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密謀
歐陽哲深深的望著華瑤，聲音溫柔。
“如果你走了，我真的不知道還有誰能讓我堅持下來，其實我到是反而更喜歡與你做一對平凡夫妻，隻是，我心裏也明白，你的心中現在並沒有我，但是，不論如何，我都會等你，而且我也要替父皇守著這萬裏江山，至於穆連裳，她並不是多大的問題，我相信，她還不沒有那樣的能力。”
華瑤隻得點點頭，心裏也明白現在離開確實不合適，而且她曾經答應過歐陽明，一定會在這段時間陪著他的。
因為還有很多事情處理，之前又因為尋找華瑤而耽誤了不少時間，所以一吃完飯，歐陽哲就離開了。
華瑤雖然已經知道了穆連裳的把戲，但是為了以防萬一，還是派小嚴去看了看她宮中的情況，還有就是六皇子歐陽晃。
隻不過，後來華瑤見到小嚴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吃了一驚，因為小嚴把歐陽晃直接帶來了。
“小姐姐，嗚嗚，這個小哥哥欺負我。”
華瑤的臉上立即掛了三條黑線，這個傻子看來也沒那麽傻，還認得自己。
“小嚴，你放了他吧。不過，你怎麽把他給帶回來了？”
小嚴猶疑的看了看歐陽晃，然後放開了一直抓著他脖子的手指。
“華瑤小姐，是他自己非要跟過來的，他說一個人無聊，叫我帶他去找一個小姐姐。”
華瑤剛想說話，就看到比自己還高許多的歐陽晃無辜的看著自己，眼眸無限哀怨。
“小姐姐，你怎麽會在這裏啊，不過這裏有好多的人哦，他們都是來陪我玩的嗎？”
華瑤一向不知道該和小朋友如何相處，更何況，還是這麽大的小朋友，於是立即便轉頭看向小嚴。
“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趕緊把他送回去。”
小嚴為難的看了看歐陽哲，隻見他一直保持著無辜的樣子，對於現在的情況，完全沒有理解進去，照他看來，這個歐陽晃也隻有三，四歲小朋友的智商而已。
“小姐姐，我好餓啊。”
華瑤立即拿了一些糕點遞過去，然後趁著他拿的時候，一個手刀劈了下去。
在小嚴詫異的目光中，華瑤說道：“現在可以了，快把他送回去吧。”
小嚴愣著點點頭，說好，然後就像扛布袋一樣，把歐陽晃抗在肩膀上帶了出去。
念芹一邊搖頭，一邊眼神崇拜的看著華瑤。
“小姐，你好厲害哦。”
華瑤卻是心中苦笑一聲，把這個歐陽晃帶回來，恐怕現在穆連裳已經發現了，細想之下，華瑤還是決定跟在後麵去看看。
華瑤想的不錯，穆連裳已經發現了歐陽晃的失蹤，而且，也已經被華瑤發現她是假裝的，所以幹脆恢複了之前的模樣。
華瑤到的時候，正巧看到穆連裳和林丞相還有雲若在歐陽晃的宮殿裏等待，穆連裳的臉色非常急切，不斷的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華瑤心念一閃，轉頭對歐陽晃說道：“你的母後已經在等你了，如果被她知道你來找過我，她一定會很生氣，然後不許你來找我玩哦。”
歐陽晃眨了眨眼睛，然後恍然大悟一般的說：“我知道了，小姐姐一定是很喜歡我，嘻嘻。”
華瑤臉色一愣，隨即笑了笑說：“所以，你知道該怎麽辦咯？”
歐陽晃看了看她，然後笑嘻嘻的點點頭。
華瑤實在是不知道該對他做出什麽表情，索性便直接轉向小嚴。
“你把他放在這裏就可以了，我們去屋頂，看看他們這麽晚了還在這裏幹什麽。”
小嚴點點頭，直到歐陽哲進去了，才與華瑤一起縱身飛上了屋頂。
華瑤輕輕揭去屋頂的琉璃瓦，隻看到穆連裳一臉的驚喜跑出去緊緊抱住歐陽晃，然後還沒等歐陽晃開口，就率先冷下了臉色，猛地一下推開他。
“你難道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嗎？這樣魯莽出去，有多少雙眼睛瞪著看你的笑話，有多少人巴不得你死！”
歐陽晃立即就被嚇著了，但是看著穆連裳臉上流淌下來的淚水，仍舊是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想要幫她擦眼淚。
穆連裳恨鐵不成鋼，看著自己辛苦照料的兒子，不禁想到自己的這一生，似乎從一開始，她就會死一個悲劇，她是家中的庶女，自己也不過是爹喝醉酒的情況下和丫鬟和丫鬟生下來的，就算是遇到了自己的愛情，也不得不在姐姐的麵前低下頭來，然後就是歐陽晃。
想到這裏，穆連裳的目光越加陰冷，恍如寒冬裏的深夜。
“啪。”
她一掌拍掉歐陽晃的手指，語氣冰冷。
“來人啊，把六皇子帶下去，嚴加看管，沒有我的吩咐不許他出來！”
歐陽晃也似乎有些明白今晚的母後與平時的不一樣，又見她拍掉了自己的手，立即就哇哇大哭起來，看著穆連裳的眼神充滿了恐懼。
