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養情夫行嗎?
而唐沫柒此刻的模樣,臉白皙死鬼,眼睛黑的像黑無常,唇紅似血,整個人看起來,兩個字形容,恐怖。
夢琉年額頭青筋隱隱跳動,他極力掩飾住想要揉額角的衝動,她就算想要報複他,能不能不這麽折騰自己。
唐沫柒此刻若是能聽到他的心聲,肯定要破口大罵:死男人,你以為本姑娘想這樣折騰自己嗎?
唐沫柒看著周圍站滿的人群,不著痕跡的詭譎一笑,小樣,不讓你當眾出醜,怎能解我心頭之恨!
忽然,她嚎啕一聲,大哭出來:“大家評評理啊,給位父老鄉親,給我做主啊,他,當年不僅對我不僅始亂終棄,還拋棄了我們的孩子,害的我們娘兒倆分散了五年,至今未曾見過一麵……”
“你們說說,他是不是個人麵獸心的家夥……”
“看他長得人模人樣的,專門做盡禽獸的勾當……我找了他五年呐,整整五年,沒想到他現在居然當起了大官……這樣的官不是貽誤蒼生嗎?”
百姓們麵麵相覷,誰不知道這是當今丞相大人的轎攆,這女人真是膽大妄為,不僅敢當街攔阻,還大罵他是禽獸,想必她今天的下場必定慘不可言!
隻是,不曾想到,夢丞相這般俊似天人的人,居然是這樣的人……果然是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夢琉年似笑非笑的盯著她,這丫頭居然想起這招兒來讓她出醜。
隻是,她難道就沒有想過他會順杆兒爬?
唐沫柒看到他那奸詐的神情,渾身頓時一個激靈,這貨笑的這麽瘮人,鐵定沒好事兒,反正她要的效果也已然達到,此時不撤更待何時!
“既然你無情,我便無意!你當你的官,我找我的孩子,我們以後再也不要見麵了!”
“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說完,她掩麵離去。
“娘子,你這是做什麽?這都是為夫的錯,你暫且跟我回去,要打要罰隨你處置……”
他走到她身邊,伸手圈住她的纖腰,滿目的柔情,“當年我年輕氣盛,不顧你的感受,都是我的不是!現在你我既然重逢了,就讓我好好補償你吧!”
唐沫柒傻眼,娘子?為夫?
現在這是什麽狀況?
劇情怎麽脫離了預先的設想?
唐沫柒一臉誇張的妝容,配著這副吃驚的模樣,真是怎麽看,怎麽……醜!
她倒是很佩服夢琉年,居然沒有把他嚇跑,是她的妝不夠嚇人麽?
不會吧?她剛剛出門的時候可是嚇跑了很多人呢!
她咬牙切齒的低聲道:“夢琉年,你搞什麽鬼?”
他無辜的眨眼,“娘子不是責怪為夫始亂終棄麽?眼下為夫也覺得當年做得過分了,這就接你進相府,做我的夫人,彌補這些年對你的虧欠!”
他低頭,在她耳邊曖昧道:“順便,把咱們的孩子找回來!”說完,眼睛掃了一眼她平坦的小腹,那曖昧至極的模樣,讓人不斷產生遐想。
“孩子”兩個字,聽得唐沫柒心裏突突的,她咬咬唇,妖孽啊妖孽,這貨居然這麽無恥,她還是一黃花大閨女,哪來的孩子?
夢琉年不容置喙的將她摟住,狀似親密的在她耳邊低喃,“你想玩,我便陪你玩到底!隻不過,這遊戲規則得由我來規定!”
那模樣在旁人眼裏看來就是一知錯就改的好男兒。
於是,局勢扭轉了,大家紛紛幫著夢琉年說話。
“這位姑娘,難得咱們丞相大人如此深明大義,願意彌補你,你就跟著他回去好生過日子吧!”
“就是就是,俗話說,浪子回頭金不換,誰還沒有個犯錯的時候,眼下丞相大人如此,姑娘就該見好就收,好好過日子才是最要緊的!”
“是啊,有什麽大家說開了就好,夫妻嘛,床頭吵架床尾和,誰還沒個鬧脾氣的時候!”
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該被批評,被指責的不該是他嗎?
怎麽好像反過來了?
蝦米?夫妻?
呸呸呸,誰和這隻老狐狸是夫妻?
現在的唐沫柒深深體會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是何等滋味了!
夢琉年臉上掛著悔恨的表情,“多謝各位鄉親給我說話,夢某自知有過,不奢望娘子能原諒我,隻希望能給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各位皆可作為見證!”
“現在,我們要回府了,鄉親就各忙各的,來日大婚之時,必定宴請鄉親,以報今日之德!”
唐沫柒聽得隻想吐,還大婚?真會做夢,誰要嫁給他?
站在一旁的清風瞪大了眼,爺這是搞什麽花樣?
他跟著爺多年,要是真的有娃,上麵那位還不知道得高興成什麽樣。
他摸摸自己的鼻子,這麽多年了,自家主子的心思他還沒有摸透三分,是他太笨還是爺的心思太難測?
咳,他理所當然的把原因歸結為後者。
丞相府。
“夢琉年,你什麽意思?”唐沫柒盯著一臉恐怖的妝容外加一臉猙獰,將府裏的下人嚇的一個個繞道走。
夢琉年斜斜的坐在椅上,睨了她一眼,涼涼的道:“我以為這是你一手搞出來的,該我問你想怎樣吧?”
