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八章：拚命喝酒的男人
於是，宇文澤隻好借酒澆愁，心不甘情不願的一杯一杯的喝下酒，然後幽幽的說道：“你們都放心吧，我是絕對不會讓這種事情有機會發生的。現在，我宇文澤對天起誓，從今以後，定當以性命愛護華瑤，如違此誓，人神共憤，天誅地滅！”
一刹那，好不容易才緩和的氣氛，又因為宇文澤的鄭重起誓而變得尷尬了。
“我會監督你的！”誰知道，平安竟然孩子氣的，信誓旦旦的對宇文澤說道。
頓時，大家都因為平安的這句話給逗樂了。
“好，以後平安肩上又多了一項艱巨的任務了！”歐陽哲說道。
然後，因為有平安的在場，所以氣氛緩和了許多，也沒有像之前華瑤想的那樣尷尬，但是即使如此，華瑤還是可以隱隱約約感受到歐陽哲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淒涼的感覺。
其實她想把平安留在陳國的原因也是這個，她和宇文澤離開之後，歐陽哲以後必定會更孤獨，不過，解決事情的根本，恐怕還是要讓他找到一個真心相愛的女子才對。
想到這裏，華瑤不禁在心中輕歎一聲，這樣的事情是可遇不可求。愛情從來都是天時地利的迷信。不能多一分，不能晚一秒，隻能夠剛剛在那一那相遇摯愛。更何況，他身為一國之君，身邊全部都是官家女子，存的心思九曲十八彎的，在她們的心底和身上，除了想要愛歐陽哲的心，更背負著她們整個家族的榮耀與恥辱。在這些巨大包袱的壓榨下，她們難免會不得已做出很多不得已的事情來。雖然林若雲是真的喜歡歐陽哲，但是無奈，歐陽哲的心裏卻沒有半分的感情。
一直到宴席快散的時候，歐陽哲的臉上還保持著那種淡淡的笑容，而這樣的笑容卻是華瑤認識他這段時間以來，這是歐陽哲笑的最久的一次，隻是不知道為什麽，看著歐陽哲臉上那樣的笑容，她竟然會覺得那樣的心驚肉跳。而歐陽哲和宇文澤卻像是杠上了一般，兩個人你來我往的喝了不少酒。
華瑤雖然有心想要去阻止他們兩人，但是兩個人都已經聽不進去了，無法，華瑤隻好讓他們兩個人一直喝下去。
其實，華瑤不再去勸說他們還有一個原因，或許歐陽哲喝醉了，他的心就不會那麽失落了。不是都說酒精是有麻痹人的作用嗎？
因此，從頭到尾，這兩個人就像會特異功能一樣的，彼此也不說話，隻用眼神接觸。然後，彼此一杯一杯的斟酒、喝酒。
一直到宴席徹底結束的最後，歐陽哲和宇文澤竟然已經足足喝了五壇子酒。
平安疑惑的看著兩個人醉酒倒在床上，非常奇怪的問華瑤：“小姐姐，他們兩個這是怎麽了？為什麽他們要喝成這個樣子啊？”
華瑤一怔，心更是沒來由的一抽痛，然後朝平安無奈的笑笑解釋說：“沒事，他們兩個人都隻是太開心了而已。”
“是這樣嗎？”平安皺眉，為什麽不論他怎麽看怎麽研究，都覺得他們臉上的表情是悲傷多餘開心呢。
“恩。”華瑤點頭，可是她的聲音卻是那樣的飄忽不確定。
因為兩個人都喝醉了，而華瑤是一介女流，平安又是一個孩子，所以他們兩個自然是搬不動宇文澤和歐陽哲的，所以他們現在非常的需要去麵前找幫手，於是，他們找來了一直都在外麵等候的小嚴。
“小嚴，他喝醉酒了，你快送他回去休息吧。”華瑤對小嚴交代說：“一會兒你用冷毛巾給他敷一下額頭。再給他泡一碗蜂蜜水，讓他喝下，這樣他會沒有那麽難受。”
吩咐完小嚴，華瑤再看了看歐陽哲那張通紅而昏昏沉沉的臉，語氣認真的拜托小嚴道：“小嚴，今夜你要好好照顧他，陪伴他。”
“華瑤小姐，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照顧皇上的。”小嚴點點頭，倒是一點都不吃驚華瑤對自己說的這些話，仿佛是小嚴早就明白了一般，然後欲言又止的看著華瑤，到最後，仍舊是輕輕一歎，緩緩對華瑤說：“華瑤小姐，皇上說他明天會很忙，所以你們走了，他也就不送了，隻是希望華瑤小姐你能夠明白，不管你在秦國過的如何，隻要你想回來，這裏始終是你的家。陳國的大門永遠都為華瑤小姐你敞開著。”
“恩！”一刹那間，華瑤有一種非常想哭的衝動。但是，她不能哭。這一條路是她自己選擇的，所以不管是有多難走，她都一定要勇往直前。
華瑤在心中感概萬千，看來歐陽哲早就已經明白自己會醉的。或許，他是想用醉酒來逃避和她分離的愁苦痛楚。隻是，她華瑤何德何能，如何能夠承擔的起他這麽大的情誼。
而且，歐陽哲越是這樣，華瑤的心裏對他就越是感到愧疚萬千，因為她隻能默默的站在一邊，汲取著他帶給他的一切保護疼愛。但是，到最後她卻連一點點感情的回應都不能給他。
人家說錢債易償，可是人情債卻是一生都無法償還的。所以，這一生，她華瑤注定是要帶著對歐陽哲的愧疚渡過的。
