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嗜血幻境(九)
道清大怒,已經飛身上前去搶奪逍遙斬,那夜嬤嬤向後一退,喝道,“姑娘們,客人來了,招呼著!”一時幻化出眾多妖媚女妖,個個麵目猙獰,張牙舞爪地圍攏上來。
道清是有神龍珠護體的,隻是玉郎便落了下風,況且,這些女妖飄忽不定,似幻似真,一時間裙裾飛揚、眉眼流閃,難以逃出去,逍遙斬已經被夜嬤嬤拿走,二人如同失了膀臂,那夜嬤嬤快步要去封閉出口,道清正在焦急,那玉郎猛地施法變化出一把短刀,揮手向手腕劃去,頓時血流如注,道清不知何意,那玉郎已將流血的手腕舉起,高喝,“道兄閃開!”道清向後一退,玉郎的鮮血飛濺而出,直灑向那些女妖,那些女妖頓時亂了陣腳,紛紛閃避,她們是害怕這蛇血的!
玉郎一邊逼退那女妖,一邊示意道清,道清殺出缺口,飛身搶到那夜嬤嬤的身前,那夜嬤嬤正要揮起逍遙斬,道清凝神靜心,在半空掐訣聚氣,朗聲喝道,“三界清淨,鬼神道化,滅路誅殺!”那夜嬤嬤手裏的逍遙斬頓時光芒頓起,脫離她的手飛天而去,直接落入了道清手裏,道清仗劍道,“仙家寶物,豈容你們這些駭人的妖魔玷汙?”
夜嬤嬤哇哇怪叫,舞動長爪撲上來,妖氣衝天不可小覷,道清雖法力有限,可是那逍遙斬可是威力無窮的,這夜嬤嬤豈不是找死?道清揮劍直向她刺去,夜嬤嬤張開黑袖抵擋,那恍如一道盾牌,卻還是被逍遙斬穿透,當胸透了一個洞!
夜嬤嬤看著那劍光閃爍,自己的身體逐漸消融,不由仰天慘叫一聲,聲如夜梟,震顫幻境,“主人,救我!”道清猛地抽出那逍遙斬,隨著劍鋒拔出,那夜嬤嬤身體轟然散開,從半空掉下一隻巨大的黑蝙蝠,元靈飛出,似乎想逃遁,道清哪裏能放?隻揮逍遙斬向那元靈劈去,錚然有聲,萬道金光射出,尖嘯聲四溢,幻境一片白光罩滿,終於那元靈湮滅,落地成灰!
蝙蝠精?道清想起了那個占據碧蓮軀殼的蝙蝠妖,莫非,這都是蝙蝠妖作怪?
斬殺了夜嬤嬤,道清揮舞逍遙斬向那群女妖奔去,那女妖們見了這逍遙斬的威力,哪裏敢不逃?一個個各自飛散了去,玉郎不由笑道,“縱使你不來,我這蛇血,也能盯上個一陣呢!”道清不由道,“那你倒是有多少血可以流呢?”玉郎也想到了,急忙運功為自己療傷,不一刻,那血止住了。
二人仰頭去看那岸邊第三棵柳樹,那裏,已沒有了妙兒的影子,玉郎道,“那裏必然是出口,隻是沒有找到妙兒,我們怎能出去呢?”道清說道,“如今那夜嬤嬤已死了,妖王必然震怒,我們需要馬上救出妙兒!今晚七月初七,妖王法力最弱,這幻境本是他妖術幻化而來的,此時也是最弱的時候,我用逍遙斬打開一條通路,我們去營救妙兒姑娘吧!”
說完,猛揮逍遙斬,一道金光,眼前打開一條路來,雖然模糊,但是可以看見那裏妖法虛弱,二人可以安然通過。
妙兒此時卻真的危在旦夕之間!
妙兒借談心機會探口風,也是那十七個姬妾中有一個叫漠笛的,禁不住妙兒幾句好話,便道出了原委,那妖王娶親,都是娶的有些道行和靈氣的精靈,這十七個,都是花妖狐怪,好多是性情純良的。
這漠笛本就是一隻修煉近千年的蝴蝶,本來要修成正果了,不料被妖王擄了來,做了十五房妾室,那妖王是個貪得無厭的妖物,不僅想修成仙體,還想控製人間,說是成親,卻是被他玷辱後,不光道行被他盡數吸去增長他的功力,還會被困在這裏不得脫身,隻能任由他呼之即來、揮之即去,成了他的奴隸罷了。
妙兒聽了嚇一跳,暗自道:果然不是什麽好事!