“吼,我什麽時候說我們是夫妻了?”
“那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了?再說了,孩子都有了,不是夫妻是什麽?”夢琉年反問。
“尼瑪,你明明知道老娘那是演戲的,居然還順著杆兒往上爬!”
夢琉年聽著直皺眉,她這老娘老娘,委實粗鄙。
隻是這“尼瑪”是個什麽意思?
嗬,自她嘴裏出來鐵定不會是什麽好詞兒!
“你那是什麽表情?”唐沫柒火大的看著他嘴角刺眼的笑,出聲吼道。
“你還不將你那個嚇人的妝卸了麽?你瞧瞧我府裏的人,一個個都被你嚇的……”
唐沫柒不自在的瞪了他一眼,尼瑪,他不知道這妝特別難卸嗎?
再也不拿自己的臉開玩笑了!
她忿忿的轉身離去,洗臉!
“等等,既然都來了丞相府,那就留著吧!自明日起,別忘了你該履行的承諾!”
那一瞬間,唐沫柒真的有種撕碎他的衝動!
隻是,他們誰都沒想到,這段惡作劇像風一樣,一夜之間傳的滿城風雨,甚至是傳到了皇帝的耳朵裏。
禦書房。
孟禦墨不慌不忙的將手裏的奏折批完,抬頭看了眼已經等候多時的夢琉年。
夢琉年眉心微皺,今天自上朝開始,皇上看他的眼神就不對勁,幾分熱切,幾分質疑,幾分憂慮。
“皇上,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如果是因為璃悅公主離宮出走的事情話,皇上大可放心,公主眼下很好!”
夢琉年以為孟禦墨是擔心璃悅公主離宮一事。
“悅兒的事,有你負責,朕倒是不擔心。你辦事,朕從來就放心得很!”
孟禦墨欲言又止的看著他,似乎在思量如何如何開口才最為合適。
“皇上有話,但問無妨!”
孟禦墨剛準備開口,外麵傳來太監的尖叫:“太妃娘娘駕到!”
那是一位眉目如畫的婦人,一身流彩暗花雲錦宮裝,簡單又不失大雅,嫵媚雍容,雅致的玉顏上常畫著清淡的梅花妝,麵容上掛著淺淺的笑,並未曾老去的容顏上,可見其昔日的絕色之姿。
孟禦墨聽到太妃來到,起身,走到她麵前,溫溫的看著她,“怎麽親自來了?”
太妃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轉而將目光停留在夢琉年身上,“外頭的傳言可是真的?”
夢琉年臉上掛著疑惑,“什麽傳言?”
太妃姣好的麵容上滿是寒霜,“還給哀家裝蒜,是嗎?”
“難怪五年前你離開了一段時日,毫無音訊,原來竟做起了拋妻棄子這種下作的事來!”
“哀家真真是心寒透了!”
眾所周知,夢丞相之所以有今日的地位,離不開太妃對他的喜愛,若沒有太妃的引薦,他怎能如此輕而易舉的進入這廟堂,成為如今權傾天下的丞相。
日後,他的身份大白於天下之時,掀起的驚浪何止千層!當然,這是後話。
此刻的夢琉年,有如啞巴吃黃連,有種有苦說不出的趕腳。
五年前,他那是辦事去了,那時候他還沒認識這個令人頭疼無比的丫頭呢!
都是那個丫頭搞的鬼!
“怎麽?敢做不敢認,無話可說了?”
太妃心痛的看著他,眼裏閃著心痛、難過,更有令人看不懂的深深自責。
“太妃覺得我是那樣的人嗎?”夢琉年並未解釋一句,而是淡淡的反問。
“皇上剛剛欲言又止,也是因為這事?”他瞥向略顯尷尬的皇上,那風輕雲淡的模樣,似乎這一切與他無關,他不過是局外人。
孟禦墨與太妃同時一愣,是啊,他是怎樣的人,他們還不了解嗎?若是他有那樣的花花腸子,如今相府裏早該鶯鶯燕燕一大群了,又怎會連半個女人的影子都看不到?
“那傳的滿城風雨事,又是從何而來?”孟禦墨不解。
說起這事的始作俑者,夢琉年嘴角扯出一抹無力的笑意:“那不過是某人的惡作劇罷了!”
太妃和孟禦墨頓時來了精神,眼睛裏閃著異樣的光亮:“哦?是個女子吧?”
就知道,他不該告訴他們的!
夢琉年眼觀鼻,鼻觀心,低頭沉思,仿佛沒有聽到他們的問題。
孟禦墨知道這事兒很難從他的口中得知,幹脆也不問了,“丞相若是沒有什麽事,就先回去吧!朕還有事與太妃商量!”
他了然的看了一眼他們,並不多問,轉身離去。
待他走了之後,太妃疑惑的問:“年兒這是心裏有了人?”
孟禦墨蹙眉深思一下,“這件事還是讓人去查一下吧!眼下下定論,言之尚早。”
“唉,這孩子,哪兒都好,隻是這性子……”
“這性子挺好……”
“你看朝中的大臣不都給他製的服服帖帖的!”
“嗬嗬,倒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