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嬌

  嗷嗷嗷,好萌!


  她從來沒想過,他居然也會有這麽萌的表情!讓她忍不住有種想要伸手蹂躪的衝動。


  事實上,她也如此做了。


  她將一雙色爪襲上他的臉,搓扁揉圓,將他的俊臉揉的都變形了,很是滑稽。


  看到他的臉上話下的三條黑線,她很不給麵子的笑了。


  “哈哈哈,哈哈哈……”


  “夢琉年,沒想到你這樣子可比平時可愛多了!”


  可愛?


  這女人,又用這個詞兒來形容他?

  他是個男人,怎麽會可愛?

  “丫頭,看來,你以後得學的東西,多著呢!”


  “我?”


  “我的學問很好的,才不需要再學習呢!”


  “是嗎?我們這位學問很好的小姐居然連字都寫不好,真的是學問很好呢!”


  “嗯,我說錯了,是非常好!”


  他好像為了肯定自己的話,還點了點頭。


  她作勢要揍他,卻被他接住攻勢,一把摟在了懷中,動憚不得。


  他俯身在她臉上偷了一個香,抬頭時不無意外的看到了她的俏臉染上了一層胭脂色,幾乎眩花了他的眼。


  這不是他第一次與她親近,卻次次看到她的小臉嬌羞的像隻熟透了蘋果,仿佛等著他來采擷。


  “怎麽還這麽害羞?”


  他勾起唇角,取笑她。


  得了便宜還賣乖,說的人就是他。唐沫柒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腳上,一點都未腳下留情。


  “現在還覺得我害羞嗎?”


  “不,不害羞,不害羞!”


  “沫兒,腳下留情,不然我這腳可算是廢了!”


  唐沫柒才不理他,每次都這麽調侃她,不治治他,還以為她是病貓呢。


  “廢了?”她嬌笑,可腳下並未收回力道。


  “廢了好啊,要是你廢了,我造個金屋,將你藏進去,這便是所謂的金屋藏嬌!你的意下如何啊?”


  夢琉年此刻唯一的感慨便是:古人真是有先見之明呐!


  寧得罪小人,不得罪女人!

  “沫兒,我錯了!你還是高抬貴腳吧……”就算是道歉的他,麵上也是一片雲淡風輕。


  “不過,這金屋藏嬌倒是可以一試……隻是,這對象得對調一下,換我來藏你怎樣?”


  “我的沫兒眉如翠羽,肌若白雪,齒似寒貝,閉月羞花之貌,沉魚落雁之美!當得起傾城二字!若是金屋藏嬌,藏的也該是你,不是麽?”


  她的身子崴了一下,腳下沒站穩,一個踉蹌,若不是他的手臂及時拉住她,今晚就出洋相了。


  這家夥,調戲她,還調戲上癮了?


  “看看你,總是這麽毛毛躁躁的!”他忍著腳上的疼,穩住她的身子,一臉頭疼的看著他。


  她嗔怪的看了他一眼,“還不是你的錯!”


  “好好好,我的錯!”


  “時辰不早了,照我們這個速度,今夜就不用再睡了!”


  “唉……”她幽幽的歎息,淡淡的愁惘,猛然襲上心頭。


  “怎麽突然這麽傷感了?”


  “今天太子的成親大禮,給了我很大的感觸。在你們這個時代,女人真是可悲之極,一女侍二夫,不管對於哪個女人來說,都是一種不公平的事情!”


  “女人呐,就是工具的代名詞!”


  “什麽是你們這個時代?你自己不是嗎?”他不解,為何她說出的話總是有他聽不懂的詞兒。


  “呃,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隻是說,是說……”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她總不能告訴他,她的靈魂是來自另一個時空,她的腦子裏滿滿都是民主、平等、公平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天方夜譚的思想。她知道,若是這樣對他說,他不定將她當成精神病呢!

  “你不想說的事,我自不會勉強你。”他食指貼在他的唇邊,阻止了她的話。


  “沫兒,我知道你有一些事瞞著我,我也知道你有你不想說的理由!所以,我會等,等到你有一天可以對我敞開心扉,暢所欲言為止!”


  “我也知道你這小腦瓜裏想的東西有些稀奇古怪。你覺得女人太可悲,沒有地位,沒有自主權,是男人的玩物。或者若幹年之後,女人的地位會與男人一樣平等,可眼下是不現實的!”


  “沫兒,我管不了別的男人是否是三妻四妾,左擁右抱,坐享齊人之福,但是這輩子,我有你就足矣!”


  此刻,她的心是感動的!


  原來,他什麽都知道,隻是在等,等她將心裏話告知他的那天!


  可他不知道的是,不是她不想說,而是說出來,又能怎樣?


  他接受得了?

  姑且就算他能夠接受,他能改變嗎?

  這是一個男尊女卑的世道,更是一個人吃人滴世道,百姓處於底層,過著整日被壓迫的日子;貴族橫行官商勾結,隻要有權有勢,就算是強搶民女,逼良為娼,都可以活的逍遙自在,享盡榮華!

  “不說了,我們回去吧!我累了,好想休息!”


  “好!我們回去!”


