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噩耗
華瑤想了想，然後故作慎重的樣子道：“我們這裏有個規矩，除了排隊之外，如果你能又快又好的答對我提出的問題，就可以享有優先權，不知道你可否願意試試？”
“回答問題？”小嚴不由得傻了眼，他隻是一個下人而已，又沒讀過幾天書，怎麽能保證可以答對她提出的問題呢？
小嚴想了想，道：“如果我給你一錠金子，可不可以出血簡單些的題目呢？”
“簡單些的題目？”華瑤故作不解的樣子。
小嚴滿臉期待的等待她的回答。
“好吧！就看在相識一場的份上！金子我也不要了，就給你出個最簡單了的好了。”華瑤滿臉的難為情。
歐陽哲看到華瑤的時候顯然也有些吃驚。
小嚴匆匆的跟他說了些什麽，然後就又折回到了華瑤的身邊。
“大家注意了，我跟這位小哥為大家做個搶答遊戲，希望大家能捧捧場，為這位小哥加加油！”華瑤有模有樣的給大家來了個開場白。
頓時，全場所有的注意力都轉到了二人的身上。
歐陽哲眯著他那雙冷眸，緊緊的盯著華瑤，仿佛要徹底的看透她的心思似的。
“現在我開始出題，大家注意聽。我手裏有兩塊牌子，紅的代表“旺”字，綠的代表“才”字，我的要求是當我舉起其中的一個牌子時，你必須快速的說出它相對應的那個字。你準備好了嗎？”華瑤故作認真的宣布了自己的題目。
小嚴重複的看著她手裏的牌子，在心裏暗自默念“紅旺綠才”四個字。
她還真是給麵子，這題目果然簡單。
小嚴一邊暗自在心裏感激華瑤，一邊高興地宣布：“掌櫃的，我準備好了。”
華瑤燦爛的一笑，然後宣布：“開始！”
首次被舉起的是綠牌子，小嚴準確的答出了“才”字。
而後她便隻舉紅牌子，而且舉得越來越快。
竟然隻舉一個顏色，小嚴還以為她是為了讓他答對刻意的在照顧自己，立刻就興奮的跟著她頻頻舉起的紅牌子，大聲的叫：“汪汪汪……”
周圍的人突然哄堂大笑，歐陽哲這才明白，原來她廢了這麽大的周章就為了讓他學狗叫，這個女人還真是少見。
“乖狗兒，就看在你聽話的份上，待會兒我賞你根大大的骨頭吃，好不好？”華瑤故意笑嘻嘻的開口道。
正沉浸在自己回答正確的喜悅中的小嚴，這會兒才算是明白了華瑤的真正意圖。
他灰突突的轉臉看向歐陽哲，看到他臉上淺淺的笑容後，他立刻就驚愕的當眾叫出了聲：“天呢！主子，你笑了！跟了你這麽多年，我還是頭一次看到你笑呢！”
小嚴仿佛忘記了自己被羞辱時的難堪，高興的跑到歐陽哲的身邊，興奮地高呼。
歐陽哲匆忙的收起了笑容，他怎麽沒有察覺呢？他竟然真的在笑。
茶點室又恢複了原樣，剛剛整治了害得她憋一肚子氣的小嚴，這會兒心情好多了。
她大度的走到歐陽哲的麵前，笑道：“小嚴剛才說得對，不打不相識，以後我們就算是朋友了，不如我請你們過去吃點東西好了。”
小嚴看著跟隨華瑤而去的歐陽哲，驚訝萬分。
跟了他這麽多年，可從來沒見他個女人在一起吃過飯，今天他到底是怎麽了？
歐陽哲習慣的將鍍金寶劍往桌子上一放，大方的跟華瑤麵對麵的坐下。
“大俠，你的劍可不可以拿的遠點兒啊？這麽雅致的地方，放把劍在桌子上，很煞風景呢。”華瑤勾起嘴角刻意的對著歐陽哲微笑。
“小嚴！”歐陽哲聲音剛落，小嚴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接過他手中的寶劍退了出去。
冷冰冰的僵屍臉又擺出來了，兩隻眼睛幹嘛老盯著她啊？
華瑤也不由自主的收起了笑容，兩隻眼睛毫不客氣的迎上他，頗有一副以牙還牙的架勢。
就長那麽一雙細長的電眼而已，還想跟我這雙水汪汪的大眼睛較勁，不自量力！
足足有一刻鍾那麽久，華瑤就那樣跟歐陽哲相互對視著。
天呢！他長得那是人眼嗎？
華瑤隻覺得雙眼酸澀，馬上就要支撐不住了。再看看歐陽哲，他依舊穩如泰山般的坐在那裏，紋絲不動的盯著她。
“我叉！“華瑤猛然間將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戳向歐陽哲的雙眼。
歐陽哲顯然有些驚訝，本能的向後趔了趔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扣住了她的手腕。
“服了服了，這樣你都不帶眨眼的啊？”看著歐陽哲如看到了怪獸似的眼神，華瑤忍不住笑了。
歐陽哲這才明白她剛才的舉動是何意，放開了他的手臂。幸虧剛才自己沒有太用力，不然的話，她的手臂估計都會斷的，虧她還笑得出來。
