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王者,亡者的離別
“朕說笑的,朕的靈魂足夠給你倆補魂了,哈哈。”黃先生開懷大笑。
“嗬嗬,黃先生真會說笑啊,嗬嗬”我尷尬的賠笑著。
“蒼澤哥,你看天上是什麽?”我身後的丁義說道。
我抬頭一看,天上有一個黑點,越來越大,越來越大。
不對,不是黑色的,是黃色的點,周圍纏繞著黑氣罷了。
我眯眯著眼睛,我們都抬頭往上看。
我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黃先生似乎發現了什麽,驚慌道:“快躲開!!!”然後撲向我們。
黃先生是靈體,但是卻非常強大,強大到能把我們撲倒!
被黃先生撲倒之後,天降之物剛剛好砸在地上,塵土飛揚,烏煙瘴氣的。
我費力的向那邊看去。
透過層層塵土,看見天上掉下來的是一個人!
麵色烏黑,獠牙及頸,黃衣遮體,方頭大耳,跟黃先生長得一個樣!
第四層的鎮魂將!皇帝之屍,明代皇屍!!
我掙脫出黃先生的懷裏,抽出唐刀天蒼把所有人當到身後。
一路上,都是他們保護我,這回,輪到我了!
我怎麽可能總是被別人保護呢!
皇屍直勾勾的盯著我,但似乎忌憚著什麽。
黃先生站了起來,說道:“汝乃朕之軀,敢動否!!”
皇室表情怪異,張了張嘴,有閉上了,然後皺緊眉頭,用野獸一般的聲音發出了嘶啞的聲音。
他是在說話麽?
我不敢相信,一具屍體說話了!
但事實擺在我眼前,皇屍說話了。
“你,不是,我!我,要,殺了,你!然後,逃出,這裏。”
黃先生聽見皇屍說的話,怒極反笑說道:“哈哈哈哈哈,汝不聽朕言,休怪朕無情!”
“我,看看,你,能奈我和!”
說罷皇屍不在看著我,而是看著黃先生,然後直直的衝向黃先生。
皇屍這回沒有像之前那樣,瞬間移動似的攻擊。
而是奔跑,這是為什麽呢?
我站在遠處,用天眼仔細觀察著。
皇屍的指甲,越來越黑,越來越黑,黑的發綠,黑的流油!
靈魂毒素,能傷害到黃先生的。
“黃先生,小心!那是靈魂毒素!”
“朕曉得!”
黃先生答話之後,沒有移動,而是呆呆的站在那裏。
我擔心的發生了,皇屍的指甲直接刺入黃先生的胸口處。
“哈哈,汝修煉百年,為了殺朕,淩白牙早就告訴朕了,華淵鬆也給朕製服汝的辦法!”
皇屍一臉狐疑,說道:“不可能!我,煉製,毒,一百多年,定能,殺你!”
“那你試試看吧!”
黃先生說罷,一拳揮向皇屍的腦袋,在裏麵翻找什麽。
期初,皇屍還滿不在意,慢慢的本來就漆黑無比的臉,變得更黑了。
皇屍驚慌的說道:“住手!住手!”
“朕以人皇之名號,令汝魂飛魄散,永不超生!”聲音霸道無比,不容反駁。
深入皇屍腦袋裏的手抽回來,拽出了一個小人,那小人和黃先生一模一樣,等比例縮小罷了。
“那小子!你叫什麽。”
再說我麽?對於現在的場麵目瞪口呆的我,說道:“張蒼澤。”
“對,張蒼澤,快過來!把朕的腦袋砍下來!”
“可是。”
“快點!!”
“可是”
“別墨跡!快!我快堅持不住了!”
那小人快要掙脫黃先生的手心了,不知道黃先生葫蘆裏買的什麽藥,隻能聽他的了。
我大踏步的衝上前去,默念紫陌刀訣,開啟天玄青光。
蒼刃流光日月虧,龍骨不折萬骸摧
青光一閃而過,砍在了黃先生脖子上。
靈體斷頭是不會死的,因為對於靈體來說,他們沒有重要的器官,把頭看下去,靈魂便會更暗淡。
黃先生的頭顱,滾到地上,張著嘴說道:“快!抱著朕的頭顱,能跑多遠跑多遠。”
二話沒說,我拎起黃先生的頭,招呼著小夥伴們跑開了。
丁義那邊,背著左戶,吳謀拽著早已沉睡的小僵屍跑開了。
我們現在不能下崖,隻能遠遠的站著,這已經是最遠的距離了。
無頭的黃先生用身體包裹著從皇屍裏拿出來的小黃先生。
黃先生的黃色龍袍,越來越亮。
如同夜裏的明星一般耀眼。
沒有爆炸,在晃得我們張不開眼之後,逐漸暗淡,黃先生的身體,以及那個小號的黃先生都不見了。
我手裏黃先生的頭顱,開始逐漸化為了點點白光。
“來不及了,這回,真的是隻能給一個人補魂了。”黃先生虛弱的說。
小舟畢竟是個女孩子,情感敏感,帶著哭腔道:“黃先生!到底怎麽了?”
“哈哈,那僵屍修煉出一魂,多年前淩白牙來的時候,僵屍還沒蘇醒,華淵鬆來的時候也沒有,就在這個月,那個徐鴻盛又下來了,定時他激活了僵屍,不知道為什麽啊,還好華淵鬆早早就知道沉睡的僵屍會蘇醒,交給了我製服它的辦法。”
原來徐鴻盛就是黃先生口中,一個月之內,另一波人族,徐鴻盛激活了僵屍?難道他知道我們會下來,故意攔截我們?
“黃先生,徐鴻盛還帶著什麽人麽?”我問道。
“一男一女,都和你差不多大。”
我猜出來是誰了。
我見黃先生的靈魂越來越淡,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黃先生,什麽是道途?”
道途,師傅講過,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修道之路,便是道途,但事情沒有這麽簡單的樣子,什麽是道途?
黃先生幹笑兩聲道“天機,天機啊!我沒時間了,把我放在那小孩子的胸口上吧,我為他補魂!有機會的話,把我的燒掉吧,把骨灰灑在這無盡神堂灣。”
黃先生沒回答我的話,我知道黃先生的時間不多了。
我把黃先生的頭顱放在左戶的胸口處。
“朕,乃人皇!道途,即為死亡!朕不向往死亡,但向往道途的終結!”
黃先生說著我聽不懂的話,如果道途等於死亡,那麽為什麽黃先生向往道途不向往死亡呢?
黃先生的頭顱慢慢的變淡,他用他一生中最後的一點時間唱了一首詞。
我不想打斷他。
那是屬於他的終結,那是一個皇帝的尊嚴。
今天的風兒有些喧囂呢,陌生人險些讓我流淚,站在懸崖峭壁傍,我們都靜靜的傾聽著,亡者之歌。
“朕乃人皇,靜坐崖岸百年久,無所愁,王者以亡求真亡,魂不歸黃泉,不達天庭,竟為此地當魂將!可悲可歎,一代人皇,當看門之將,九階斷魂梯,斷不盡百年憂傷,真不妄有其來生,隻求敢按歸去!
朕乃人皇!死亦要如朝陽!道途之長終有頭,朕!不差於千古之皇!朕!乃人皇!人皇!!!”
隨著一聲長歎,顏色逐漸變淡,黃先生,走了。
最後的光滑進入左戶的體內,對於黃先生來說,他的一部分靈魂在左戶體內繼續生存,不知道這是不是另一種重生呢?
黃先生的性格一定會影左戶的,不然左戶到後來也不能成為華夏屍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