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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2:是顧顯毀了她

  關雎收回來的手,因恨憤篡成了拳頭,粉色胸口上下起伏著,“林誠然,我們之間徹底完了,以後永遠不要再讓我見到你!”


  林誠然蒙著霧靄的眼中閃過一絲沉痛。


  秦鳳雲沒料到出軌的關雎竟然反對自己無辜的兒子發難,她剛想回擊,不料,房門被踢開,幾名身穿製服的警官從外麵衝了進來,“我們接到舉報,有人在這做非法交易,統統跟我們去所裏走一趟!”


  關雎該慶幸警察來得及時,若不然她定會血濺當場。


  “警官,您誤會了,床上這位是我老婆……”


  林誠然連忙賠著笑臉上前解釋。


  關雎卻無心去聽。


  她疲憊的癱在床上,耳畔間隻回蕩著警察口中那句刺耳的話:有人在這做非法交易……


  所以,他顧顯真把她關雎當作用來發泄的下三濫女人了?

  關雎閉上眼,任由眼底屈辱的淚水從眼眶中滑落。


  顧顯,這世上誰都可以羞辱我、踐踏我,但獨獨你,不行!


  **

  關雎在警局裏一待就是整晚。


  直到隔天一早,她才頂著兩個深深地黑眼圈,滿臉疲憊的從警局裏走出來。


  屋外白雪皚皚,被冬日暖陽一照,光線刺得人眼睛生疼,關雎不得不舉手擋了擋強光。


  邁開腿,忍著身下陌生的疼痛,朝公交車站走去。


  托顧顯那個惡魔的福,她現在每走一步,身上就像被笨重的卡車碾過一般,酸疼而又疲累。


  十分鍾後,她終於坐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林誠然那個家,她固然是回不去了,也沒打算再去。


  本是好好一樁婚事,最後落得個荒唐收場。


  與四年前那場沸沸揚揚的鬧劇如出一轍。


  想到四年前那件荒唐之事,再想到顧顯對自己的所作所為,她隱忍的捏緊了拳頭。


  眼眶中,屈辱的眼淚不停地打轉。


  顧顯是專程回來報複她的!

  用四年前同樣的手法,將她的人生再次撕碎,讓她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她靠在玻璃窗上,身體隨車搖晃,看著窗外倒退的白色風景,時光隧道好像也緩緩地退回到了四年前……


  那一年,她才剛滿十八,朝氣蓬勃的大一新生一枚。那時候她還有個老掉牙的綽號,名喚‘金鎖’。


  金鎖,顧名思義,小丫鬟一枚。


  誰的小丫鬟?乃貴公子顧顯專屬也。


  顧顯,生於顯赫貴族,爺爺乃是顧氏集團創始人,其父親更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在全球經濟領域中領著初生的顧氏,造就了屬於自己的傳奇,而母親同是名門望族,他還未出身就已注定不凡。


  他在顧家排行老小,所以最是得寵。上有大哥顧宴,以及二姐顧筠。


  而出身貧寒的小金鎖,卻托父親的洪福,得以與貴為天之驕子的顧三公子扯上了一點皮毛關係。


  她的

  父親因在集團表現優異,被顧父相中成了他的貼身司機,而小小的關雎在父親潛移默化的影響之下,順理成章的成為了顧三少爺的貼身小丫頭。


  她記得初見他那年,自己十歲,他十二歲。


  五月槐花盛開,風吹花落,清秀的少年叼著槐花枝,枕在槐花樹下,閉目養神。


  斑駁的陽光透過樹葉灑下來,篩落在少年白皙的麵龐上。


  人比花嬌。


  隻一眼,驚為天人。


  十八歲那一年,於關雎而言,注定不凡。


  她記得那日她才從學校回來,父親就給她帶來了一個感天動地的好消息。


  父親說,顧家竟以顧少爺的名義向她下了聘書,不日兩人就完婚。


  若不是親眼見到家中堆積如山的聘禮,關雎是無論如何都不會相信的。


  因為,她比誰都清楚,自己與顧顯之間隔著永遠無法跨越的鴻溝。


  那叫雲泥之別。


  可沒曾想,她卻有幸成了他的未婚妻。


  那一天,對關雎而言,大概是這整整十八年來做過的一場最美的夢。


  對,是夢,隻是夢。


  直到結婚前一周,她才無意知曉,原來父親口中所謂的顧少爺,竟不是顧顯,而是顧顯最崇拜的大哥顧宴。


  這個結果,對關雎而言是晴天霹靂。


  可她已經沒有了拒絕的權利,而顧家的權威也絕不容許她去挑戰。


  再者,人人都知曉顧大公子從小病弱,患有先天性疾病,算命先生曾經為他卜過一卦,說他必然活不過二十四歲,如需渡劫就得在同年結婚衝喜,而她關雎正是顧宴欽點的那位衝喜新娘。


  那年她不過十八,連二十都未滿。


  若她真的這樣相安無事的嫁了,也就罷了,可偏偏,天意弄人。


  誰都沒想到,這場世紀婚禮最後的結局是……


  顧宴因她一病不起,成了植物人。


  而她?


  那是她關雎十八歲以來最為難堪的一日,是她心頭永遠難以磨滅的痛,更是她最不願回想的一天。


  也正是那一天,顧顯讓她從一個不諳世事的學生,變成了千夫所指的蕩婦,更成為了顧家人的仇敵。


  之後,所有人提起關雎的時候,總會習慣性的為她加上一些‘富麗堂皇’的前綴,例如:人盡可夫、下賤、殘花敗柳……等等等。


  那年,她還是十八,明明還隻是個孩子。


  “叮鈴叮鈴”


  兜裏的手機,像轟炸機似的頻繁響起,把關雎飄遠的思緒猛地扯回了實現中來。


  她鬆了口長氣,發現自己手心裏已經冷汗涔涔。


  直到見到手機上的來電提醒後,才放鬆的心一瞬間又被拎了起來。


  “關雎!”


  電話裏,父親關承山痛心疾首的喊著她。


  他在電話那頭氣恨得捶胸頓足,“你到底想要幹什麽?要幹什麽!”


  “……”


  關雎死咬著


  打顫的下唇,不說話。


  眼底有淚在不停地打轉。


  “是我關家老祖宗們對不住你嗎?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鬧出這樣的醜聞?為什麽你總要在結婚的這天跟別的男人鬼混?四年前是這樣,四年後還是這樣,關雎!你到底要讓我們一家人難堪到什麽地步?難道你把顧宴害得還不夠慘嗎?我以為你至少會吸取教訓,可為什麽四年後你又重蹈覆轍?關雎,你非要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因為你顏麵無存嗎?”


  父親的責問,字字誅心,扣在關雎的心頭上,疼得她牙關直打顫。


  眼淚啪嗒啪嗒的滾下來,“是顧顯……”


  她咬著牙,泣不成聲,“是顧顯!是顧顯”


  是顧顯毀了她!


  四年前是他,四年後,還是他!

  隻是,顧顯從不知道,四年前那個毀了她,毀了他哥哥的惡魔,正是他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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