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夢魘
這裏是哪裏?華瑤看著四周白茫茫的一片,看不到焦點,她往前走可是仍然是白霧,讓她看不真實,忽然看到遠處有一微弱的光束,她拚命的往前跑,可是那微弱的光卻離她越來越遠,越來越遠,直到她的身體承受不住疲憊癱坐在冰冷的地上,她環視了一下周圍,依舊白霧茫茫……
“瑤兒,瑤兒……”看著華瑤睫毛不停的顫抖,眉頭緊皺的打成一個死結,他輕聲喚道,想把她從噩夢中喚醒過來。
“誰?誰在叫她?”癱坐在地上的華瑤抬起頭仰望著四周,仍然是滿天的白霧,除了她沒有一個人影,是呀,這個世界隻有她孤身一人,以前是現在是將來也是,沒有人會真正的疼愛她,也沒有永遠不變的誓言,她隻有一人,想到這華瑤開始哭泣了起來,似乎是想把多日來的痛苦全都發泄出來,她哭的很傷心,很委屈,很絕望……
“瑤兒,瑤兒……”看到華瑤眼角緩緩滴落的淚珠,歐陽哲心如刀割,而她蒼白的臉幾乎接近透明,讓他有一時的恍惚,仿佛她永遠也不會醒來似的,不會的,怎麽會呢,她不過是睡著了而已,歐陽哲在心底默默的說道,可是即便如此內心還是恐慌不安,一遍又一遍的呼喚著華瑤的名字,想讓她從噩夢中醒來。
“瑤兒,瑤兒……”聲音越來越近,華瑤抬起淚眼朦朦的眸子看向聲音的來源處,白茫茫的前方緩緩出現一抹身影,緩緩的向她走來,看到逐漸清晰的身影讓她止住了哭泣。
隻見那人俊美絕倫,臉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臉俊美異常。一頭烏黑茂密的頭發,一雙劍眉下卻是一對細長的桃花眼,充滿了多情,讓人一不小心就會淪陷進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適中的紅唇這時卻漾著另人目眩的笑容。
“宇文澤?”她有些不確定的低喊了一聲。
隻見那人臉上露出了一個妖嬈的笑容,白霧在他周圍蔓延,此時的他看起來就像是古希臘的雕塑,俊美的不真實,一步兩步踩著平穩的步子朝華瑤走來,輕輕的扶起她瘦弱的身子,溫柔的幫她捋了捋額前的碎發,拖起她略帶冰冷的下巴,淺淺的吻了上去,深情的呼喊了一聲,“瑤兒……”
僅僅兩個字卻讓華瑤渾身一顫,心中那片酥軟被輕易觸動,琥珀色的眸子裏帶著濃濃的情意,她直接撲進他溫暖的懷裏,“宇文澤,宇文澤,宇文澤……”
一遍又一遍不停的呼喚著他的名諱,仿佛隻有這樣才真實的印證他就在她身邊的事實,沉溺於他的強健的懷裏,感受著他的體溫,聆聽著他平穩的心跳聲,眼角緩緩流下一滴幸福的淚水。
他抬起修長的手指動作輕盈的為她拭去眼角那滴晶瑩剔透的淚珠,仿若珍寶,略帶冰冷的手指輕輕的劃過她白皙如瓷的臉龐,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淺笑。
華瑤凝視著他俊美的臉龐露出了一個久違的笑容,笑得很甜很甜,仿佛周圍的冰雪都會融化在她的笑容裏。
華瑤纖細的手指輕輕的摸著他俊美異常的臉頰,深情的說道,“澤,我好想你,這裏想你都快想到發瘋了。”華瑤把手放在心髒的位置,天知道她有多想他,每時每刻都想見到他,可是再見他後他居然不認識她,把她徹底的遺忘了,這讓她的心瞬間冰裂,跌入冰窖,不過現在好了他回到了她的身邊,真好,她真想這樣永遠和他在一起。
華瑤幸福的閉上了雙眼,感受著他肌膚的溫暖,久久之後,當她再次睜開雙眼時宇文澤早已消失不見,她看著空空的手臂,頓時陷入慌亂,然後站起身來大聲的呼喊著他的名字,“宇文澤,宇文澤”。
四周的白霧又開始蔓延,她的聲音響起濃濃的回音,她絕望的站在白霧之中,琥珀色的眸子裏帶著淡淡的絕望,但是她仍然不放棄的繼續呼喚著宇文澤的名字,可是依舊沒有任何回音,她痛苦的蹲坐地上,把自己的腦袋埋在兩膝之間,大聲的哭泣著,哭得傷心欲絕,肝腸寸斷,白霧似乎也被她的傷心所感染,變的越來越濃,她的身影漸漸模糊。
“瑤兒,瑤兒,快醒醒,快醒醒……”見睡夢中的華瑤哭得更是傷心,嘴裏還不停念叨著宇文澤的名字,讓歐陽哲的心直接跌入漩渦,心沉海底,但是又不忍見她繼續被噩夢纏身,不停的呼喚著她,想讓她快點擺脫那個不真實的夢境。
可是華瑤依舊沒有任何清醒的預兆,隻是不停的抽泣,歐陽哲有些著急,開始用手輕推著她,想把她搖醒,“瑤兒,那隻是個夢快醒醒。”
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絲沙啞,她即使在夢中依舊沒有他,沒有他歐陽哲的影子,難道在她心裏就不能為他留有一絲的空隙嗎,哪怕隻有發絲那麽細的位置也讓他有所期盼。
“宇文澤……”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裏,華瑤哭得不能自拔,淚水如泉水般大量從眼裏湧動出來,痛徹心扉,無法呼吸……
當歐陽哲的指尖無意間觸碰到華瑤的額頭時,指尖傳來的滾燙感讓他頓了一下,馬上用手掌撫摸了一下她的額頭,燙得他的手反彈了回來,怎麽會這麽燙,她臉上也泛著不正常的潮紅,他著急的喊道,“來人呀!快來人呀!”