看著華瑤失神悲傷的樣子，小嚴輕輕一歎，繼續說道：“華瑤小姐，容我說句不該說的話，我從未見過皇上對哪個女人這麽的上心，我隻怕，他的心裏有了您，就不願意再接受別的人了，你也知道，皇上一向是一個死心眼的人，一旦他認定了，那就是一生不悔的認定。”
華瑤愣愣的站在一邊，任憑那冰涼的夜風一陣陣的襲來，她動了動嘴，但是還沒開口就閉上了，因為她實在不知道自己此時此刻該說些什麽才是正確的。
而這一切小嚴自然是明了的，人世間最不能強求的就是人的感情。
小嚴又是一聲輕歎，然後轉身進去了。
華瑤也急忙跟了上去。
兩個人竟像是完全醉的不省人事了，歐陽哲整個人癱軟著，小嚴花費了好大的力氣才扶他離開，而宇文澤則是被自己的侍衛帶回去的。
華瑤安排好平安的住所，就急忙趕回了房間，照看宿醉不已的宇文澤。
因為醉酒了原因，所以宇文澤的臉龐和平時白皙的樣子不一樣，整個人都有些微微的潮紅，身體更是蜷縮在一起，像是一隻煮熟的蝦子。
華瑤擰了一塊棉布放在他的額頭想幫他降溫，但是宇文澤卻一把扯開了棉布，然後用力拉住她的手，握得緊緊的。
“瑤瑤，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我真的好愛你。”可憐兮兮的，宇文澤對華瑤說道。
聽到他的低聲呢喃，華瑤原本想抽出的手指也靜靜的不動了，他似乎，很擔心自己不和他回去。
難道，他也是在故意用酒精來麻痹自己，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掩飾他內心的恐懼和害怕。
華瑤眼眶一熱，低聲對宇文澤說道：“我不會離開你的，你放心，我隻是想幫你用棉布降降溫，你先鬆開手好不好？”
雖然聽到了華瑤的保證，但是宇文澤這時倒像個小孩子一樣，任性的搖搖頭，固執堅持的說道：“不，我不放，我是絕對不會放開你的手的。我要一直像這樣握著你的手，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感動的淚滴潸然落下，而華瑤的嘴角卻是綻放出了一抹輕輕的幸福笑意。她從來都沒有想到平時像狐狸一般狡猾的宇文澤竟然在喝酒以後，會是這個樣子的，任性、孩子氣。
因為宇文澤的不願意放手，所以華瑤隻好就這樣坐在他的床邊，靜靜的陪著他。
過了一會，華瑤見宇文澤已經睡著了，便慢慢的抽出自己的手指，但是沒想到自己輕輕一動，宇文澤就陡然睜開了眼睛。
華瑤立即嘴角含笑的問道：“你醒了？”
宇文澤用手撫向自己的腦袋，不舒服的按著，然後輕輕點點頭，就在華瑤想要站起來的時候，他又重新緊緊握住她的手。
華瑤忍不住失笑道：“我不是要走，你放心吧。”
宇文澤卻執拗的不肯放手，良久，才說道：“瑤瑤，你會不會後悔就這樣離開了歐陽哲？”
華瑤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宇文澤會說這個問題。
“你怎麽了？為什麽問這個問題？”華瑤皺眉疑惑不解的看著她，難道她不這樣離開，還要帶著什麽東西離開不成。
宇文澤輕輕的笑了兩聲，目光低垂著。
“我原本是不想告訴你的，但是我想他為你做的事情，還是應該讓你知道才好。”宇文澤的愛是強烈的，那種強烈讓他隻想獨霸華瑤的一切。可是，歐陽哲對華瑤的愛，卻是那麽的寬容無私。
這一點上，宇文澤捫心自問，他做不到。
華瑤看著宇文澤異常嚴肅和之前醉酒的模樣完全截然相反的樣子，華瑤的心中不知道為什麽，有種奇異的感覺一股股的不停在華瑤的心底升起來，她突然有種不想再聽下去的想法。
“宇文澤，你先好好休息吧。我們明天還要趕路回秦國呢。”
但是就在華瑤想要站起來的時候，手指被宇文澤穩穩的抓住，因為喝了許多酒，所以宇文澤的聲音有種淡淡的沙啞聲，緩緩地華瑤說道：“他因為擔心父皇會追究你擅自出秦國的事情，所以，已經將陳國與秦國邊界處的十座城池無條件的送給了秦國，而名目就是，因為這是你幫秦國奪得的！”
華瑤的心猛地就往下墜去，她不敢置信的跌坐在床上，雖然她對兩國之間的的事情不了解，但是也明白陳國雖然占地並不是最廣的，但是因為地理條件優越，所以城池之中，座座都很富饒，他這樣做，無異於是送了十株搖錢樹給秦國。
這樣一來，秦國的勢力如虎添翼，而陳國的勢力則將得到大大的削減。
“不行，我們不能接受！”華瑤驚慌的說道：“他對我所做的一切已經夠多了，我不能再欠他了。這十座城池，我們絕對不能要！如果父皇真的要治我的罪，那也是我的命數，憑什麽要歐陽哲來為我犧牲。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