也是這時,妙兒得知了道清闖入了幻境,就不動聲色送走了漠笛,偷偷跑去令狐冥房間查看,卻看見他正在通過玄晶和道清與玉郎說話,妙兒心道,原來如此,這幻境是四通八達的。待到玄晶被毀,那令狐冥氣壞了,隨即打開一麵鏡子,那鏡子裏竟然是銷魂樓的景象,妙兒心道,這該是一道人間和幻境的通道吧!令狐冥通過鏡子召喚了那夜嬤嬤,夜嬤嬤奉命去竊取逍遙斬,封住幻境出口,鏡子隨即出現了道清和玉郎的影子……
正在此時,一個女妖跑過來道,“主人,那些少女的魂魄已收集齊了,請主人去查看!”令狐冥點頭稱是,跟隨那女妖去了,見他去了,妙兒急忙躡手躡腳跑出來道鏡子前示警,誰知話音剛落,身後一個聲音響起,“十八夫人,你在幹什麽?”
回頭,一個身著綠衣,滿頭珠翠的女子立在那裏,正在盯著她。
妙兒結結巴巴道,“你,你管我?你又是誰?”
那女子沉聲道,“我是這幻境裏的花神,綠夭。”
花神?怕是花妖吧?……不過,看樣子這女妖的道行該是極高的吧?
她正想著,那綠夭已探出一條花藤纏住了妙兒,“今晚是主人大喜,你應該好好呆在新房裏,跑到這裏做什麽?回去!”妙兒被捆個結實,扔回了新房!
不久,那令狐冥氣急敗壞地衝進來,身後跟著綠夭,令狐冥二話不說給了妙兒一個耳光,妙兒知道自己被抓了個正著,自然無話可講,隻能指望拖延時間,讓道清他們來救自己,便放開喉嚨大聲哭起來,不住跳腳撒潑,邊哭邊道,“說得對我有好處,寶貝卻一件不曾給我,我隻是去看看寶貝,你如此凶悍,我怎和你過得一世?你不如殺了我便罷,就是我眼瞎,不該對你動心是了!”
話雖說得亂七八糟,最後一句那令狐冥倒是很受用,奇道,“你對我動了心?”妙兒淚眼婆娑地點點頭,令狐冥隨即揮手讓綠夭退下去,綠夭冷臉道,“可是,主人,她行至很可疑,這.……”令狐冥冷聲道,“下去,此事,你不必管了!”綠夭看了一眼令狐冥,低頭稱是,退了下去。
妙兒一直在暗地查看,一邊哭一邊看著令狐冥的神情,那妖王令狐冥見妙兒還是哭,竟也來安慰道,“好啦,不要哭了,讓我看看你的臉,是不是打重了?”妙兒股作委屈地道,“反正腫了就是,你這樣打我,我是寒心透了,還沒成親就打我,今後可不是要被你打死!”
令狐冥無奈地道,“你若不是跑去向那兩個人示警,我怎會打你?”妙兒立起身惱怒道,“那道清是有法力的,他有仙術護體,你也看見他把你的幻境砸的樣子,你留他在幻境隻是自找麻煩,為何不放了他去?怎麽講我們也是有交情的,怎能不管他們死活?我是要和你過一世的,你還計較這些做什麽?”令狐冥被她這麽一說,也覺得是個道理,妙兒顛三倒四,將個謊話說得理直氣壯的,倒像是真的似的。
令狐冥道,“既然如此,倒是我錯了。”妙兒擦擦眼淚嬌嗔道,“可不是你錯了!難道還是我?”令狐冥隨即冷笑道,“既然你對我如此真心?倒讓我等不得吉時了,不如,此時洞房如何?”
妙兒一聽,遭了!這不是適得其反?但又不能擺明推脫,隻能笑道,“這個,合規矩嗎?”令狐冥走向了妙兒,一把拉她入懷道,“這裏,我就是規矩,我說此時,就是此時,你別想跑!”