“喂，你幹嘛老是陰著臉啊？看著跟僵屍似的。”華瑤意味深長的看著歐陽哲，如此功力高深、反應靈敏的人，應該不是什麽泛泛之輩。
歐陽哲冷冷的瞥她一眼：“那你幹嘛老是戴著個麵紗啊？”
終於說話了，看來還是可以溝通的。
華瑤淺淺的一笑，然後道：“因為我喜歡唄。”
歐陽哲不語，隻是頗感興趣的抿了一口小二奉上來的果汁，然後新奇的看著那一塊塊兒精致的甜點。
看來陽城的人不是在吹捧眼前這個華府六小姐，這裏果然與眾不同。
“嚐嚐吧，保證你吃了這一次想下一次。”華瑤得意的笑道。
歐陽哲依舊一動不動的坐著。
都快流口水了，幹嘛還裝的那麽一本正經的啊？難道還怕我下毒不成？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歐陽哲半信半疑的看著華瑤，不知道是懷疑她的能力，還是懷疑這些甜點的味道。
華瑤無所謂的一笑，道：“確切的說，這些都是我教那些糕點師傅的。”
“如果味道能和模樣一樣好的話，那才算是真正的極品美味。”歐陽哲言罷，用筷子夾起一小塊兒蛋糕放進嘴裏細細品嚐。
“人家都說吃甜食可以舒緩壓力，讓人心情愉快，你索性就多吃一點好了，看看你那張冷冰冰的僵屍臉會不會稍微的變暖一些。”華瑤話中有話的笑道。
僵屍臉？這個女人還真是大膽，普天之下敢這麽說他的人恐怕隻有她了。不過，話又說回來，這甜點確屬美味，吃了之後確實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哎！”華瑤刻意的大聲長歎。
歐陽哲滿臉的不解：“怎麽了？”
“沒什麽啊？就是有點同情你。”華瑤雙眼可憐巴巴的盯著歐陽哲，仿佛他真的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人。
歐陽哲冷哼一聲：“我有什麽好同情的呢？”
華瑤想了想，然後道：“你每天都被自己禁錮在你那張僵屍臉下，不能隨意的表達自己的喜怒哀樂，難道這不是一種悲哀嗎？就像我，高興就笑，難過就哭，這才算是正常人。”
“你不懂就別亂說話！”歐陽哲顯然有些生氣。
華瑤卻是無所謂的一笑，靜靜的盯著歐陽哲，如果說他天生這樣一張冷冰冰的臉的話，她絕對不信。
“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呢？我猜那一定是一段讓你終生都難以忘記的痛苦回憶吧！”華瑤並不理會歐陽哲的怒火，繼續自顧自的說著。
該死！為什麽要誘使他再想起那件事情呢？
歐陽哲怒視著華瑤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種不易察覺的痛苦之情。
“其實……”
“六小姐，不好了。”念芹突然大喊著衝進來，打斷了華瑤的話。
“到底是怎麽了？”能讓念芹驚慌失措的忘記禮節的事情，一定不是小事。
念芹喘了幾口粗氣，然後哽咽道：“是三夫人，三夫人她……”
華瑤騰地站起身子，握著念芹的雙臂皺眉問道：“娘親她怎麽了？你哭什麽？快說啊！”
“她自殺了，現在恐怕快不行了，你快回去見見她吧。”念芹極力的抑製住內心的悲傷，哭道。
華瑤驚得張大了眼睛，轉身不顧一切的衝出仙樂園，直奔華府。
怎麽會這樣？前段時間不是都好好的嗎？而且那個華淩峰對她的態度也有所改善了，她原本以為自此她便會過上幸福的生活，真沒想到會憑空降下這麽一個讓她毫無防備的噩耗。
言莫愁的別院，寂靜的沒有一點兒聲音。
不是說快不行了嗎？為什麽連個來為她醫治的大夫都沒有呢？
華瑤滿心詫異的衝進言莫愁的臥房，竟然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就連紅姑也不在。
言莫愁滿臉蒼白的躺在床上，虛弱的微眯著眼睛，手腕處纏著的厚厚的白紗布上鮮紅的血跡清晰可見。
“娘親！”華瑤含淚跪倒在言莫愁的床邊，用手輕撫她緊皺的眉頭。
言莫愁這才緩緩的睜開了雙眼，苦澀的笑道：“瑤兒，你終於回來了，我等得好辛苦啊。”
“到底是怎麽回事？紅姑呢？為什麽沒有大夫過來給你診治？”華瑤滾燙的淚珠瞬間滾落。
言莫愁原本稍稍的舒展了一些的眉頭立刻又揪在了一起：“瑤兒……”她竭盡全力的想要說出些什麽，但是卻連張口的力氣都沒有了，隻能滿臉委屈的盯著華瑤，任由淚珠肆意的從眼角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