林丞相低歎一聲，然後起身走了過去，他溫和的拍了拍歐陽晃的肩膀，說道：“你母後是擔心你，所以晃兒以後要聽話是不是？”
歐陽晃卻並沒有聽進去，隻是一個勁的哭，林丞相也似乎放棄了，隻是沉默的揮了揮手，示意下人們快帶他離開。
歐陽晃離開之後，整個大廳立即就安靜下來。
穆連裳的脊背越加堅挺，也不看歐陽晃哭哭啼啼離開的身影，轉頭看向了自己的哥哥。
“那就決定在歐陽哲的登基大典上，按照計劃行事。”
林丞相點了點頭，隻有雲若一臉擔憂的坐在原地，似乎是鼓足了勇氣一般，才開口輕聲問：“姑母，那到時候哲哥哥”
穆連裳冷哼一聲，語氣淩厲。
“他？誰叫他敬酒不吃偏要吃罰酒，我要在他最得意最威風的時候將他打入地獄，我要讓他嚐嚐一個人苦苦掙紮的日子！”
華瑤見不會再聽出什麽有用的消息，便向小嚴打了個眼神，就離開了。
和華瑤想的一樣，穆連裳的確是想在登基大典的時候出手，但是具體是什麽，她就猜不到了，不過，這也提醒她，這兩天她應該越加小心才對。
因為之前就知道穆連裳不會出手，所以華瑤並沒有去奉天殿，而是獨自一個人出去散步了，這兩天的事情發生的太多了，她必須要好好靜靜，而且，直到目前為止，她也沒有發現，穆連裳到底想在那天做什麽。
華瑤一路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太液池，看著眼前碧波萬頃的荷花，心中不禁一陣感慨，其實現在穆連裳的瘋狂和歐陽明也不無關係，一個人竟然連自己的兒子是不是正常人都不知道，未免有些悲哀。
華瑤站了一會，就決定回去睡覺了，否則的話，等會念芹又要擔心了，回去的路上，華瑤路過了宇文澤的宮殿，心念一動，便走了進去。
隻見宇文澤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華青雪在一邊細細的照料。
她的眸光仿佛含著無限的神情，手指的每一個動作都包含了深深的愛意。
“澤，你一定會發現我的好的。”
宇文澤卻是翻了個身，口中不斷的呢喃著，因為離得遠，華瑤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但是一看華青雪立即變化的眼眸她也知道一定是在叫自己的名字。
華瑤無所謂的聳肩一笑，然後回去了自己的寢殿。
因為已經確保第二天不會有意外了，所以華瑤也並沒有出席，一覺睡到了大中午，那個時候，祭祀已經完成了，下午的事情就是歐陽明的遺體入太廟了。
“今天可又什麽事情發生？”
華瑤原本隻是隨意的疑問，但是沒有想到念芹的神色卻有些微微的不自然。
“沒有事情發生，也沒有人來找過小姐，隻是皇上吩咐了人不得打擾小姐休息。”
華瑤眉頭一挑，問道：“有誰來找過我嗎？”
念芹的眼神立即沉黯下來，似乎是在埋怨華瑤太過聰明，連隱瞞都隱瞞不住。
“小姐，你就不能不問嗎？反正也是一些無關緊要的人。”終於，念芹還是在華瑤的眼神中敗下陣來，“今天一早華青雪和宇文太子都來找過您，但是因為皇上有令，任何人不得來打擾你休息，所以才並沒有進來。”
華瑤點點頭，他們之所以來找自己，恐怕是因為昨天的事情，反正也不是大事，也就沒放在心上，轉頭又問道：“那穆連裳呢？她怎麽樣了？”
念芹也似乎並不是太了解的樣子，歪這頭想了好一會。
“她雖然不再裝瘋賣傻了，但是因為皇上並沒有封她為皇太後，而且，又在今早下了一道旨，讓她永世不得走出自己的宮殿，所以，恐怕這會也沒有去奉天殿。”
華瑤點點頭，把她這樣圈著總歸是好一些的。
過了沒一會，小嚴就神色匆匆的趕了過來。
“發生什麽事情了，這樣著急？”
小嚴嘿嘿一笑，說道：“姑娘放心，並沒有發生什麽事情，隻是皇上叫我來隻會你一聲，您會他會過來和你一同用膳。”
華瑤微微側轉過頭，不禁有些奇怪。
“今天中午不是應該他和大臣們一道用飯的嗎？”
小嚴此時的神色已經有些尷尬了，連家校也維持不下去了，隻有輕輕的一聲歎息。
“林丞相帶頭在那裏鬧騰，說先皇屍骨未寒，皇上雖然是先皇欽點的，但是這件事情未免有些奇怪，總而言之，他的意思就是先皇其實是被皇上害死的。”
華瑤心中一愣，這個林丞相還真是不知道該說他聰明還是笨，歐陽晃那樣的傻子他都願意跟隨，而且歐陽明明明就是穆連裳自己給害死的，現在他倒反而把這盆髒水潑到歐陽哲的身上了。
華瑤眼眸一閃，轉頭對小嚴說道：“不用了，我和你一起過去，我們就去養心殿吃飯。”
為了避免節外生枝，華瑤又重新戴了紗巾才出門。
一到養心殿的時候，正好看到底下全部站著大臣，全部都俯身跪地，隻有林丞相一個人站立著，麵色桀驁，而歐陽哲則是坐在至高位置上的皇位，臉色比平時陰冷了不少。
看來，他們正經曆一場冷戰或者爭吵。
華瑤微微一笑，走上大殿。
“民女清荷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