。”
司機領命,又扶著陳安那去了旁邊的酒店。
還是上次去過的那家。
陳安那起初是不依的,“我不去酒店,我不去!關關,關關,你在哪兒……”
餘關關被困在副駕駛座裏,好一會兒,才睜開了眼來。
“那那……”
她第一眼,見到的,並非安那,而是……
顧顯那張峻美到失真的麵龐。
他眉頭微蹙,目光沉沉,“這是喝了多少酒?”
他說著,扯出一張濕紙巾,替她把唇邊的酒漬擦去。
又心疼的歎了口氣,“我向你道歉,是我白天那些話過分了,我應當考慮你的感受,對不起。”
顧顯後來其實也想明白了。
為什麽要執迷於她到底叫關雎,還是叫餘關關呢?
既然她喜歡做餘關關,那就認可她不就好了?
隻要她還是她,無論她變成什麽模樣,無論她姓什麽,叫什麽,對他顧顯而言,都一樣。
既然如此,自己何必惹她這樣傷心難過呢?
顧顯覺得自己有時候還是太偏執了。
他扯來紙巾,替她把臉頰上的淚痕擦幹,“別跟我置氣了,也別這麽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他極致溫柔。
俯身過去,耐心的哄著她。
長指一遍一遍拂過她的額麵。
無論是言語,還是動作,都充滿著寵溺和關懷。
可越是這樣,餘關關心裏越痛。
她知道,和他認識不過短短兩月的餘關關,是不可能會得到他顧三爺這般優待的。
他對誰都是那樣冷清抗拒,憑什麽對她餘關關就這麽溫柔?
這樣的寵愛,不是給她的。
全都是給那個與她相似的,關雎的!
餘關關從來沒想過,自己有一天,居然會和一個死人爭風吃醋。
並且,她還沒來得及爭,就已經輸得一塌糊塗了。
餘關關眼底泛起層層薄霧,“顧顯,你知道我是誰嗎?”
她哽咽著,問跟前的男人。
“你真的分得清楚嗎?你跟我道歉,到底是為了我餘關關,還是為了那個像我的關雎?”
顧顯沉目。
餘關關痛苦的嗚咽了一聲,“難道我沒有資格做自己嗎?顧顯,在你們這些人心目中,我真的就那麽差勁?真的就比不上那個叫關雎的女人?你們憑什麽這麽對我?你們全都是自私鬼!”
餘關關悲愴的控訴著他。
用力,一把將他推開,手摸向車門。
好不容易找到門把手,把門打開了,結果,卻又被安全帶
給纏住了。
她好煩!
餘關關從來沒有哪一刻,像現在這麽暴躁不安過。
她去扯安全帶,想從裏逃出去。
顧顯一把將她扯入懷中,“別這樣,關關,你很好!你一點都不差勁。”
“滾開!”
餘關關第一次,對顧顯惡語相向。
他們這些自私的壞人,不會知道已經對她遞了多少把刀,插在她的心髒上,那裏已經鮮血直流。
“如果我真的很好,為什麽你們一個個都要把我當作是別人?顧顯,你放開我,我不會跟你走,我們已經分手了,我也不要給任何人當影子,做替身!我要做我餘關關自己!”
她說著,解開旁邊的安全帶,成功的逃離了出來。
推開門,準備下車去。
手卻被顧顯一隻冰涼的大手桎梏住,“餘關關!”
顧顯再次強行把她拽了過來。
他用安全帶再一次將她捆起來,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猩紅的眼中透著霸道,“談戀愛是兩個人的事,分手也是,所以,你一個人,說了不算!”
“是一定得你說了才算,是嗎?”
餘關關笑問他。
情緒倒比剛剛反而還冷靜了許多。
隻是,笑著笑著,眼眶卻又不自覺地濕了。
她驕傲的抬起下巴,想在顧顯跟前把最後一份尊嚴拾回來,“顧顯,你以為你自己又是誰?你真的覺得我餘關關非你不可嗎?不是的。”
餘關關伸出手指,戳了戳他的心髒,“我告訴你,我可以愛上你,也一樣可以愛上別人,可以愛上這世上其他任何男人!你對我來說,不是唯一,而現在,我們已經分手了!所以,請你離我遠點,我餘關關不會做任何人的替身,也根本不屑做。別以為你顧顯坐擁權貴,我就會被你俘虜,不可能!”
顧顯聽著她的一番話,不但沒生氣,卻反而笑了。
就這樣了,還要說自己不是他的關雎嗎?
每一次,委屈的時候,像一隻被遭受了欺淩的小白兔,可一但覺得被欺淩過了,就開始奮起反抗,露出獠牙,對他進行反撲。
顧顯心中又酸又澀,還斂著驚喜。
“關關,你真的可以放棄我嗎?”
顧顯的大手揉著她的額頭,居高臨下的睥睨著她,“我覺得你……做不到!”
“我……唔唔唔…………”
關雎的話,還未來得及說完,紅唇就被顧顯的薄唇,霸道的封住。
他根本不再給她任何反抗的機會。
大手擠入她的小手裏,把她牢牢緊握……
餘關關抵死掙紮,可偏偏,她根本不是這個男人的對手。
別說她喝高了,就算她現在清醒著,她的力道也根本沒法與這個男人抗衡。
“顧顯……”
“混蛋!”
他憑什麽這麽霸道的對她?
難道,她就不能有一點自己的思維嗎?
難道自己真的就不能擺脫他了?
“顧顯,你……放開我!!”
這個壞蛋,他憑什麽就
這麽自信?
憑什麽就覺得自己非他不可?
“不放!”
顧顯的大手緊緊扣著她的小手,手心裏,被汗水染得透濕。
目光沉沉的盯著她,像是要將她生生看穿,看透,“無論你是從前的關雎,還是現在的餘關關,你都是我顧顯的!除了待在我身邊,你哪兒都不許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