沒有得到回應,他直接起身朝房門口跑去,打開門咆哮道,“小嚴,小嚴……”
可是依舊沒有回應聲,此時吳蕭匆忙的跑了過來,低著頭問道,“公子,有什麽事請吩咐,小嚴他出去了。”
吳蕭臉色有些蒼白,自從發生了那件事後他就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每天都提心吊膽的,生怕遇到宇文澤和洛煙姑娘,他犯下了不可饒恕的罪,而公子雖然沒有懲罰他,可是反而讓他的心裏更加過意不去,這幾日都待在房裏哪裏沒有去,剛剛似乎聽到公子著急的喊著小嚴,他才跑了過來,公子對他有恩,他不能什麽事也不做。
被吳蕭這麽一提醒,歐陽哲才反應過來,一個時辰前他派小嚴去打探消息去了,又看了一眼憔悴不堪的吳蕭,有些於心不忍,他雖然年齡不大,但是人卻有老實,對他也是畢恭畢敬,認真做著自己的本分工作,上次的事是一個意外,所以他沒有怪罪他。
“你去請大夫過來,瑤兒有些不舒服。”歐陽哲吩咐道,然後又著急的回到屋內。
“嗯,好……”一聽到歐陽哲讓他做事情,吳蕭馬上來了精神,看來公子真的沒有怪罪他,這讓他多日來緊張壓抑的心稍稍得到舒緩,一個箭步就衝了出去。
大約半刻鍾的時間,吳蕭來到了一家藥鋪,馬上衝了進去,直接拉起正在給病人看病的一位大夫就走,動作快得讓人一下閃了神,而那位病人在幾分鍾後才反應過來給他看病的大夫不見了。
“這位小兄弟,老朽的身子骨都快被你折斷了,你能不能慢點走,更何況突然被你拉了出來,老朽的藥箱都還沒有拿。”李大夫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他這把老骨頭可經不起折騰,這位小兄弟也走得太快了,他跟不上他的步伐,才走了短短十幾米,他就走不動了。
“大夫,你快一點,我家姑娘病得很嚴重。”吳蕭不停的催促道,這才走了多遠他就走不動了,他家公子那麽疼愛華姑娘,她病了他得多著急啊,而且剛剛看公子的神色似乎真的病的很嚴重,藥箱子帶不帶都無所謂,先把病看了再說,反正他也要一起來拿藥的。
“請問你家姑娘生了什麽重病?”一聽到病得很嚴重,李大夫的臉就皺成一團,畢竟醫者父母心,他最不願意看到別人生病,而且還是一位年輕的姑娘,也沒有再抱怨,加快了步伐跟著吳蕭走去。
吳蕭摸了摸腦袋,有些不好意思,他哪知道姑娘生了什麽病,隻是見公子如此擔憂,他為公子著急,所以隨意說了一句,“我不懂醫術,反正你看了就知道。”
這麽說應該沒錯吧,他又不是大夫怎麽會知道姑娘生了什麽病,他隻是胡亂說的,目的隻是想讓他加快腳步而已。
明明隻要半刻鍾的時間,現在卻用了一個多時辰,吳蕭有些無語的看了一眼氣喘籲籲的李大夫,眼裏有些埋怨,這大夫的腳程也忒慢了點吧,要是公子怪起他該如何解釋,更何況生病的是華姑娘,公子看得可是比自己的命還重要,要是耽誤了病情,公子肯定又會不高興了。
“小夥子,老朽已經上了年紀,可不像你年輕力狀,要是你嫌我的腳程慢了,老朽大可以回去。”李大夫眼裏也有些怒意,他沒有怪罪他不顧病患直接把他拉走已經夠體現誠意了,而他簡直是不識好人心,那這病他是不看也罷。
一見大夫生氣了,吳蕭趕緊賠禮道歉,“對不起,是我不好,沒有考慮你的難處,可是既然已經到了門口,哪有不看病的道理,更何況我家姑娘真的病的很重。”
吳蕭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小的汗珠,這要是大夫不看病的話,公子還不罵死的,本來之前做的事就已經讓公子臉上無光,而如今請大夫這種小事要是再幹不好,恐怕公子會不再用他,那他又該何去何從,而且他早已把公子看成自己的主子,看得比自己還重,而華姑娘可是公子的心頭肉,就算綁也要把大夫綁去看病。
見吳蕭誠心道歉,李大夫的臉色稍微緩了緩,語重心長的說道,“小夥子做事不要衝動……”
“是是是,那大夫咱們快點進去吧!”見李大夫臉色不再那麽難看,他趕緊說道。
李大夫點了點頭,跟著吳蕭走了進去,映入眼前的是金碧輝煌、氣派非凡的府邸。這一重重的院門弄堂,亭台樓閣,假山噴泉,懸梁飛榭等等裝飾大堂是應有盡有、一應俱全。隨處可見仆從丫鬟忙碌匆匆的身影,以及遠近不一的花台碧樹,真是應接不暇,富麗堂皇至極,陣陣雍容華貴鄙人而來。
李大夫的眼底帶著一絲驚訝,他很少出入這麽漂亮的府邸,一時間有些呆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