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古怪的守江村
隨著聲音的遠去，李老頭起身，離開了。
我也跟了上去，李老頭並沒有阻攔我，我帶好了我的黃布包和刀，跟著出去了。
開門之後，外麵隻一個窮嗖嗖的小院子，門口爬著一隻瘦瘦的黑狗，似乎在睡覺。
李老頭打了一個口哨，黑狗馬上抬起狗頭，看了看老頭，然後馬上跟了上來，絲毫沒有理會我這個陌生人。
出了小院子我才發現，這個院子真的是孤零零的，附近空無一人，就連那個報信的人都看不見，往西邊看，遠遠地屋子才多起來。
轉眼看看這裏，低矮的小平房，牆壁常年失修。
那邊，有的小二層都蓋起來了，對比十分強烈。
對此我倒是不感覺特別的意外，那個年代，尤其是農村真的是落後迷信。
撈屍人這個職業的特殊性，注定了他被群體孤立。
那為何李老頭孜孜不倦的從事著這個工作呢？
我跟在他的身後，他的背影甚是寬厚。
“老人家，村子裏就你一個撈屍人麽？”
“嗯”老頭沉悶的回答了一下。
“為什麽呢？”
“別問這麽多，快到村長家報個到，然後就在這村子裏好好活著吧，快走快走！”
老頭的語氣開始變得不耐煩起來。
他究竟是幾個意思？
什麽叫到村長家報道？什麽叫在這裏好好活下去？
“老人家，無論你有什麽難言之隱，我都不可能坐視不管的，畢竟，我的命是你救的！”
“小夥子，有些事情連政府都管不了，更何況你了？走吧走吧，當一個沒人看的見的草吧。”
不知道這個老人究竟經曆了何等滄桑，對生活如此絕望。
但！
絕望，難道不也是生命活著的證明麽？
我沒理會老人的話，死死的跟著老人，老人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之後，便縱容我跟上了。
鄉村土路，塵土飛揚，經過一些雜草灌木，眼前便湧現出一望無際的大江。
江邊站著兩個人，一個憨厚農民的樣子，一個穿著紅色唐裝。
唐裝中年人的衣服絕對不簡單，從紅色的紋路我就能看出來，那是一種符文！
那個老農招呼著李老頭。
“老李！老李，過來！這！”
李老頭猶如沒聽見一樣，還是緩步走著，那邊的老農卻也沒有催促，耐心的等待著。
那兩人注意到了我這個陌生人，臉上各自浮現出了驚詫。
到走進之後，唐裝中年人，上下大量了我一遍，說道：“生麵孔，身體發虛，怎麽來這的？”
這人臉上溝壑縱橫，眼神淩厲無比，頭頂略微纏繞黑氣。
我仔細的編了一個理由，說道：“哎呀，這不，圖新鮮，在上遊遊泳嘛，這水突然就變怪了，溺水了，說起來我還真是命大，沒淹死，竟然就這麽漂到了這麽個緩流之地。”
我都被我自己的演技給折服了，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僥幸逃生的一個小平民一樣。
當他的眼神落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心中一陣寒冽。
我想被獵豹盯上了一樣。
“什麽名字？”
“我，姓張，叫大壯。”
“好，張大壯，一會跟著老王去村子登記一下，以後這裏就是你的家了。”
為什麽！？
按道理來說，應該直接讓我離開，當地公安局會把握送回原籍的，怎麽可能就這麽讓我在這裏常駐？
而且聽話裏的意思，似乎還不讓我離開的樣子。
我覺得我有必要套話一番。
“這個李老頭救了我一命，我尋思著能不能以後就這麽幫襯這點？？”
旁邊的那個老農嘿嘿一笑，說道：“年輕人，倒是懂得知恩圖報，不過不知道你的這個命硬不硬啊，行啊，就跟上去吧！”
李老頭臉上一陣扭曲。
“王村長……”
剛要說出幾個字。
這個老農就揮揮手示意他閉嘴，繼續和我說到：“你什麽生辰啊？”
對於這撈屍人我還是略知一二的。
任何一個撈屍人，想要久幹，就必須要命陰，屬水，這樣才能瞞住水鬼，不能被水中的玩意給拽下去。
我回答道：“哎呀，這我也不知道，我就記得我媽告訴我說，我從小命就陰，屬水啥的，我也忘的差不多了，總之大概意思就是命裏陰的不得了。”
那唐裝中年點點頭說道；“可能撿到寶了，去吧跟著老李下江吧。”
這唐裝中年人，一定是修行者！
這個村子究竟什麽情況？
撈屍人有活，那麽就是幫助死者家屬撈屍體，怎麽不見其他人呢？
還好我把我的黃布包放到了我的衣服下麵，否則我可能就暴露了。
李老頭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說道：“唉，可憐了，對不起啊，小夥子。”
他一生口哨，黑狗先跳到了船上，然後走到了船頭，然後老人才踏上了這條船。
我為了試探一下這個王村長和唐裝中年人，我做出了一個膽怯的動作。
那個唐裝中年人立馬就不高興了，說道：“我們村子不會收留沒有用的人的。”
我磕磕巴巴的說道：“那就讓我回家唄。”
王村長邪魅一笑說道：“我們村子可沒有出村的路。”
什麽意思？
難道這個村子隻允許進，不允許出？
政府呢？
究竟是什麽勢力控製著這個地方，那個勢力又有什麽目的？
我裝作被嚇到的樣子，然後快速的上了這條船。
李老頭劃著漿，離開了岸邊。
岸邊的王村長對這邊喊道：“要是沒死，就把人給我送過來！”
“知道了！”李老頭也高聲的回應了一句。
隨著李老頭距離岸邊越來越遠，我的視線在江上不斷的巡視。
很快，我就發現了一處蘆葦叢中，有一個黑影，那個就是浮屍吧，李老頭的目標應該就是那個。
奇怪的是，李老頭並沒有按照支線走，而是隨著狗一聲叫喚，就換一個角度。
不斷徘徊在這附近。
我大量著這艘船，船上刻有符文。
這些都是我不認識的符文，但是這其中的精華卻是通用的。
我大概能知道這是什麽功效，大多數都是辟邪的。
李老頭這個撈屍人與我從師傅那裏聽來的撈屍人不同。
長江黃河撈屍人，通常用最快的速度到達屍體附近，然後拉到背陰麵讓家屬辨認，然後會撈上岸。
若是遇到在水麵上僅僅露個頭的，那麽撈屍人必須立馬回頭，因為那是一種行屍，被稱為煞。
之所以說李老頭和我知道的老實人不同，不同點就在於。
岸邊沒有家屬，李老頭沒有直接前往那屍體所在地。
“孩子，你真名叫什麽？我想，你不是普通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