  “半個月之後,我哥和飛燕就要成親了,明天我還得挑好禮物送他們,你得給我拿主張!”


  “好!”


  “我要最好的,你不許小氣!”


  “你做主!”


  他們倆人的影子越拖越長,隱隱還聽到她軟膩膩的向他撒嬌,而他一一承應著。


  “柔兒,你今天真美!”一身火焰似的孟君謙著迷似的看著她,滿眼的癡迷。


  “太子,照規矩,今晚您應該宿在燕妃娘娘那裏!”喜娘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孟君謙皺起眉,似是對來人的話很是不滿,冷冷的叱道,“本太子怎麽做,還用得著你來教訓?”


  “這……”喜娘自是不敢有違,可上頭下了令,她也隻能硬著頭皮傳達指令了。


  “太子殿下,皇上有旨,今晚您必須宿於兮燕樓!”


  溫柔的眼裏一閃而逝的幽芒,這是在新婚第一夜就給她一個下馬威,讓她謹守自己的本份麽?

  她千辛萬苦得來的地位怎會輕易相讓別的女人?


  可是,她又不得不裝作大度,“太子,既然這樣,那您就去吧!柔兒,柔兒橫豎都是孤單一人的,能得您的癡心已是滿足了,不敢再過多的奢求!”


  “您為了娶我,已經付出了很多,柔兒看到了您的心意,也感動於您的心意,隻是,千萬不要再為了柔兒與皇上反目,柔兒不想看到您受傷!”


  “今晚,您就去燕姐姐那邊吧,柔兒沒事的!柔兒一個人,一個人可以的……”


  說著說著便紅了眼眶,那小模樣讓人見了又憐又心疼。


  孟君謙自是不舍,心裏恨恨的:都是那該死的夢琉年,總是與本太子作對,若是他沒有找回那個女人,柔兒又怎會如此傷心?


  可既然是父皇的旨意,這兮燕樓他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


  他安撫她道,“柔兒,我去一下,馬上就過來!”


  “我保證,我不會做任何對不起的事情,隻是,父皇下了旨意……”


  溫柔輕輕的說,“沒事,你先去吧,今天不僅是我們的婚禮,也是你和燕姐姐的……”


  她眼淚含於眼眶之內的模樣,讓他幾乎不忍心離去,可他終究還是狠狠心,推門而去……


  溫柔的眼裏閃過一絲笑意:就不信今晚你不過來!

  兮燕樓。


  薛燕心裏知曉,太子今晚決計不會過來,便準備自己掀了蓋頭,不想,門被人推開……


  “花兒,是誰來了?”


  花兒小聲的在她耳邊低語,“是太子!”


  薛燕眉頭一皺:他來做什麽?

  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陪著他心愛的女人的嗎?

  所以說,男人永遠都是一個德行!

  孟君謙站在門邊,吼了一句,“都給本太子滾下去!”


  花兒見他臉色不善,擔心自家小姐的安危,支支吾吾的沒有立刻出去。


  “本太子不想再說第三遍,給本太子滾出去!”


  “花兒,下去吧!”薛燕淡淡的道,聲線中有著一股子淡然,更有一種認命。


  待丫鬟們下去之後,薛燕隻覺眼前一亮,頭上的蓋頭已飄落在地上。


  孟君謙不可否認,眼前的女人是美麗的,甚至她的美不遜於柔兒。隻是,她再美,又與他有什麽幹係?

  “本太子有幾句話想與你說!”


  “太子殿下有話請講,說完之後,臣妾亦有話想告知太子!”


  孟君謙的眼裏閃過一絲激賞,這女人麵對他的時候居然不卑不亢,還有話和他說?


  “今日之後,你便是太子府裏的太子妃了,本太子要你本本分分的做好你的太子妃,千萬別給本太子弄出什麽幺蛾子來,否則,我能娶你,自然可休了你!”


  “其次,柔兒與你一樣,皆是太子妃,我知道你才氣高,也很聰明,但是別將這些小聰明用在柔兒身上,若是她有一點損傷,我會要你用命來填!”


  “最後,我想說的是,我不會碰你,落紅之事,自己解決!日後時機成熟之時,我會放你自由,讓你找到你人生的歸宿!或許你覺得我這樣做很絕情,可你也該清楚我娶你的目的。所以,從今以後,你,好自為之吧!”


  “現在,我要說的說完了,不知薛小姐有何話想說!”


  薛燕先福了一禮,起身時,一雙美眸看著他,不卑不亢:“太子殿下,既然你我建立在利益的基礎之上,你也有你心愛的女人,以後我們井水不犯河水,在您得到您要的一切之前,我會安安分分的扮演好太子妃的角色,不會讓你為難!”


  “但是,我薛燕也不是軟柿子,任由別人來捏的。隻要別人不來欺負我,我自然不會主動找她的茬兒。”


  “另外,為了對皇上那邊有所交代,一個月中,您至少半個月得宿在我這裏,當然,床歸您,我可以睡內室。不知太子殿下意下如何?”


  孟君謙看她的眼神變的犀利:這個女人不簡單!


  麵上看起來淡淡然然的,說出來的話既保護了他的麵子,又維護了自己的權益,舉止得體,言行大方,還真是個出色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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